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么说却并非矫情,更非欲擒故纵,而是因为我真的不想管这家,向清吟讨回府邸大权,只是想告诉她们,我不再是先前那个任由她们爬到头上而继续服软下去的人了。
忍让总是有个度的,若柔儿之事是我的错,那么无孕的代价还不能补偿她失去女儿的痛楚的话,那我就真的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只能在心里无声让柔儿说声‘对不起’!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对!不如这样吧,我看菊儿那丫头挺稳当的,大事小事也能做得了判断,就让她替你先管着,吉祥和如意在一旁协助,不懂的问管家,遇到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再寻求你的意见!可好?”弘普拍开我擦拭泪脸的手臂,拿出一方柔软的锦帕帮我轻轻柔柔地擦拭起来,心疼道。
他知我哭并非因为这个,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能问也不能说,只能先帮我找了个台阶下。
“好?”我满口应承。这样最好不过,不需要伤脑筋管账,府邸的大权又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其实在现代我是学商管的,管账这种事自是难不倒我,只是到了古代才发现我更爱文,再加上我生性懒人一个,所以早已将管账之事渐渐移交给菊儿和管家了。不过每个月的账册我还是会看的,用的是我学的账目管理法,明细表格做的都很详细,一眼看过,一清二楚,一目了然。
只是没有电脑的古代,明细账目做起来有点繁琐,不过却好在不是我做!
当时将我做的日记账、分类账、明细账、月度总账、季度总账和年度总账账簿交给弘普时,他还一脸的惊讶,问我怎么会想到这个的。
我说:因为我懒呀!做明细帐的人很繁琐,可是看的人却很方便。
“不哭了?爷今个脸可是被你丢大发了!你说明个北京城会不会传出大清赫赫有名、威风凛凛的镇国公娶了个水做的福晋?”弘普贴着我的耳边小声说道,“就这点小事,何故如此伤心?你就是成日只知吃了睡睡了吃,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脸一红,想起还有好多人在场呢?嘟囔地回了一句,“你才是猪呢?”
然后偷偷打量在场的其他人,哥哥和敏儿一脸暧昧的笑意!弘历,只见他牙齿紧咬、薄唇紧闭,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却又隐忍着不扑上来将我或者弘普捏扁揉碎。
看到他眼中浓浓的怒火和伤痛,心像是被压着一个大石头般,沉闷、沉闷的!我原就不恨他,只是有点恼他!现在连恼都没了。
哎!我能怪他什么?怪他爱的太深,怪他爱的太执着?还是怪他爱的太偏激!我何德何能让三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为我这般执着?
我嘴角淡扯,掩饰苦笑假装羞赧道,“轩儿让四哥看笑话了!”
一声四哥,算是我对他的抱歉安慰吧!同时也是双方身份的提示。
“没有!我就喜欢这样真性情的你!”弘历听了我的话后,愣了愣,脸上的愤怒已消逝,可是眼里的深情却没有掩饰,望着我一语双关道。
‘呲’手背一阵刺痛,回头对上弘普似笑非笑的脸,嘴角边带着一丝诡异的幽怨。
他那是什么神情?像是在怪我勾引弘历了!我晕!又不是我让弘历这么说的。而且我明明是想告诉弘历,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弟妹,我们是没有可能的!痴缠下去只会让大家彼此难堪。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之际,一个清脆的略带抱怨的声音响起,“皇上哥哥,你怎么也不向轩姐姐介绍一下我呢?”
天籁之音呀!是谁如此善解人意?
于是欣喜抬头看去,那个着淡蓝色旗装的丫头正在笑吟吟地看着我,但见她双眉弯弯,一双灵动的大眼,眼眸中充斥着好奇和兴致勃勃。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
她是谁?我在脑中收刮了一番后,确定没有见过她!宫里的格格我差不多都认识,不过各府的郡主却有好多没见过,或见过叫不出名的。
见她跟弘历一起来,又叫他哥哥,想来也并非普通的郡王府家的格格,但肯定不是弘历的老婆,没见过皇上出宫探病还带老婆的。
出于礼貌,我率先问道,“四哥,这位是?”
“轩姐姐,我叫博尔济吉特氏×谷蓝,来自乌珠穆沁草原!”未等弘历开口介绍,她便‘噌噌’两步窜到我床前自我介绍起来。
“乌珠穆沁草原?”我重复着她的话,回味片刻后,一个激动拉着她放在胸前的手问道,“那你们离准噶尔部远吗?”
我没有去过草原,不知道两者之间相差多远,但都是草原,应该相差不远吧!希望相差不远,更希望她见过柔儿,我太想知道柔儿的近况了。
虽然四年内我们互相保持通信了解彼此之间的生活状况,可是毕竟仅凭信上的只字半语还是无法知道她是否过的很好。而且我知柔儿的个性,她一向是报喜不报忧主。
而今,应战清吟,也等同于同郭络罗氏宣战,虽然依然保持亲戚关系和往来,但是大家心里彼此都明白,如若郭络罗氏一天不放下对我的仇恨,我们之间的隔阂就会一日比一日深。
我不想看到仇敌对视的那天,为了柔儿我也不想!而化解她对我仇恨的只有柔儿,我期望柔儿能很幸福美满地生活下去,期待着郭络罗氏有一天对我的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