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桂坊月灵城分号落成的那天,选在了霄汉十五岁生辰的当日。
轩辕默带了仙雾山庄上上下下三四十号人赶赴月灵城,举行了兰桂分号的开张仪式。
兰桂新坊位于月灵城最繁华的灵玉街上,仙雾山庄的招牌颇为招摇。谷煜请来了舞狮表演,一时让这边陲小镇热闹非凡。
轩辕泽领了小墨、宇灿在大门口迎接着来贺礼的亲朋,包括烟玉铎,都领了烟寒水而来。轩辕泽本不太喜欢这种场面,他偷着空儿走到影壁处,探过脑袋,羡慕地看了一眼里面躲在雅间里慢慢品酒的纳兰,再收回目光时,眼前的四人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星子寒、齐若水,齐若冰、齐天阁。
轩辕泽愣了下,看了同样惊讶的小墨一眼,带着四人上了二层。
二层的黄金缕内,轩辕默正带了花弄影和一地的孩童们玩闹,看到星子寒的第一眼,轩辕默有点难以相信,虽然泽儿回来后告诉自己,齐家已接走了五叔和五婶婶。他还以为,这辈子也许是不会再见到了,可才事隔不到半年,就见了微微有点发胖的星子寒和脸色红润些了的齐若水。
轩辕默介绍了一地的孩子:霄汉、烟萝、霓洛、霄鸿、纤尘和遗香,而齐若水却对两个差不多大的纤尘和遗香看得满脸笑意。
少顷,花弄影带了一帮孩子们出来,齐天阁也拉了轩辕泽出来,轩辕泽领会,长辈们的事情让长辈们自己去谈吧。
轩辕泽带着齐天阁进了纳兰呆着的芳菲歇,或许是纳兰独特的气场,齐天阁也微微有点一愣。
“在下纳兰措,孩子们的授课先生。”纳兰微微起身。
“在下齐天阁,先生不同一般人,有仙谪之气。”齐天阁坐下,称赞到。
“纳兰,你上次说那玉弯刀,我可找到它的传人了,就是这齐家。”轩辕泽翻起一个酒杯,给齐天阁满上了酒。
“先生怎知这玉弯刀“叶里藏花,双蝶飞舞”!”齐天阁笑问。
“纳兰祖上曾去过西边的灵云国,说结识了一位天仙般的女子,叫云中凰,本想前去相识一番,无奈那女子身边总有一年轻男子形影不离。后来曾有缘见识到了他们的玉柄弯刀,就有燕从海上去、雁向沙头落的招式,而据说最凌厉无敌的,是最后一招:零落花无语。祖上回来后,曾因思念而成疾,故而留下此文。”纳兰品了口酒,娓娓道来。
“祖上曾有云中六侠,其中最小的是云中凤和云中凰,他们是孪生双子,练习的就是玉弯双刀,零落花无语招式下,无一个能生还。”齐天阁刷地一声打开手中不离的折扇。
“祖上还曾记有,灵云国擅长制毒,一只针可见血封喉,一滴水可瞬间将万物化为乌有?”纳兰继续说到。
“灵云是擅长制毒,但也擅长解毒,我齐家祖上曾出过一位解毒高手,可解天下任何一毒。”
“那齐公子这折扇之中所藏之毒是否也可令人命赴黄泉?”纳兰眼力不凡。
齐天阁有些无奈,只能收了扇子,“齐家的毒只施给该施之人,这折扇在下只当防身之用,毕竟我摘星不比圆月,如此和睦友善,而我齐家,亦有重任在身。”
“齐公子误会了,纳兰只是见祖上有过一提,并不知真假;也没想过几代人过去了,纳兰不出圆月也能见识到。”
纳兰不喜欢整日兵刃不离手的人,至此也不多言语。轩辕泽见了,也不多说,只是拉了齐天阁喝着酒,“齐兄怎知我兰桂坊今日开张大吉?”
“仙雾山庄在这圆月国可只有一个,我和爹那时候打赌,看谁能先摸清你们的底细,可我输了,我的人一进月芒城就被盯上了,不过我的人在医馆见到了你,我爹的人在兰桂枋见到了你,于是就知道了兰桂坊在这月灵城也开了间分号,就拉了我姑姑来见你。”
轩辕泽不语,回来后的确放松了警惕,还好,是齐家。
小墨过来,请了轩辕泽和齐天阁上楼,就见屋里的氛围很不一般。
轩辕默目光有些呆滞,手微微发着抖,手边摆着一个打开盖子的木椟,里面,是一尊雕刻着绿树红梅的玉树;而齐若水则暗暗地抹着眼泪,齐若冰则低了头。
屋子里一片沉寂。
“大哥,这玉您说收着吧,那天要不是走得匆忙,这么重要的东西,谁会落下?”星子寒打破了静谧。
“当时,走的不算匆忙,只是,有更重要的东西,才落下了这个,”轩辕默很不情愿再想起那一天,可是有些时候,却是必须去面对。
“我和水儿都在想,那琴没在宫中出现,就一定在大皇子您的手里了,”齐若冰抬起头,对上轩辕默有些悲凉的眼神,“眼下太子无知,摘星再没有那琴,估计就要断送在太子手里了。”
“我齐家,虽然此生志不在摘星,但也在摘星繁衍了几代,祖上打下的江山,不想就这样毁灭啊。”齐若冰有些怆然。
“那子海就不能废太子,再立储君吗?”轩辕默看着齐若冰,问到。
“圣上膝下只有这一子!”
“那齐城主的意思是?”
“请大皇子明断,我摘星不能后继无人;如果可以,大皇子可以琴号令全国,我齐某视死跟随!”齐若冰单腿跪下。
事情太突然了,突然得轩辕默无法再去思量什么。
“大哥,想当年,您是最有希望继承皇位啊,您可以放弃,但孩子们要认祖归宗啊!”星子寒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