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夜,褪去高温的深夜里。
“好痛,这是那里?”头痛的毛病让我一下子忘记了身处何地。
旁边有两个人在低声商谈,其中一个叫做许老三的男子望着地下的我对另一男子说:“屠老大,这小男孩身体看起来有病,这样交过去不会有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吵死了,许老三,再多喂几包头疼粉给他吃。”
“已经给他吃了很多包了,这东西吃多了会傻的。”许老三回答。
“怕什么,大不了弄死了就重新找一个交过去,又不是没有做过。”
隐约有些记起来了,什么是中二青年?在恶魔监狱里的四眼仔有过形象的比喻,玩游戏如果是出的是攻速装+暴击吸血这种一般是正常游戏玩家,如果开局先出六把铁剑这种一般都是文艺青年,但也有个别的,比如开局先出6双鞋子或者6把打野刀,这类都是中二青年。
而把我从监狱里面救出来的劲衣男子便属于正宗的中二青年了,他叫信言,“信言不美”的信言,开局就背着狙击枪往警局里闯,能活下来也算是运气好,这跟手里明明单牌一大把,地主出了一个3,你直接王炸,最后还能赢牌,有异曲同工之效。
信言隶属于炽天会,而炽天会便是由一群拥有能人异士组成、得到ZF默许、能处理各种特殊事件的神秘组织之一,实力中等偏上,信言便是专程从外地过来处理这次事件,从最初的案件来看有人在研究能使人“暴走”之类的生化药水,经过数月的摸索和调查他们锁定了目标嫌疑人,便是眼前打算给我喂头痛粉的许老三跟屠老大,不过他们也只是小喽啰。
而另一边杰西为了搭救我出来,也算是曲线救国煞费苦心,他们侵入一名代号叫“博士”的了炽天会成员的邮件,利用博士的邮件向炽天会推介了自己的“学生”,也就是我(其实我压根不认识什么博士、炽天会。),并提出“诱导计划”及“顺藤摸瓜方案”,让我充当诱饵并亲自导演偶遇屠老大的现场,顺利被对方诱拐,然后企图接近幕后罪犯,所以便有了信言拿着释放令去警局找我跟现在的这一幕。
而我也被卷入了这起事件里面暂时无法抽身了。
许老三跟屠老大原本是当地公会“黑桃帮”的成员,因为俩人嗜赌成性,偷拿了帮派的钱财,被道上的人通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在幕后黑手的教唆跟利诱下,俩人干起了贩卖人口的事情。
此处像是在一座遗弃的楼房,是许老三跟屠老大的临时据点,昏暗的灯光下照出了屋内的脏乱,我穿着是学校的校服,这样看起来还是个学生模样,不过衣服也已经脏了,最要紧的是额头冒着冷汗,炸裂般的头疼侵袭全身,脑袋里奇怪的记忆始终重复着某些破碎的片段,虽然以前也会有但不会这么频繁,可自从见过北广信源后,就如同恶梦缠身一般,脑海的画面里,紫云弥漫,星移斗转,一颗颗流星突破层层叠叠的云雾,从星夜中陨落而下,烧红了整片天际,在草原上的白发老者穿着白袍低吟:“每一颗流星掉下,便有人死去,这是不详征兆,朝夕,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我的神志介于清醒与噩梦之中。
屋外,信言驾着狙击枪埋伏在黑夜里,他镜头正瞄准着屋内,监视里面的一切动作,里面的男孩似乎有些不妙。
许老三将我按在地上,屠老大将几包白色药粉倒入碗中摇了摇,打算喂给我喝,我虽神志不清,但却依然挣扎的厉害。
“哟!他娘的,力气不小。”
“许老三,你他娘的没吃饭,给我按住,按住。”来回喂了几次,药碗中的药都洒了大半,屠老大心中来了火气,“啪!”索性将药碗用力一摔,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俯下身体,喊道:“给我起开,老子废了这个小崽子。”
许老三也不置气放开了男孩,他明白屠老大这是要挑了这小鬼的手筋:“这小崽子劲挺大的。”
梦中的画面变得清晰,仿若就在眼前,我站在荒野下望着天空,白发的长者告诉我:“每一颗流星都代表一个不世之才陨落”。一颗,二颗,慢慢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近,无数的星辰穿过了云层,然后.....砸落下来,仿若就在某个点,某颗陨石砸落的瞬间穿过了我的身体,世间所有嘈杂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消逝在空中,那游离在时空之外的思绪都被拉回了现实之中,所有的画面褪去……只剩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眼前。
“头真的好痛!”只见屠老大拿着匕首突然向我手腕刺了过来,脸庞因为头痛缘故变得慢慢扭曲,涣散的眼神聚起了神气,汗水从额头滴落,打在刀背上,我来不及去想太多,身体几乎本能的贴着匕首就迎了过去,然后双手在刁钻的角度灵活的把匕首夺了过来。
屠老大愣了一愣,被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鬼夺了匕首,太没有面子了,轮起拳头脸色涨的通红恼羞成怒的吼道:“你找...死。”“死”还没有来的及出口,面前的男孩眼中闪过一道厉芒,犹如阴间的索命的使者,徒然间刀光几乎如迅雷之势划过,屠老大的脖子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他捂着脖子,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住,鲜血滋滋的流了满地,向后倒了下去死掉了。
“屠老大,屠老大。”许老惊讶的望着倒在地上屠老大,操起座位上的手枪,只是手还没有碰到手枪,男孩将手中的匕首甩了出来。
“啊!”许老三撕心裂肺的嚎叫,匕首扎穿了许老三掌心,钉在了桌面,他恐惧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辰星啊!”
我玩味的笑了笑,从桌面上拨出匕首,许老三又是一阵痛苦的挣扎。
“你是妖物吗?求求你,放了我好吗!”许老三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小男孩,那狰狞的脸孔让人害怕,他依稀记得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庞,就在今天早上他跟屠老大去寻找目标发现了单独走在大街上的小男孩,他们朝着小男孩走了过去问道:“小子,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岁了?”“叔叔,我叫辰星,14岁了!”对方一脸的认真回答道,那天真无邪的模样现在依然还能在脑海之中回想起来。屠老大说他不像14岁,看起来应该有15、16岁了,对方可是有年龄的要求。
许老三觉得,小孩子那有必要撒谎?估计是营养好,长个长的比较早吧。
两人连哄带骗把男孩带到了无人的巷子,然后用海迷子迷晕了对方再转移到这里,让人比较意外,对方醒来后不仅没有吵闹,还出奇的配合,刚开始还能聊上几句,但是若凶他几句,男孩也会露出胆怯的神色,也许是性格比较懦弱的小男孩,许老三是这样想的。若换上一些性格倔强的肉票,免不了给他们一点苦头,甚至折断手脚,这种活也干习惯了,就跟屠鸡宰狗一样,反正买家又没有要求一定要四肢健全。
所谓买家,那是数月前他们正走投无路时遇见的神秘黑衣人,不过当时俩人正在跑路,见有人挡道二话不说抡起西瓜刀便砍了过去,但没有想到的是,对方轻挥指尖便把刀刃崩断了,黑衣人道明了来意,他需要形形色色的人,按照黑衣人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做人贩子!对方给的条件非常诱人,许老三跟屠老大一合计,拍手便干了起来,有钱了翻身便是迟早的事,如果能加入黑衣人的组织,什么黑桃帮、黑龙会,青社,以后都会踩在脚下。
只是到了旁晚,那个自称为辰星的小男孩突然头痛开始发作了,两人正计划着开始猎捕下个目标,男孩在不远处呻吟,吵的他们好生烦恼。
“给他喂几包头痛粉”屠老大说。
他们一向是把诱拐过来的孩童当成小鸡崽一样随意虐待,只是突然有一天小鸡崽把老鹰给杀死了,不可思议。或者是这俩天找小姐的次数多了,身体变弱了?手滑了?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不管你是谁,你今天都得死。”他掏出口袋里的水晶瓶子,咬开瓶盖,他是见识过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喝下这种药水转眼就能拥有连钢板都能打穿的怪人,收益向来与风险是成正比的,喝下去也有能会死掉,所以这次的赌注是自己的生命,天平开始往黑暗倾斜,谁的人生不豪赌几次?许老三将紫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此时,穿过窗户的视野,信言深吸了一口气,抱歉!“砰!”枪声在黑夜中突兀的响起,子弹射穿了许老三的脑袋。
看着许老三的尸体倒在血泊中,我摇了摇头:“真是倒霉,药水都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爆头了。”
信言走进房间,看见地上的辰星被溅了一身鲜血,正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发呆,大概是被吓到了吧!虽然邮件里博士说对方很优秀,毕竟只是小孩而已,应该多多关爱青少年的身心发展,这种血腥的事件还是少参与吧。
“信言,你个笨蛋,你杀了他,我们最后的线索都断了。”
“啊……线索都断了?”
“你个十三幺、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