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下在问你话!”夏星阑微怒的踹了他一脚,直接将他踢倒在地。
“殿下息怒啊......”王公公适时抱住狂躁中的九皇子,这些彘人虽是下贱,罪不可赦,但还没到祭祀大典之日,他们每个人都不能有任何折损!
就算是要治他们的罪,也不是现在!
九皇子怒火转移,嘴角冷冷一勾,又是一脚,用力踢向王公公,“滚开!本殿下做什么不需要你个贱奴来管!”
“奴婢知罪......”王公公浑浊的眼底精光微闪,暗暗咬牙切齿将满腔的屈辱咬心底,垂着头快速到一旁,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摊上这么一件苦差事......
等祭祀大典结束之后,他一定要让这跋扈蛮横的九皇子死无葬身之地!
桓风惶恐万分的顺势趴在地上,浑身发抖,声音抖得比身体还厉害,“我...我......我我我······”
他一片空白的脑子在飞速运转,无数个回答在嘴巴里转来转去,也没有一个敢说出口,他分析不了利弊,也不知道该怎么撒谎,更怕自己不当的回答会惹来景晏的怒气。
景晏当着他的面杀了人,现在若无其事的站在九皇子面前倒打吴羽姐姐一耙,他相信,他要是没顺了她的意,她一定会比现在的表情,更加神情自若的割断他的脑袋。
想到最后,他脖子一缩,想大吼,我也不知道我们在仓库干啥,我们来凿船的,你信吗,殿下!
夏星阑狭长幽深的眼眸微微一紧,“嗯?”
他年纪与桓风不相上下,气势却是云泥之别。
桓风害怕得快哭出来了,他看了看景晏,细长的眼眶里装满了泪水,“我...我们......我们今晚是......在....干什么呢?”
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看好戏,想从桓风惶恐不安的表情和话语里看出些不同寻常的道道,孤男寡女,夜半相会,独处幽室,遐想连篇呐。
景晏无语的皱着眉头,冷冷静静的插嘴,“我们今晚在约会。”
得了,如了大家的愿了。
大家心照不宣的嘴角上扬起来。
夏星阑倏的皱起长眉,似是难以置信拔高音量,“什么?”
景晏语气平静道,“他今晚值夜,我们约好在这里谈情说爱。”
夏星阑心底凭空腾起一股怒气,好个谈情说爱,小小年纪,说得还挺冠冕堂皇!
差点儿没哭成泪人儿的桓风惊讶的抬起头,“啊?”
景晏冷冷的翻了个白眼:......啊你妈妈......
一时间,四周的人脸色都很难看,赵奕然和王公公都没想到景晏说起这种话来毫不害臊,不过,他们显然对小男孩儿和小女孩儿过家家般的情情爱爱并不感兴趣。
夏星阑面色铁青的瞪着景晏,脑子里思绪万千重,想来想去只觉得怒意更甚,她在搞什么?这人是不是故意要气死他?她找完他,竟然还来找了别的男孩儿?!她是不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她以为,凭桓风这种没胆子没骨气的狗东西就能救她的命?!
九皇子一时愤愤,脸色变来变去,十分难看。
桓风此刻已经丧失了自我思考能力,景晏怎么说,他怎么圆,他十分没有骨气,但又带着讨好的意味,徐徐道,“是,我和阿晏约好在这里见面,对了,我怕她挨饿,还给她带了两个大馒头......”
说着话的功夫,他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吭哧吭哧跑到通道里捡起之前那两个被他扔掉的馒头,献宝似的递到九皇子面前,傻笑着,“九皇子,你看,这两个馒头它又大又圆,吃了特别顶饿!”
景晏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嘴角,对桓风这波机智的骚操作表示很满意。
夏星阑目中无人的瞪了他一眼,脸上露出讥笑,一把拂掉他手里的馒头,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愤怒和讥讽,“谁要看你的大馒头!小小年纪,不知羞耻!”
桓风不知所措的呆愣着,他怎么就不知羞耻了呢......
他今年十一岁,完全到了可以议婚定亲的年纪,他们家与景晏家离得不远,两家都是给地主家干活儿的农户,也算是门当户对,等这次祭祀大典结束,他就让父母去景晏家里提亲了......等再过两三年,他和阿晏就可以直接成亲了。
夏星阑不再看他,紧紧皱着眉头,一双凤目瞪得圆溜溜的,漂亮的唇形因暴怒而抿成一条直线,“景晏,你和桓风既然看到有人对吴羽起了色心,为何不帮她?”
景晏理所当然道,“殿下,我跟她是死对头,怎么可能帮她?”
这句话,说得有理有据,就差没直接说九皇子是个傻×了。
夏星阑听出她语气中的鄙夷,凤眸里精芒暗敛,“你说吴羽用了迷药,有何证据?”
景晏眉心一蹙,“被她丢进了大海,和尸体一起毁尸灭迹了,我没有证据,九皇子非要证据的话,我只有跳海才能找到了。若不然,我现在就给九皇子殿下跳一个?”
她大言不惭,笃定王公公肯定会拼了老命保她。
夏星阑怒从心起,“那你跳啊!给本殿下跳!现在就给本殿下跳!”
景晏这个人,向来是人狠话不多,做事儿干脆利落,也不啰嗦,直接挑了挑眉,神情冷淡的趴到船舷上,小胳膊小腿儿的扒拉着栏杆,纵身准备往下跳。
夏星阑呼吸一紧,眉头紧锁,死丫头!他没想到她真准备跳!
王公公一看情势不妙,跳出来将夏星阑的双腿抱住,哀嚎一声,“殿下息怒啊!不能跳,千万不能跳!咱不要证据了!”
夏星阑甩了甩自己的长腿,一脚将老泪纵横的王公公踢开,“走开!你这阉人!”
看着没出息的王公公一番骚表演,吴羽少年气盛,愤怒的咬着牙,“殿下,别听王公公的,她想跳就让她跳,她说的都是假话!我根本没有什么迷药!这把匕首也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当然不是你,是你偷的。”景晏好整以暇看着吴羽,继续气死人不偿命。
“你污蔑我!我从哪儿偷匕首?!”吴羽怒不可遏!
“我就看着你气急败坏不说话。”景晏双手抱着栏杆,轻呵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