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靖辰挑眉。
白瀚诚骤然严肃着一张脸，垂眸看着桌上的什么文件，貌似不经意地说：“只要她将来愿意舍弃当家主母的地位。”
钟靖辰长眉缓缓蹙起，“你什么意思？”
“你找个有家庭背景，扛得住压力的女人结婚做当家主母，把安沐颜养在外面，也未尝不可。”
钟靖辰显然没料到他会说这个，原地怔了有四五秒钟，才忽然带着怒意沉声开口，“这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尤其不要让安沐颜听到！”
白瀚诚掀眸睨他一眼，“这话我是不会对沐颜说，但是不代表别人不会。白家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他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钟靖辰倒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白老爷子当年就是照着家里的意思娶了白老夫人做正宫操持家事，自己一边打理白氏，一边在外面金屋藏着娇。白瀚诚一大堆兄弟姐妹，但也就跟白启天和白重山是亲兄弟，同是白老夫人所出。
白老夫人多年来把白家打理的井井有序，感情上却没有计较过。直到老夫人过世，老爷子觉得心里有愧，人在世的时候没有给她多少感情，人死了，至少要遵循她的遗言，所以才那么宠白芊芊。
除了白老爷子，白家祖上在封建时期的情况，那更是不用多说。
尽管现在时代不同于以往，但以白家的财和势，家主别说金屋藏娇，多娶几房也正常。
但钟靖辰不会做这样的事。
哪怕做得出这样的事的白老爷子都会在晚年心存愧疚，何况是他呢。
对钟靖辰来说，妻子是用来爱、用来守护的，不是拿来利用的。
白瀚诚也知道钟靖辰专情，他也不是认真要他这么做，只是提醒他，他未来的妻子有她必须承担的责任。
如果安沐颜不行，那就只能仿效先例，这是钟靖辰将来在白家要承担的责任。
“你想让她做妻子，那就别太惯着她，你想惯着她，就别让她进白家的门，在外边，你想拿她当个孩子宠也没人管。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自己看着办。”
钟靖辰眉目沉沉地不说话，像是在考虑。
不是考虑白瀚诚给他的选择，而是在考虑安沐颜的未来。
他只要她一个，那就意味着她未来的路注定不会太容易。
当晚，安沐颜被钟靖辰抱在怀里。
幽暗的光线中，那双绮丽的棕眸一直定定地看着她，动作比以往都要温柔缱绻，却又更加深重绵长。
像是含着某种歉意，又像是在试探她的承受能力，磨人得很……
安沐颜有些受不了地抱紧了他的背，仰起脖子想要贴近他的肩，顺便躲避那道让她无法招架的目光。
但钟靖辰像是知道她的小心思，抬手便将她按了下去，不让她逃避。
“你怎么了？”她蹙眉，带着颤音细声问道，手指用力抓着他肌肉紧实的手臂。
他忽然一沉，引得她呼出声来，然后才开口，“没事，就想这么要你。”
他嗓音低沉暗哑，听起来魅惑又不怀好意。
安沐颜觉得他今天怪怪的，还想再问什么，却被他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动作给搅到失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