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就这样挣扎着被人拉了下去,任柏煦看了看自己手中带血的刀,然后擦了擦递给了大为。
“拿着吧,下次再有叛徒,就用这把刀了结他们。”
他叹了一口气,希望这把刀上,不要再沾血了!
任柏煦在这里步步维艰,秦一落在国内倒是过得开心。新的酒店开始动工了,捐助的小学也建好了,还得到了市里领导的表扬。这几天她不是在剪彩,就是在剪彩的路上。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忽然觉得不适应起来。
明明任柏煦走了才没几天,她就觉得他好像走了半个世纪一样!
秦一落不停的开着手机关着手机,就想看一看任柏煦有没有找自己。不过想过去也知道,他应该在忙着!
“夫人!”这时阿念走了进来,她自己拎着一个包包,看来是自行出院了!
“啊?你怎么就出院了啊?”秦一落站起来说道:“瞎胡闹!”
“我已经没事了,医生都说可以出院了!”
“你快放下!”秦一落走上前从她手中接过了那个小包,然后说:“先给我回到床上去!刚好我吩咐了吴妈炖了汤,我让她直接送到这里来!”
“又要喝鸡汤啊?”
秦一落转过头看着她说道:“你还想不想好了?”
阿念无奈耸耸肩,然后说道:“夫人,老大有跟你说,救出任铭了吗?”
秦一落抿了抿嘴说道:“他说任铭没事,让你放心。还说他很快就会救他出来了!”
“那就好!”阿念垂下眼说道:“如果他出了什么事,那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你别想太多!”秦一落笑着走上前说道:“你现在就是要养好身体,别等任铭回来,看见你这副模样!”
阿念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跟秦一落说道:“夫人,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秦一落看着阿念认真的样子,大概知道她要自己答应的是什么事。
“你不想让任铭知道这件事对不对?”
阿念脸色惨白的点了点头。
“你怕他嫌弃你啊?”
“难道不会吗?”
秦一落轻叹一口气,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阿念。不过这种事,她也不会多嘴去乱说的。
但是程雪就不知道了。
她刚想到程雪,程雪就打电话过来了。
“落落不好啦!阿念不见啦!”程雪在电话那头夸张的喊道。
秦一落有些无奈的摸了摸脑袋然后说道:“阿念在我这里,她自己出院回来了!”
“吓死我了,我是说上个厕所的时间人就没了!”
阿念有些无辜的在旁边说道:“我有给她发信息的······”
“行啦,你快过来吧,晚上有好吃的!”秦一落挂了电话,然后起身说道:“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厨房还有些菜,我去给你们做些好吃的。”
“我来帮你吧!”阿念站起身,又被秦一落按了回去。
“你消停些吧!”秦一落看着她说道:“你现在等于是在坐月子呢,先在床上躺半个月再说!”
没过一会儿,厨房就飘来了饭菜香。程雪也大大咧咧的开了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进来的?”秦一落吃惊的看着她说道:“我明明换了密码啊!”
“你傻不傻?把自己生日换成老公生日?谁猜不出来?”程雪白了她一眼,然后瘫在了沙发上说道:“还是你这里舒服啊!温家那个沙发,太硬了!”
“人家那是红木的!你可别磕坏了,不然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就是坐不惯!那天温少扬的一个什么伯伯来温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就只能硬着头皮坐在沙发上陪他尬聊了一个多小时,真是腰酸背痛的!”
“你以为谁都能坐在那个沙发上啊,知足吧!”秦一落走过来说道:“快去端菜啦!”
“我来吧!”阿念又站了起来。
“你给我坐下!”秦一落和程雪异口同声的说道,容纳后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
吴妈也准时将汤送了过来,三个女人愉快的吃起了晚餐,秦一落和程雪还开了一瓶酒,一边聊着一边喝着,转眼去了半瓶。
酒足饭饱,阿念被逼着回到了床上,而程雪大概也是这几日没休息好,歪在了沙发上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秦一落无法,只能拿着毛毯过来,轻轻的给她盖上。
她看了看时间,不过八点。
忽然想起来,任钧现在在任氏,不知道还习不习惯!
刚刚她拍照发朋友圈的时候,任钧还发了一个委屈的表情,说自己还没吃饭呢!
秦一落反正也是闲着,便将那些菜装起来,连同还剩下的汤一起装在了保温盒里,然后打了个车往任氏走去。
她站在楼底向上看去,果然看到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任钧还真是一个好用的劳动力啊!
秦一落笑了笑,然后拿着饭菜走了上去。
她本想给任钧一个惊喜,所以电梯行驶到十五楼的时候她便走了出来,蹑手蹑脚的走着楼梯,往楼上的总裁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门轻掩着,秦一落刚想推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东西倒地的声音!
难道任钧出了什么事?
她连忙把门推开,却撞见了任钧环抱着沈士承的脖子,而沈士承搂着她的腰,两人靠在桌前,正用一种暧昧的姿势接吻。
秦一落若是迟一步进来,看到的估计会更刺激!
两人也呆住了,齐齐转过头来,估计是没想到秦一落会来此,他们甚至都忘了放开彼此的手。
“我去!”秦一落转过头说道:“你们在干嘛?”
他们这才恍然大悟的分开,然后咬着唇,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
秦一落将饭菜放在桌上说道:“你们两个也太大胆了吧!还好这次进来的人是我!如果是别人呢?如果你妈妈,是你太太呢?”
她实在想不出,任钧这般理智的人,会做出这种事。
但是她忘了,曾经任钧也是一个为爱私奔的女孩啊!
两人面色潮红,似乎还在平复着心情。
“沈局长,你身份特殊,还有妻子,我没想到你也这么没分寸!”秦一落有些生气,虽然她知道他们之前有过一段婚姻,但是现在已经桥归桥,路归路。都应该向前看的两个人,却在这里纠缠不休,让她感到很失望。
“对不起,是我一时冲动了!”沈士承哑着嗓子说道:“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所以······”
“这不是借口!你是一个检察官,如果你连自己的感情都控制不了,那我都有些怀疑你经手的那些案件是不是也被你感情用事的处理了!”
沈士承看了一眼任钧,没有说话。
“落落,你不懂!”任钧将头发撩在耳后,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感情的事情,谁都没办法控制!”
“你不是很理智吗?当年为了不和他有任何关联,甚至都可以不眨眼的打掉孩子!现在反倒做出破坏人家家庭的事情了?你这样跟邱若甜有什么两样?”
任钧张了张嘴,但是还是转过头不说话。
“我们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沈士承低声说道:“所以才会如此的不受控!”
“借口而已,曾经你们不是也以为自己不会再见面?世界能有多大?公主都还是你同学呢!”
两人被秦一落辩的哑口无言,只能默默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
“这件事是我不对!”沈士承看了任钧一眼说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完,他拿起了沙发上的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
任钧的手紧紧的抓着桌子,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秦一落也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刚刚口无遮拦,应该让他们难堪了。
她走到任钧面前,轻声说道:“如果我不来,你们是不是就要重蹈覆辙了?”
任钧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我是坚定地,是理智的。但是当他吻上来的那一刻,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以为我会推开他,却没想到是把他抱得更紧!”
秦一落低下了头,他们说得对,在感情上,谁都无法控制自己。但是也不能罔顾道德底线啊!
“算了,我也不说你什么了,还好你们没有酿成大错,好自为之吧,我先走了!”
说完秦一落走出了门,无奈的叹口气。想着刚刚沈士承说的话,他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这一句话,让多少人犯下了错事?
不过是放纵自己的理由而已,却说的好像泰坦尼克号一般的壮烈。
想任钧这样的人,如果今晚真的做了什么,怕是后半辈子,都会活在愧疚和悔恨当中吧?
人啊,真是奇怪,宁愿为了一时的冲动和放纵,让自己陷入一段长时间的悔恨中。
她突然想到自己和任柏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是一时冲动,选择了救她?
这个答案,也只能等到任柏煦回来才能告诉自己了!
此时的任柏煦已经收拾好一切,来到了周昆的家中。
他家灯火通明,来来往往进出许多的人。有的西装革履,有的衣衫褴褛,但是不管是谁,都会受到热情的招待,有美食美酒,还有性感的女招待穿梭其中。
“他倒是一视同仁!”温少扬冷哼一声说道。
“周昆是从最底层发家的,原来不过是一个喂马的马夫。看那些穿得破破烂烂的人了吗?这都是以前跟他一个村子的,说他不忘本吧,又没见他资助自己的村子。说他忘本吧,他结婚生子这些重要场合,又会悉数把那些人请过来!”任柏远盯着那些人缓缓说道。
“他才没忘本!”任柏煦轻笑一声说道:“反而,他在心里很尊敬那些人,不愿意用自己的脏钱污染了他们!”
任柏远看了一眼那些人,心中若有所思。
“任总!好久不见啊!”周昆抱着一个孩子走了出来。他穿着当地的服饰,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似乎这么热闹的场面也不能让他感受到一丝快乐。
任柏煦走上前,摸了摸孩子的脸然后说道:“是啊,好久不见了!”
小孩在他怀中不停扭动,周昆转过身,将孩子递给了保姆,然后走上前揽过了任柏煦的肩膀说道:“任总你能大驾光临这里,还真是我的荣幸!秦总怎么没有一起跟过来?我还想跟她合作,在这里开一家秦客来呢!”
任柏煦笑了笑说道:“她比我还忙,一年到头的也休息不了几天!不过你放心,她会在这里开餐厅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去那里随便吃了!”
“是啊,秦总给我的卡,我还留着呢!”
两人一边走一边寒暄,仿佛真的像是一对很久没见的朋友一样。
他们背着人群,周昆便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任柏煦听到的声音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当初这可是你跟我约定好的!”
“说的没错,谁让你太贪心,我本想慢慢收手,你非逼得我进退两难!”任柏煦停下了脚步说道:“你抢了我们的生意,我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当作看不见!但是你动了我的人,我若是再看不见,那就说不过去了!”
“你的人不懂变通,反正那些生意迟早是我的,早点给,晚点给,又有什么差别呢?”
看着两人越走越远,温少扬和任柏远都有些担心,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后面。
“把任铭交出来吧!”任柏煦低声说道:“我就可以既往不咎!这里的市场全都归你,你看如何?”
“既往不咎?那我可做不到!”周昆摊摊手说道:“我还有很多账要跟你算呢!”
任柏煦咬咬牙,看来他是油盐不进了,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吵扰了他的晚会!
“任总别激动!”周昆看出了任柏煦的意图,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今天是我儿子生日,好歹让他吹完生日蜡烛再说!”
“爸爸,我的蛋糕怎么还没来啊?”说话间,那个小孩已经跑了过来。
“哎呦,孩子你真可爱啊!”忽然任柏远走上前,一把抱起了小孩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中文名字叫周成儒!”
“哦!成儒啊!好名字,你爸爸一定想让你好好读书对不对?”任柏远抱着孩子转过身看着周昆然后说道:“真是个好爸爸!”
任柏煦微微一笑,他倒是机灵!
果然,见到儿子被任柏远抱着,周昆脸色立马变了!他看了一眼跟在孩子身后有些不知所措的保姆,捏了捏拳。
“小儒,过来,爸爸带你吃去蛋糕!”他朝着儿子挥挥手,小孩想要从任柏远的怀里下来,但是任柏远紧紧抱着他不放。
“蛋糕在哪里?叔叔也可以带你去!”
“我要爸爸!”小小的孩子不知道自己正处于多危险的境地,他只想马上回到爸爸那里去。
“先生,把小少爷给我吧,他调皮,怕是弄脏了你的衣服!”在一旁的保姆早就被周昆那吃人的眼神吓得腿软,连忙上前陪笑着说道。
“哦?你想要爸爸啊?那你爸爸,要不要你呢?”
任柏煦也慢慢的走到了任柏远的身边,这种挟持小孩的事情,也只有任柏远这种做事没底线的人才想的出。
周昆显然没有想到他们会挟持自己的儿子,此刻早已是怒火中烧。
“任总,我们的事还没谈完,让孩子先走吧!”
“哎呀,你爸爸不要你呢!”任柏远故意说道:“你跟叔叔回中国吧,那里有好多好玩的东西,还有好多好吃的东西!你看好不好?”
孩子懵懵懂懂的看着爸爸,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对了,此番前来,也没什么礼物可以送!”任柏煦忽然说道:“随意备了点薄礼,还请周先生不要嫌弃!”
说完,任柏煦便让自己的人抬上来了两个大笼子。
“你想做什么?”周昆冷着脸说道:“我说了,等我孩子吹完生日蜡烛再说!”
“我们赶时间!”任柏煦微笑着,然后示意手下将笼子外面的布掀开。
笼子关着的,是两只硕大的鳄鱼!
“啊!”靠近笼子的一个女人尖叫一声往后退去,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惊讶的往这里看来。
“任柏煦你什么意思?”周昆看过去有些沉不住气了。
“别误会,我不是送你鳄鱼,只是送你,鳄鱼肚子里的人!”
周昆愣了一下,随即看向鳄鱼,笼子旁边放着一块手表,那是谢明的!
“你真的拿人喂鳄鱼!”
“我的鳄鱼比较挑食,只喜欢叛徒的血肉,还有,小孩子的!”
“任柏煦!”周昆顿时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而孩子看到鳄鱼,并未表现出惊慌,只是歪着头说道:“大鳄鱼?”
“是啊,鳄鱼很可爱的,小儒你要不要摸一摸?”任柏远故意说道:“他们最喜欢小孩子了!”
对于只在童话书里见过鳄鱼的孩子来说,他一点都不懂什么是危险。
“可以吗?”孩子显然很兴奋!
“小儒!”周昆想上前直接把孩子抱过来,但是被任柏煦按住了。
“周先生别冲动,我这个弟弟胆小,万一你太凶,他一个惊吓,把孩子丢到了笼子里,怎么办?”
“卑鄙,用孩子威胁我!”
任柏煦淡然一笑,然后说道:“周先生是不是把我们想的太光明磊落了,所以才敢在这个场合邀请我们过来?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是想错了,你既然都能对一个女人下手,我们对孩子下手,又算得了什么?”
周昆看着任柏远一步一步的往笼子走去,终于松了口。
“我带你们去见任铭!”
“本来我都决定既往不咎了!你非要闹出这一堆事情来!周先生啊,我原来觉得,你是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现在看来,也是拎不清啊!”任柏煦示意任柏远后退几步,然后催促着周昆带他们去见任铭。
周昆无奈,只得在前面带路。
众人穿过他家的别墅,来到了他家后院的一个小房间,然后周昆打开了房间的一个暗格,几个人轮流往下走去。
任柏远依旧紧紧地抱着孩子,他们这几个人现在算是深入虎穴,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的底牌,可不能轻易的放手!
走到一半的时候,周昆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温少扬警惕的问道。
周昆看着着黝黑的通道,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孩子不知道这个地方!我不想让他看见!”
任柏远想了想,转头看向任柏煦。
“迟早也是要看见的!你以为你瞒得了一辈子?你如此的紧张孩子,看来里面是人间炼狱啊!”任柏煦却没有要把孩子还回去的意思。
“好,算你狠!”
周昆继续往里面走,越往里面走。血腥味就越重。
任柏煦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来任铭也是凶多吉少!
孩子面对这个诡异的环境,已经不开心的大哭了起来。哭泣声在这个昏暗的走道里被无限放大,就像是召唤恶鬼的号角声一样,让人心里不寒而栗。
“小儒不要哭了!”周昆也被吵得心烦意乱,狠狠地骂了一句。
“周先生何必对一个孩子那么凶?”温少扬轻笑道:“这里的确可怖,我一个大人看了都害怕呢!”
周昆不搭话,他带着他们来到了最里面的一个监牢里,打开了门,他们看到了一个人垂着头被锁在里面,浑身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无数的苍蝇围着他转来转去,膝盖以下被泡在水里,也不知道这样多少天了!
任柏煦和温少扬连忙上前,任柏远抱着孩子远远地看着,小孩子依旧大哭着,哭声让他都听不见任柏煦和温少扬的声音。
“是不是任铭?”任柏远大喊了一声,任柏煦跑到了他面前,拨开了他湿漉漉的头发,想看看他的脸,只是整张脸都被血和污物挡住了,昏暗的地牢里,他又看不清究竟是谁。
“先救出去再说!”温少扬看着任柏煦说道。
“钥匙呢?”任柏煦看着周昆伸出了手,周昆不情不愿的拿出了钥匙,就在即将拿到钥匙的那一刻,周昆的手一松,钥匙掉在了水里。
几乎是同时,他们背后被锁着的那个人忽然抬起眼,然后走上前用铁链勒着任柏煦的脖子,使劲儿往后一拖,两人一起跌入水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温少扬想要上去帮忙,却被周昆迅速的扎了一针,他捂着脖子,然后往后走两步也倒在了水池边。
任柏远大惊,刚想把周昆的孩子举起来威胁他,却没想到小孩伸出了手,手心有一根针。
任柏煦终于是被勒晕了,那个被锁着的“任铭”站起身,转过头看着晕在地上的三个人,走上前摸着周昆儿子的头说道:“小儒做的真棒啊!”
“谢谢叔叔!”他笑了笑,脸上早就没了五岁孩童的稚气。
“自作聪明?”他看了看脚下的任柏远,然后冷笑着说道:“把他们关在这里吧,先别弄死了,我还有用!”
“是!”周昆点点头,然后抱着儿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