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海带着人来到星陨城的时候,已是日薄西山。
齐若冰带着众人跪一黑压压的一地,星子海扶起了齐若冰,长叹了一口气:“都起来吧。”
“圣上,可是为太子之事烦恼?”落了座,上了茶,齐若冰问到。
“若冰,落凡前几日无礼了,本王教导无方啊。”星子海搁下茶杯,无奈地说到。
齐若冰觉得圣上这几日好像老了不少,也不过和自己一般大的年纪,两鬓已经白发苍苍,记得小时候两人也曾一起玩闹着长大,也曾躲藏进后山的山洞里,让宫人整夜地找。
“圣上何必如此,太子尚年幼,待成年后自然都懂了。”齐若冰安慰着星子海,十五、六岁的大孩子,什么事情不懂啊,何况又是生在皇家,想想自己这般大的时候,早就开始帮着爹打理一些事情了。
“又不是三岁小儿,太子大了,一些事情由不着我这个爹了,”齐若冰感觉星子海好像经受了重大的打击般的泄气。
“若冰,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再留一条退路呢?我现在是想废了他,都找不到人再重新立啊,我这个爹当得失败,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了解,连他真正在想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看走了眼,亏我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多的心血。”
星子海现在就是一个父亲,一个对自己孩子感到失望的父亲,在齐若冰的面前,不再是摘星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齐若冰有些不知如何接他的话,虽然他明白星子海信任他,把他当亲兄弟般吐露真性情,可谁能保证过几天后会是怎么样的状况。
“太子还是很有前途的,只是眼下是理想太大了点,”齐若冰讪讪地答到。
“理想?若冰,他是妄想!”星子海加强了语气。
“我星家祖上曾承诺过你们齐家,有朝一日,会助你们打回去,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未曾兑现过。我那天想通了,不是我星家没能力帮你们打回去,是我星家不愿意放你们走。就像现在这般,你要走了,我想找你说说话,还得来回几个月的时间。”星子海苦笑到,看了一眼同样苦笑着脸的齐若冰。
“先不提太子能不能打到灵云去,就是圆月国,他都占不了半分便宜。若冰,有理想是好,可是妄想却只是痴人说梦。”
齐若冰没有接话,以他对圆月国的了解,他知道那是个人才倍出的国家,就像从骏,就像何逍遥。
“若冰,你说我把这江山拱手让人吧,又心不甘,毕竟我星家将它交到了我的手里,我就得将它传下去;可是让我把它交到太子手里,还不是毁于一旦。这摘星,有你们齐家的一部分,若冰,你说,我这个君王该如何办?去哪里再找一个可以继承这皇位的人?”
“或者,交给你们齐家,也好过交给那逆子!”星子海喃喃到。
“圣上不可,您知道,我齐家志不在此!”齐若冰苦笑,祖上若是想要这摘星,早就要了,何必到现在再去接手。
“唉,前些日子着苏河去圆月找几个皇兄,竟然被人家给一脚踢了回来。我星家,也对不住你齐家啊。太子上回从您府上回宫,还说要娶你家天舞为太子妃,我没同意,他不配啊!”
齐若冰一愣,想起那日走时星落凡奇怪的眼神,现在才知道太子还在打着天舞的主意,不禁有些恼怒,我齐家的女子,为什么都必须嫁与你星家?
星子海似是看出了齐若冰的怒意,也不点破,有些凄惨的一笑,“当年齐小姐嫁与我五哥,也成就了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可我星家的才情,也就到我五哥为止了。是我的错,没法让星家再继续光辉下去,百年之后,如何去见各位列祖列宗?”
齐若冰有些犹豫,他知道星子海是因太子而倍受打击,可是这样的圣上他很惭愧,他想给星子海希望,又担心星子海见到星子寒和齐若水会有如何的举措。
“圣上说,曾派苏城主去圆月国找到几位储君?”
“恩,在国内找了二十多年了,想想当初肯定是不在国内了,离这最近的,就是圆月国了,但是也没找到。有愧啊,堂堂一个君王,找个人就这么困难。”星子海叹了口气,想想苏河夹着尾巴逃回来就有气。
“如果圣上找到了,会如何处置他们几位储君?”齐若冰试探着问到。
“处置?当待为座上宾,毕竟是兄弟,何况当年有意于这皇位的二哥三哥六哥都去了,当时要是还有一个皇兄在,这君王之位我也不会要啊,和你齐家一样,志不在此。我也是被他们逼着坐上去的,可一坐上去,就下不来。百废待兴啊!祖上留下的绩业总不能毁在我星子海的手上吧。”星子海颇的些无奈之意。
“圣上可曾愿意随我去见两个人?”齐若冰想了想,还是决定带星子海去见星子寒,如此颓废的圣上,让他难堪。
星子寒没想到才回来几日就见到了自己的七弟,当今的君王星子海,他不甚明白齐若冰为什么会亲自带着星子海来见自己,他望向一旁的齐若水,也是一脸的不解和迷茫。
而星子海认清后竟是单腿跪了下来,叫了声“五哥”后再不言语。
星子寒看见有泪水从星子海的眼角淌了下来,要不是齐若冰提醒,他都忘记了要扶星子海起来。毕竟是手足,一脉相传,血浓于水。
齐若冰叫出了齐若水,对着自己的妹妹歉意地笑了笑,他也不想让他们俩再趟这次浑水,但是就像星子海所说,这摘星也有他们齐家的一部分,也是他们祖上拼着命打下的江山,他齐家也有责任将它维护周全,看着它一代代地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