等再次醒来,北荀君庭已经坐在石床上调息。
花篱篱一看到他,肩膀就瞬间灼痛起来。
床上的人似乎感觉到她醒了,徐徐的睁开了眼睛,那蓝眸已经恢复正常,在幽暗的石洞内闪着光芒,清澈的犹如大海!
花篱篱手捂着肩,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在药效下不疼了,但还是一脸没好气的侧过了脸,不想看见他,眼不见为净。
蓝眸幽暗,看着她厌弃的样子,喉间滑动了几下。
“…疼吗…”
低沉带着残留的沙哑的声音在石洞内响起。
他不太会说话,特别是他清醒的记得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他真的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
花篱篱在听到他的‘问候’后,直接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不怒反笑。
疼吗?
好意思问她疼不疼?!
花篱篱一咬唇,一直压制的怒气瞬间上头,双手一拍石桌,站起!
北荀君庭显然被她这举动一惊。
看着她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走到自己面前,那双充满怒气,怨气,还带着一抹皮笑肉不笑的怪笑盯着自己。
这居高临下的看着,北荀君庭脸上虽不改色,只是喉间上下浮动了一下,出买了他有些糟乱的心绪。
花篱篱拿掉了捂着肩的手。
在他面前直接扒拉下了肩上的衣服,白皙血红的肩呈在了他的面前。
北荀君庭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那被深绿色草药包裹的肩上,不能移动。
花篱篱看着他盯着自己肩膀看的模样,心底咬牙道:小样,有点良心就内疚吧!
花篱篱再次当着他的面,轻轻拿掉了残留的草药。
神药果真是名不虚传,此时的伤口已经结痂,可模糊的厚痂,足见伤口有多深,而且沿着伤口流下的几道没有清洗的血痕,以及被血染红的蓝色衣襟更是刺目!
北荀君庭眉宇微颤,薄唇抿了起来。
花篱篱指着自己肩,后又把袖子一撸,两个手腕举到了他面前,皮笑肉不笑的阴阳怪气道:
“我亲爱的哥哥,可还记得?”
“我”
没等他说,花篱篱放下手,一边整理衣袖一边道:
“不记得也没关系,妹妹告诉你,你昨儿个发了狂,不但差点喝干了妹妹的血,还差点捏折了妹妹的手腕,妹妹的小命真的也是差那么一点点就交代在你嘴里了。”花篱篱比着手势眯起眼道,齿间略带了一点磨牙声。
“夭”
北荀君庭的声音埋没在了花篱篱的豁达声中。
花篱篱叹了口气,瞬间换上了一副无所谓却又有所谓的模样。
“不过呢,妹妹念哥哥中了毒,不跟你计较,不过妹妹这疤……”花篱篱有意的迟疑了一会,余光瞄了眼满脸内疚的他。
她是故意的,越是慢就越能让他内疚,她就是要他内疚,更内疚!不然难解心头之恨!
不过,咬都咬了,怎么也是亲哥哥,她也不能不饶人,但也不能让他白咬不是,好歹咬在北荀夭夭身,疼的可是她花篱篱灵魂啊!
北荀君庭眉间一挑,他在她的话里竟听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如意算盘早已在梦里打好,她怎么能放过他呢,花篱篱再次发挥了奥斯卡演技,有些委屈巴巴道:
“妹妹这疤怕是得留一辈子了,从今往后漂亮的露肩衣服可都穿不了了,哥哥,你觉得是不是该重重的补偿妹妹?”
花篱篱一脸委屈,突然凑近到了他面前,直勾勾的对着他瘪嘴道。
那眼神就像是,死小子要是敢不补偿,她下一秒就会哭的惊天动地给他看。
北荀君庭眸子有些晃神,心绪停留在她说那疤得跟她一辈子的时候。
不知是毒性残留还是……心,似乎已经不在受他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