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3179800000008

第8章

罗曼蒂克端坐在实木桌后的椅子上,那个叫将军的外来客斜倚在桌角旁,微弯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节奏缓慢的令人有种放松的错觉,令人的心神随着这咚咚的声音起伏。

“所以,我们是被人摆了一道?“

罗曼蒂克没有出声,将军以为他在想这次欧米茄的事,其实他什么都没想。他只是在出神,脑子一片空白。他想用什么来填补这空洞,却发现除了眼前这个人提出的事再也没有其他了。他如今似乎一无所有。连假意的可以蒙蔽头脑的虚无也失去了。

“不过是被摆了一道,至于如此消沉吗?“

消沉?不,这不是消沉,他也从来不允许自己消沉。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现如今的感觉,也许空虚才对。空虚令他觉得寂寞,而寂寞令他思念,可这思念却又透着股子意兴阑珊,他觉得他正在失去自己。

“如果不是消沉,那是在考虑对策?“

对策吗?有什么对策?一直也没有对策!从初始至今,他做的最顺手的不过是关门放狗。过欧?罗曼蒂克抬头看了将军一眼,他的头探的太紧了,近的足够反口咬断他的脖颈。与虎谋皮,结局会是什么呢?如今他比白还要好奇,好奇他究竟会落得如何境地。

将军张开嘴,罗曼蒂克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或者他也并未说什么,可却足以看见那上下左右对应的獠牙。尖尖的,一下就能勾破喉咙似的。

二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或者说是罗曼蒂克的冷淡令二人陷入这样冷淡的氛围中。将军也耗尽了耐性。

突然一阵杂乱的敲门声将这诡异的气氛打破。没等罗曼蒂克的'进'出口,那人便推门而入。

“打起来!“

男人没头没脑的就是这么一句。弄的屋内的二人一阵错愕。

将军疑惑道:“什么?“

男人斜睨了罗曼蒂克一眼,见他没有任何不悦,也不见需要回避的样子,便回道:“外,哦,将军的人和咱们的人打起来了?“

罗曼蒂克听了,翘着的右腿放了下来,身体微微前倾。将军敲击的咚咚声顿了一顿,又续了上。

“他们说食物不够吃,所以抢了。。。。。。抢了。。。。。。嗯。“

请原谅他的口吃,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目前双方的关系究竟算怎么一回事,也就不知道该怎样定位了。是你我这样简单区分,还是大家这样笼统的概括呢?所以请原谅他。

“孩子们太不乖了!“

相较于将军这句带着褒奖意味的责备,罗曼蒂克则显得更加漫不经心。他知道,如今不过是他所做的一连串决定的反噬。

当天,这件因为食物引发的内斗不了了之。被纵容的孩子们变的更加肆意。

三天后,同样的位置,罗曼蒂克仍旧坐在椅子上,而将军也像那天一样斜倚在桌角。

“你是在试探我?“

将军笑了,道:“如果我说是呢?“

罗曼蒂克道:“结果呢?如今仍不满意吗?“

将军笑了,道:“如果我说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样才算满意呢?“

罗曼蒂克道:“我懂了!“

将军道:“哦?我自己都不懂!“

罗曼蒂克道:“你我都是一样的人,懂了自己也就懂了你!“

将军道:“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看的清我,那你又是如何看清自己的呢?“

罗曼蒂克道:“有人看清了我!“

将军道:“有人看清了你,并告知了你,而你信了?“

罗曼蒂克道:“对!“

将军道:“所以你要告知我吗?“

罗曼蒂克突然抬起头,直视着将军的眼睛,道:“所以你会信吗?“

将军眼神没有闪躲,微微沉吟片刻,道:“不信!“

罗曼蒂克笑了,道:“刚好,我也不想告知你!“

将军也笑了,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罗曼蒂克道:“我怎么办?你确定不是你怎么办?“

将军道:“那你说,我怎么办?“

罗曼蒂克道:“给个说法吧!“

将军道:“给你的人还是我的人?“

罗曼蒂克道:“那就看你的决定了!“

将军道:“好,明天早上,我给你个交代。“

将军拉开门,一脚门里一角门外,突然转回身道:“哦,你知道象棋吗?象棋里僵局时最好王不见王。“

罗曼蒂克看着关门离去的人,自言自语道:“所以是将军而不是将军!“

罗曼蒂克夜里来到了白的房间。白一副沉睡的样子躺在床上。他看着对方欺负的胸脯仍有些害怕,手指在对方鼻息处探了探,才松了口气。横着将人抱起来。当夜罗曼蒂克带着半数人逃里了他熟悉的地方。

罗曼蒂克不是老狐狸,更不是白板,他对于那半数人的叛离内心没有一点起伏。唯一值得他思索的也许是希望对方在日相遇时会不会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手下留情。虽然他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的人和他一样。所谓熙熙为利来,攘攘为利往,没有感情的牵绊,关系也就单纯的多,单纯到不存在背叛,更不存在伤感。

怀里的人还没有醒,一路颠簸却仍然在沉睡着。如今他也不知道带着这人是对还是错。那里虽然如今成了狼窝,可想要活着也并不难。而如今的他像一只丧家之犬,前路渺渺,再无归处,他跟着自己也是受罪。可当他真的一无所有的那刻,竟然还眷恋着那单纯的颜色。

“喂,不起来看看我如今的结局吗?一切如你所料,开心吗?“

罗曼蒂克自言自语着,这些话如果白还醒着,他想他是说不出口的。弱点可以有,甚至每个人都有,可要掩藏好,不让任何人发现。那句话,对于他而言,已经暴露了他的软弱。着软弱又怎么能示于人前呢!

“谢谢你,还记得将我带走吧“

罗曼蒂克被这突入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那声音熟悉里透着喑哑,不是少年平常清脆的声音。

罗曼蒂克很快调整好心绪,勉强扯动嘴角,道:“醒了?“

白仍有些虚弱,勉强撑起身坐了起来,清了清嗓子,道:“算是吧!“

罗曼蒂克道:“算是?是说还可以不算吗?如今你连句实话也不想和我说了?“

白有些诧异,道:“今晚的你比以往直接太多了!“

罗曼蒂克吸了口气,道:“当一个人一穷二白的时候,直来直往是最好的,而且也只有失去一切的时候,这人那才能学会直接,毕竟在没有什么被他人觊觎,也没有什么值得失去。“

白道:“嗯,确实有些道理!不过并不是!“

罗曼蒂克疑惑道:“不是什么?“

白道:“我是真的睡着,却也知道外界的事,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清醒!“

罗曼蒂克道:“所以,即便什么都失去了也没用!“

白道:“所以,你仍是多疑的,可却能讲这疑惑直截了当的讲出来,这已经很好了!“

罗曼蒂克道:“你又想说什么?“

白道:“我只是想说,好吃的东西长久的捂着也是容易烂掉的。“

罗曼蒂克一阵好笑,道:“白,你发现了吗?你的这套理论不实用于现在,如今的你活在过去。“

白道:“也许你是对的吧,可有一点一直没有变!“

罗曼蒂克稍稍前倾,好整以暇,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哦?“

白抬起右手,直指罗曼蒂克的眉心,道:“你!“

罗曼蒂克轻笑一声,道:“你说的我不是很明白!“

白道:“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不想承认呢?“

罗曼蒂克道:“不明白怎样?不想承认又怎样?“

白道:“不怎样!只是如果你不明白那我就不告诉你,如果你只是不想承认,那我就把事情挑明!“

罗曼蒂克道:“哈哈哈,有意思,白,你比洛丽塔有意思多了!无知的懵懂,与看尽一切后单纯的坚持,后者更令人想要亲手毁了吧!“

白道:“你说了这么多有什么用呢!我已经决定告诉你了!“

罗曼蒂克眨了一下双眼,白起身附在他的耳朵旁,轻声道:“这么么多年,唯一不变的就是如你这样的人!或者单纯的说是人!“

罗曼蒂克道:“那你要怎么办呢?即便你已经知道了原因,可你又能如何呢?“

白一阵眩晕,跌回原来的位置,理顺了胸腔里的气息,才缓缓道:“我就像如今这样看着,这样等待着。“

罗曼蒂克道:“等待着?你又能等到什么时候呢?“

白道:“等到我看不见的那天为止!“

罗曼蒂克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事情会在你看得见的那天终结?你再也没有看下去的勇气?“

白道:“也许!可至少不是现在!“

罗曼蒂克道:“那,你说现在又该么办呢?“

白道:“你如今信我了?“

罗曼蒂克道:“糟和更糟,我仍会权衡后选择糟!“

白道:“好!那我们就去那里吧!“

当天夜里,老狐狸等人在还没捂暖和的窝外看见了一身狼狈却多了份从容的罗曼蒂克。而罗曼蒂克的脸上也不见半分羞愧。那站姿竟比往日更挺拔。

河深嘲弄道:“我大清亡了?“

华夏二队的人哄声大笑。罗曼蒂克身后的人个个忿忿,却被白拦了下来。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白板看着气定神闲的罗曼蒂克道:“你为什么早想不到呢?“

老狐狸道:“想到未必做到!赌徒又怎么会轻易放弃翻盘的机会呢!“

“所以,你们,哦,不,是咱们就一直在这里说吗?“

白板看着气定神闲的罗曼蒂克,深吸了一口气,沉淀了一下体内不断升腾的怒火,没有再说一句,转身离开了。白板真是想不到,这要脸的人一旦不要脸起来,他这个本来不要脸的人都扛不住,真是城墙有宽长,脸皮尤塞城墙,他白板甘拜下风。

老狐狸身为一个有大局观的人,不得不张嘴道:“进来吧!“

罗曼蒂克带着银河一队的人鱼贯而入。里面自由一队的人唰的一下全部站了起来,却被华夏二队的人一把按住。此时这破旧的落脚处暗潮汹涌,争斗一触即发。然而,一切都没有发生。

老狐狸朝着自由一队的人摆了一下手,道:“你们想做什么?这就是我教你们的待客之道?“

一众人都没了声音,纷纷坐下。只有祭狗,一直戳在那里,定定的看着罗曼蒂克那张云淡风起的脸。

老狐狸沉声道:“祭狗?“

祭狗朝着老狐狸道:“胡哥,我自然知道什么是待客之道,可他是客吗?“

老狐狸道:“进门的就是客!“

祭狗转头看着罗曼蒂克道:“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反客为主?“

罗曼蒂克笑笑,道:“嗯,对的。这点我没法保证!“

白突然道:“小叔叔!“

罗曼蒂克摊了摊手,道:“老狐狸,我的诚意就只有这样!所以,你们看着办吧!“说完环视一周,各人的表情真的是娱乐了他。

白板道:“你的诚意有多少我并不关心,只要目的是一样的就可以。我们的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罗曼蒂克道:“所以,现在呢?“

老狐狸道:“现在我们需要知道你们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银河一队的老巢内,将军坐在罗曼蒂克惯常坐的实木椅内。之前看着那个男人坐在这里时他真的觉得没有比这把椅子更有意思更舒服的地方了。可如今他就将这把椅子坐在屁股下面,又冷又硬,远没有吃的诱人。

他将军这辈子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劳碌一生,没有把东西吃进胃里更令他觉得安全的了!那种满胀的感觉想想都透着踏实。可那群天之骄子却连这最后的念想也不留给他。

他们真的是欺人太甚,将一座坟场硬生生变成了他们的垃圾场。更将他们这些人当垃圾一样,丢弃后再踏上两脚。

有人对他不仁,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别人不仁。也许没有比他更无耻的了。他也想光风霁月的活着,可他有这个机会吗?没有!那些人无辜吗?无辜!可自己又何曾不无辜?正因为他们太无辜,如今才不无辜!

那个男人很聪明,察觉到他的意图干脆的就斩断了留恋逃了出去。可那又怎样,自己之所以会说那些话,也不过是想让游戏更有趣一点。他实在是寂寞了太久了。逃是以一个多么有生命力的字,那种在求生意志下做出的下意识反应,那对无限未来寄予希望的勃勃生机,这片大地已经失去太久了!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异地而处,他是不会逃的。因为在他的生命力,有什么干涸了,枯萎了,不复拥有了!这种只能在他人身上感知到的悸动,令他想要看一个更长的故事。

门里是一个沉迷在自我中的男人的世界,而门外,一阵焦急的脚步踢踢跶跶而来,这不堪一击的世界注定是要被打破了。

告密者一下推开门,惯性令他直接窜到生活实木桌前,用力扶住桌面,在上面擦行了不小的一段距离,才堪堪稳住。

“外面打起来了!“告密者连气也没喘匀,忙不迭的嚷嚷道。

将军漫不经心道:“哦?“

告密者无奈道:“是咱们的人和留下来的人。“

将军道:“那又怎么样?“

告密者道:“那又怎么样?我说他们打起来了,因为吃的!“

将军道:“谁赢啦?“

告密者道:“当,当然是咱们的人了!“

将军道:“那还有什么说的?“

告密者道:“那,那些人怎么办?“

将军道:“叛徒,还是没用的叛徒,有什么用?看戏好了!“

告密者道:“可,可他们毕竟是选择留下来的,即使不算咱们的人,也不好这样吧!“

将军道:“嗯,对了,之前狐狸窝不是也留了一些人吗,将他们放到一起。呵呵呵,肯定有意思。“

告密者道:“你,你是要干嘛呀!“

将军道:“这么闷,乐一乐而已。“

告密者道:“拿人这么取乐?你以前不这样的!“

将军道:“以前?你觉得以前好吗?“

告密者有些吃不准他为什么转了话头,可也只是老实的道:“好!“

将军道:“既然好,你怎么不过以前的日子呢?“

告密者一时语塞。怎么不过以前的日子?怎么过?家不是家,地也不是那片地,连人都不是从前的人。

将军看着瞬间低下头的少年道:“既然日子已经不是从前了,你却又要我像从前那样活着,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告密者有些伤心,擦了擦眼睛道:“我知道,你以前不是那样的你,你现在也不是这样的你,我都懂的!“

将军展颜一笑,道:“你知道个屁,你就知道给老子添堵!“

告密者也不清楚是不是受自己情绪的影响,竟然从这句话毫无起伏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名为伤感的东西。

告密者转身离开了,他很想去找白。躲在白的屋子里,他畅快的哭着。他知道自己不能见白的,好在他的时间也不多了,他有预感,他的结局就清清楚楚的写在不远处。

无论告密者怎么劝说,最后将军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定,还是把自由一队和银河一队留下来的人放在了一起。

二者出遇,双方壁垒分明,空气里却透着绕不过的尴尬。他们虽然以前对立,可如今应该是不算敌人的。可伙伴?这群'外来客'也并没有接纳他们。前自由一队的人比前银河一队的人更深的了解到这一点。说白了,他们不过是同时依附着同一群人而已。而且双方看大彼此都有一些心虚。这就像两个说自己是处女的娇俏人儿,再见面的时候却在同一间窑子里,甚至要同桌劝一个丑货的酒。你说尴尬不尴尬。遇见这种事而不尴尬的也是有的,如过去的24k,面瘫的老狐狸,野狗脾气的白板,加上现在的罗曼蒂克,过去未来这么加起来,也才四个人,当然,这个叫将军的应该也是可以的。除去这些,两队人还真可以算的上难得的和平相处。只是,这平静也只勉强维持了一天。这戏已开场,宾客落座,锣鼓声声紧促,怎么容许这演戏的人不出场呢!

将军将罗曼蒂克珍惜的实木椅搬了出来,放在两队正前方。坐下后整个身体后倾,右手手肘靠在实木椅的侧面扶手上,最后将头摆出合适的姿态,轻轻放在右手上,嘴上的笑容如沐春风。

“我知道最近大家因为食物的事而大打出手,我也知道饿肚子的人是很容易脾气暴躁的。不过,最近这人确实多了些,可这食物却是有量的。那这食物怎么也不好给没用的人吃对吧!“

将军看了一眼那群像被毒哑了的人门,竟然没有一个应和的,真是不懂他们,这会又一副很有气节的样子,给谁看?给他看来表忠心?还是给自己看表无辜?

“你们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一众人将头低的很低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声音,语焉不详的道:“不,你说的是对的!“

众人听了,都左顾右盼的想看看到底是谁,可奇怪的是所有人都做着同样的动作。最后不了了之。于是第二个应和的声音也出现了。而后,第三个第四个。。。。。。做后嘈嘈杂杂的,大家一起应和着。

“呵呵呵,好,好!那,既然大家都同意,那这么的吧,咱们就看看你们谁更有用,毕竟我和罗曼蒂克不同,我可不想闲人,尤其是需要时刻转身确定的闲人!“

将军的话音刚落,前银河一队里有人站起来道:“我,我们,我们比他们有用!“

将军笑笑,道:“哦?“

那人道:“我们比他们能力强,否则他们也不会在这里!“

将军没有说话,只听的银河一队里的人声声应和。

前自由一队里有人高声道:“如今我们会在这里与你们并无关系,这全是因为将军的缘故!况且你们如此能力,怎么也和我们一起?“

前银河一队的人在对方连绵不断的声浪中生生挤出一条路,高喊道:“不是我们又怎样,你们依旧是一群叛徒!还是没能力的叛徒!“

前自由一队的人听了,十分不快道:“我们是叛徒?那你们呢?站在这里谁还比谁清高多少?“

前银河一队的人道:“我们怎么就叛徒了?我们和你们可不一样!我们是慕着将军的能力才选择留下来的。而你们,不过是被打怕了!“

前自由一队的人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之后的话。这明明是一句恬不知耻的诡辩之言,可却给人一种很有道理的感觉。

事实上双方都不过半斤八两的角色,结果五十步笑百步,徒增观者笑意。

将军开怀大笑,道:“嗯,你们说的都很对,这可怎么办?“将军故作思索的样子,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他望去的时候,才接着道:“要不这么办吧!在大家都这么优秀的时候,那,就都不给食物吧,否则怎么能做到公平呢?我可是个很公平的人呢!“

将军留下这群无耻又真实的人离开了。戏要看七分想三分,而且他连结局都已经知道了,果然真实无趣的很那!只有那些飘渺的虚幻的才有被撕裂一观其内的价值!这就像美女的肚肠,一刀下去,仍是腥臭无比的。这腥臭配着那艳丽的容颜,静静躺在那里,你只一看,就浑身战栗。

当天,告密者找到将军,两人相对而立,很久,没有一个人先开口。告密者知道,这一开口便坏了气势。而将军知道,对方绝对会比他先开口。毕竟,他比对方能等待。

“我还不知道你竟是个公平的主?“

“我以为这场默剧你我还需要演上那么一阵儿!怎么?“

“我承认我没有你沉的住气。可那有怎样呢?将军,这一次你输定了!“

“哦?因为我太公平了吗?呵呵呵!“

告密者斩钉截铁的道:“对!因为公平!“

将军道:“哈哈哈,你是来逗我乐的吗?“

告密者却比他更坚决地道:“不!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对外人能保持绝对公平。“

将军矮身,坐在实木椅上,好整以暇的道:“呵,愿闻其详!“

告密者居高临下的道:“一是只有自己的人,二是没有自己的人!这两者都不会成功!所以,你又是哪一个呢?“

将军微微眨了一下眼睛,有些发灰的睫毛随之抖动,轻颤着诉说着什么连主任都不愿也不想透露的真情实感。

“你是不是忘了,如今主动权在我的手里!这,就够了!过着这样的日子,还来跟我谈以后?以后是个屁!“

告密者露出了这许久的第一个笑容,道:“将军,你这是露怯了?“

将军道:“小白,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于时间之外,从无永恒。即便世事如你所愿,可也不过一瞬的事,终究会在下一瞬分崩离析的。“

小白道:“那又怎样?若是这样的瞬间可以无限多,那就是永恒!“

将军嗤笑一声,再没了说下去的想法。

小白突然问道:“将军,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将军道:“这里?“一瞬间他有些不是很明白小白所谓的这里是指哪里!

小白抬手指着将军,道:“对,就是这里!“

将军顺着小白的手指方向向下看去,正看到自己心口的位置,一瞬间便明白了那孩子的意思。

“你知道我和罗曼蒂克最大的区别吗?“

小白摇摇头,道:“你们俩像吗?不像怎么算有区别?“

将军叹息道:“我和罗曼蒂克不只像,简直一模一样。而我们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在岸上,而另一个在河里!“

小白疑惑道:“为什么说你会在河里?“

将军笑笑道:“不,在河里的是他罗曼蒂克,而我早已上岸!“

小白一惊,只道:“你。。。。。。“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将军接着道:“或者,这也是我和所有人的区别。“

小白道:“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能上岸?“

将军道:“这我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他们在河里吗?“

小白急切的道:“为什么?“

将军道:“因为他们在挣扎啊!越挣扎越奋力,却越来越虚弱。“

小白道:“我知道了,你顺应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上岸了!“

将军惊讶道:“果然,你看了那么久,一点就透。“

小白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靠的岸与他们的不同?“

将军道:“有什么不同?如果不是你我出现了,罗曼蒂克也许也会靠岸的!“

小白道:“顺流而下的岸边究竟有什么呢?除了尸体就是尸体,还有腐烂的尸体。你永远都看不见逆流而上的岸边鲜花遍野!如今他们还有机会!“

将军道:“呵呵呵,鲜花遍野?我只看到他们的尸体堆成的山上开着妖艳的食人花。向我招手时,那硕大的花瓣摇曳生姿,只一碰,就是满手的鲜血。我又何尝不是他们的受害者?“

小白道:“那又何尝不是你自己给了他们伤害你的理由?是你的袖手旁观!是你的独自背叛!“

将军道:“对,你说的没错,是我咎由自取。可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初衷的。你也可以走了。“

小白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无论你如今是谁,再见了!“

将军道:“再见吗?也许真的再过不久就能见了。“

小白回头看了将军一眼,道:“也许你说的对!看来是我错了!也或许从未分开过,所以何来再见呢!“

小白没有再回头,径自走了!将军更不会挽留,仍旧安静的坐在实木椅子里。如果那扇关闭的门真的能将他们和对方完全隔绝在两个世界,或者一个黑白分明的世界该多好!只可惜世界只赋予人们浑沌未明,而这又令人惶惑不安!

第二日,将军来到前自由一队和前银河一队队员的所在处。结果真是令他即惊讶又欣慰。他本以为自己早就猜到了结局,可如今看来他还是看不尽人心这东西。

将军坐在实木椅里,直了直腰身,对站在不远处的两人招了招手。嘴角含笑,如沐春风。没人知道这两人究竟缘何取悦了他。此刻,若小白在,他一定能看到将军那假笑下的恨!

将军已经很少这样恨一个人了!这恨意来的既极且快,令他受不住嘴角那忍不住上扬的角度,再大一点,再大一点!因为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小白的话。此岸非彼岸!那生着妖艳食人花话的彼岸,是他的彼岸,也是那两个人的彼岸。吃人的人死后生出吃人的花!如此刻活着的他们一样,充满血的味道。而他终究是成了那将食人花踏于脚下的人!所以是他们置他于此时此刻这不容转圜也不想转圜的境地。

将军再度将目光投向已经来到他身前的二人。那拼命想掩饰心里的得意而故意低下的头却被挺直的背出卖。他想自己一定和他们一样可笑又丑陋。幸好!幸好他坐在那山巅之上,没有人能看到他,便也看不到他的可笑与丑陋。这真是他不幸中的大幸。

将军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二人商量过?“

那二人齐声道:“没有!“

将军道:“一拍即合?“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道:“是!“

将军轻笑出声,真是精彩,也真是虚伪!在这最后的一刻,也要给自己一个说辞!只要不是和自己队里的人争斗那就不是叛徒吗?叛徒终究是叛徒,何况已经背叛过一次,却会在乎背叛第二次。

“很好,你们二人不用在这里了!以后你们的食物和我下面的人一样!“将军话落,又扫了前方受伤的众人,道:“至于你们吗,待定!“说完,领着众人走了!

接连三天,将军再也没有去过那个房间。而那个房间却接连三天持续传出惨叫声!第四天,惨叫声终于停了。直到第六天的夜晚,小白打开了那个房间的门。那是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厌恶人这种东西。他握紧了手里的食物,第一次犹豫自己是否真的可以救的了这些人。可也只是一犹豫,便被不知谁的手缠住了脚踝,之后两双,三双,四双,无数双手缠住他,更有无数双手朝着他直直的伸过来想要缠住他。他怕了!将手里的食物扔下,趁着对方分神的功夫拔出泥足深陷的双腿,连门都不敢关,便落荒而逃,从此再也没有踏进一步。

他和他之间永远保持着一段固定的距离。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近则戒备,远则疏离。而他和他之间兴许是既亲近又戒备的。

他们是心意相通的敌人,又是势不两立的知己。将军走后的那天,他们在举目而望时,看尽了彼此的内心。那样黑不见底的的深处,只有生是最后闪烁的辉光,其他的便都融进那黑色里也在所不惜。

他抬头望着那端的自己,想开口说的话都在对方的那一个眼神里咽下了喉咙。

“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把你我硬摆在一起呢?“

他愣了一瞬,没有想过对方会开口,更没有想过对方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这确实是个好问题,更是个安全的问题。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知道我在想什么,所以聊一聊他人是最好的。“

“可是他人又是怎么想的呢?“

“也许不过是无聊的调剂吗?“

“就像那天夜里?“

“嗯!“

“不过那又怎样呢?“

“是啊!活着就是这样的吧!“

“他人有他人的活法,而你我只能是这样的活法。“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兴许只是因为我们不是他们吧!“

“如果我们称为他们呢?“

“成为他们?兴许曾经的他们就是今日的我们吧!“

他朝着他的方向轻轻跨了一步,中规中矩的一步,不多不少,可确实二人离得近了。

“你想成为他们吗?“

“想!我知道你也想!“

“嗯!想!“

“可他们显然并不信任你我!“

“嗯!也许这才是你我被摆在一起的原因?“

“是啊!从开始就不被信任!“

他朝着他的方向轻轻的跨了第二步!

“那你呢?“

“我?那你呢?“

“我信!“

“想来我也是信的!否则,你又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朝着这个方向靠近!“

“那,这样呢?“他说着,又连续朝着他的方向跨了三步!

他看着他朝自己的方向逼近,顺势跨出了第一步。

“这样,你可信了?“

“我信你信了!“

“可我们信了又能怎样呢?他们会信吗?“

“他们应该不会信吧!不过也不重要了!“

“嗯,是不重要!“

话落的那一刻,他朝着他连续跨了两步。再退开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疼吗?“

他有些疑惑,看了看对方手里的东西,又低头看了看心口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

“不疼!就是有些冷!“

“冷?想来你还是有温度的!而如今这一刻我却再也不会觉得冷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在你朝我走来的第一步!“

“所以你才问我他们是否信任你我?“

“对!因为他们从来不会信任任何人!想要成为他们也就不能信任任何人!“

“而我为了能更接近你,即便知道也会选择默认?“

“我说过我们太过了解了!而你忘了我究竟有多了解你!“

“你我都知道,对方是不应该存在的。“

“你我都太清楚对方的过去了!有时只有抛弃过去,才能换的一个新的身份。“

“尤其在那过去不甚光彩的时候!“

“你说的对,那不光彩的过去对于你我直如芒刺在背。而你我都是彼此的那根刺。“

“你赢了!“

他缓缓闭上眼,以为对方会一把抓破手里的心。然而对方却带着心朝远处走了几步。

道:“我知道你如今没什么力气,可若是你能过来拿到这颗心,那我就还给你。“

“呵呵呵,你在提前享受身为他人的愉悦?“

“如果我说是,那你还要过来吗!“

他要吗?他自然是要的!即便知道这也不过是另一种嘲弄与戏耍!他也只能伸长了手臂,朝着那心的位置伸去。

可他真的没有力气了,就着手的方向趔趄着摔倒了。而那个人却似乎在更远的地方了。他一刻不停的爬着爬着,而那人却也一刻不停的后退着后退着,终是离他越来越远!直到再也没有力气的那一刻,他仍旧睁大双眼,鸭子剧烈,那双手直直的朝前伸着。他无数次幻想过死亡,却从不曾想过,没了心的他在死后连星星也不能成为。他终是失去了最后的梦。

愿银河一队的大本营内,将军嘉奖似的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肩膀,转身对他的人道:“以后他就是我们的成员了!“

那些人无不惊异的看着这个此刻站在将军身边的男人。没有谁比他们自己更清楚,能站在这里的都有过怎样的经历。他们早已抛弃了身为人的最后一丝温度,他人灼热的心也熨烫不了自身一星半点。那眼前的人又将他的最后一丝温度遗失在谁人的心内?

将军回看着眼前这个同类,他其实有些好奇于这个男人自己究竟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这样的心思一直持续着,像见了风的草一样疯长着。当二人隔着实木桌对立而站的时候,将军终是将疑问问出了口。

“我于你究竟是成全你的匕首还是毁了你的毒药?“

“每个人都站在离悬崖一步的位置,也许是你推了我一下,可也是我自己顺势跳了下去。“

“为什么?“

“大概因为不想挣扎吧!挣扎着,却又看不见前方的路。至少深渊总是已经预见的了。“

“恨吗?“

“恨?恨谁?恨你吗?恨,可又恨你什么呢?“

“自然是恨我推了你那一把!“

“谁又知道不是我自己想要跳下去的呢!也许我该感谢你,终是有这样一个人可以让我逃避让我记恨。“

“你们都一样,大家就带着这样的恨意一起活下去吧!“

“不能依靠信任彼此救赎,能依靠恨意彼此团结也是好的吧!“

“这样不是更干净吗?“

“对,背叛的时候再也不需要想法设法遍寻理由给自己找借口,既不会被伤害,也不用担心伤害他人,刚刚好!“

“跌落深渊后反而不拥有他人没有的洒脱。“

“我也曾羡慕过白板,明明都在悬崖边上,可他却拥有深渊之外的洒脱。“

“谁又不曾羡慕过呢!可有些人的洒脱只能建立在深渊之下。“

“至少如今终究有了同类,至少不必像曾经那样虚伪的过活。“

“活吗?谁又知道活着是不是另一种死呢?“

“那如今,我们是活着还是死了?“

“于我们自己是活着的吧!而于他们,我们应该是死了的!“

“那他们呢?“

“他们?他们死了也仍旧活着。“

“活在哪呢?“

“活在我们艳羡的目光里,活在我们的冰冷的心里。“

“那,就让他们活在那里吧!“

“只有我们活着,大家才会同时活着。“

“所以只应有我们活着。“

没有人知道在那见罗曼蒂克住了那么久的房间内有两个人已经达成了那不可告人的协议。可那与他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依旧改变不了远处那些人的所思所想。

同类推荐
  • 美漫猎魔人

    美漫猎魔人

    好吧……玩游戏都能玩到漫威,那就把漫威当游戏玩吧。什么?竟然还不止是漫威?那就玩的再尽兴一些。(主线漫威夹杂各类影视,宇宙篇涉及尼尔机械纪元,种花家篇涉及一人之下。)
  • 我am细菌

    我am细菌

    一艘来自红土星球的飞船,在星系毁灭之际逃离,又在太空中遭遇了流星群。当飞船撞进其中一颗流星,却意外发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经过漫长的星际旅行,流星撞进不明星球大气层,他们随之降临来到……
  • 快穿之红尘仙

    快穿之红尘仙

    因攀岩而意外死亡的幽,绑定了一个系统,从此过上了穿越的日子。但是当穿越的机会只有十次时,那么离别终将来临,最后一个世界,谁又会离开谁?专注无CP一万年!别被简介骗了……
  • 快穿之花式逆袭男神方案

    快穿之花式逆袭男神方案

    这是一本男神详细攻略手册。温馨提示:收藏本书,更多人物等您解锁。
  • 快穿之主神在线找人

    快穿之主神在线找人

    君姒作为主神,掌管着大小事务,却因为父神打赌输了,带着二狗子被迫踏上“寻妻”之路。男主扶翊汤圆馅的
热门推荐
  • 上古海经

    上古海经

    随便写写的,看了山海经广告就写了这玩意。
  • 黑道冷少:盛宠明星蛮妻

    黑道冷少:盛宠明星蛮妻

    误救了商业巨头与黑道冷少南郁深的韩诺淇,因此而搅入了如谜团一般的豪门争斗之中,她原本不过是一个在剧组跑腿并且默默无闻的替身演员。而她原本苍白的人生也因此而发生了颠覆。南郁深,遇见你,对我来说还不算太糟糕,可是如果没有遇见你,我想我会后悔。
  • 我们的爱情来之不易

    我们的爱情来之不易

    他是一位非常冷酷的校草,高冷且腹黑,很多女生都被他的迷倒,她却和他成为了死对头,有一天,她爸妈出国,她搬去了他家,和他一起住,他和她因为一个女孩矛盾越来越多,最终,她出国,半年后,她回国了,得知她回来了,有人却想要她的命,叫人开车撞死她,他看到了,救了她一命,醒来后,他失忆了............
  • 咸鱼翻身之小妞不好惹

    咸鱼翻身之小妞不好惹

    她乃21世纪隐世家族北冥家的大小姐,励志要像贝爷一样站在食物链顶端,怎奈天不遂人愿,她遭雷劈了,而且那雷好像还长了眼睛一般,一直追着她劈,把她从21世纪劈到了一个叫幻无大陆的地方。起初,相貌,没有;才华,没有,还天天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废物,重点是,老天爷还不给个外挂,日子实在太难熬。后来,或许老天看她太可怜,给了她个金大腿抱,只不过腿太粗,愣是差点没把她踩死。开始,他说“以汝之名,冠吾之姓,汝,不配”后来,他说“当初是你说的要跟我姓的!”她呵呵一笑,四十五度角望天“真香”!
  • 刀煌

    刀煌

    上古年间,自九天外降下神源落在创界山上,自此天下十八分,众兵器各自为域彼此相争,锋芒遮天而起,萧萧世间战火不断,是为神源纪;神源纪十八年,轩辕剑与龙牙并起,创界山下一战,龙牙不敌,自此天下兵器银剑为皇,万兵引道,为剑独尊。无数年后,神源将凋,天下祸乱欲起,一个少年自剑域执刀而出,带着可以打开刀冢的印记,在一条血腥的路上用刀和意志写下了属于他的刀客传奇...人之所以平凡,只因为他甘于如此,将生命烙印在刀上的人,鲜血注定只有火热——刀客语录。
  • 戏子情

    戏子情

    白露买了座古宅,有人告诉她闹鬼,起初她并未在意,随着艳丽的戏服,午夜咿呀声,美人屏风,‘七夕’骨扇……一件件离奇事件闯入她的生活,她开始怀疑了。而那个总在不经意间出现又无故消失的沉默男子,究竟在隐瞒着什么?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千金太野蛮

    千金太野蛮

    表面上,她是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温婉含蓄;实际上,她却是一个身手了得的高级督察,冲动野蛮。第一次过招,他就被她揍得一个星期下不了床;第二次打交道,她拿着他心底最隐晦的秘密来要挟他;第三次正面交锋,他总算扳回了一成,打乱了她对无辜路人甲的暗算;谁知,这负气之举,却把她推向死亡边缘!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

    ……

    她是一个白痴,性格顽强、野蛮。没头没脑的可爱。他是一个黑道继承人,性格冷漠、霸道。相爱时的甜蜜,分开时的痛苦。爱恨交接、缘分是否能人两人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