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是一件很奇怪的兵器,它不仅长的好看,佩戴起来也好看,他能够让人改变自我的气质,能够让人提升自信,能够让人拥有热血肝胆。
但同样他是一件兵器。
兵器,顾名思义,它们有着同样的作用——杀人。战场上他是用来冲锋陷阵,江湖中他同样割头颅。
它不但能够杀人,在消灭仇恨的同时它还能够引来仇恨。就像一个漩涡,剑就是这个漩涡的中心,引来了无数的纷争纠缠,绵延不断,至整个江湖。
......
天柱峰,冷月崖
崖上的风有些冷,夹带着丝丝的春意。
惊蛰,积雪融化,万物开始复苏,虫子爬出了泥土,浅草远处淡绿,旧树开新芽,天地之间一片春意黯然。这是一个值得高兴值得祝福的季节,可在这样的季节里有人陷入了沉沉的哀伤之中。
崖上清风中的年轻人抽着鼻涕跪在地面上,双颊通红,双手更是通红。他的背后背了一把剑,他的手里捧了一个罐子。
罐子里装着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对他而言无比重要,这是一个人的骨灰,他师傅的骨灰。
他来到山崖上不是为了找一个好位子挖坑埋骨灰。当然也不可能是上来吹凉风,春寒料峭,这个季节人太容易遭受风寒,年轻人穿的本来就很单薄,看起来让人觉得很冷。
但年轻人一点都不觉得冷,虽然他掉了异一地的鼻涕眼泪。这并非是冻的,年轻人哭的很伤心,师傅不让他埋了他的骨灰,不仅如此,还让他把这些骨灰撒入这山崖之中。
师傅说:身前无法逍遥游,身后一定要随了他的愿望。年轻人拗不过师傅,也不太敢违背师傅,但又舍不得师傅,这一跪就是一整天。
现在天已经晚了,天色已经开始暗淡下来,年轻人知道,这个地方天黑下来之后有黑瞎子出动,所以他必须得走了。
走到崖前年轻人朝着悬崖望去,云雾萦绕的崖谷在这个季节从来都不可见底,不再思索,年轻人直接把罐子抛入崖中,随后大手一挥,只见手中飞出五枚石子,五个方位击打中了罐子的五个位子。嘭,罐子应声而碎,天灰色的尘土四散而去,片刻便消散不见。
年轻人更伤心了,愣愣的看着崖谷,沉默不语。许久之后,只听得一声刺耳的冷风扑面而人,吹的年轻人到头发四处散去。这是倒灌的崖风。
这时年轻人才缓过神来,摸了摸身后长剑,转过身子,走下悬崖。
......
飞云城
巨鹿山下有一座很有名的剑城,大家习惯的性的叫它为剑城。
这是一个很有历史的城池,每每提及它的时候许多人都会记住一句标志性的话——天下剑客出飞云!
这样的标语无比的狂妄,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有人反驳,可飞云城却是一个很奇特的地方,因为他确实出过几个有名的剑客,而这几个剑客实在是太有名了。
一个被人称之为剑神,一个被人称之为剑圣,一个人被人称之为剑皇,还有一个人被人称之为剑鬼。
前三者是历史,而最后一位还活着。此人是当代五大剑尊之首,也是现如今铸剑阁的阁主司徒轻狂。
剑鬼司徒轻狂,剑如其名,剑中之鬼,剑法如鬼魅漂浮不定,伤人于无形。年轻的时候他曾挑战过所有的天下成名剑客,无一败绩,所以他这个名号也是他自己挣来的。
而拥有这样的剑法,这样的底蕴,只有这样的城池才能够享受这种名声。
最近飞云城出了一件喜事,听说司徒轻狂的大女儿司徒娇儿出嫁,对方好像是怜山宗门下的大弟子,名叫周云飞。
怜山宗是中原大宗门,是最近几十年才冒头有了些名声,听说开宗立派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而最近几年山门中更是出了一个大剑客,为人不仅仁义无双,剑法更是绝世无双,与司徒府的联姻可谓是强强联手。
城内的气氛已经很火热,到处张灯结彩比除夕夜的大庆是毫不逊色。
灯火通明的城池之下,一处灯光稍弱的酒馆之内,一个年轻人背着一个长匣子,坐在了一个角落里。年轻人头发微乱,衣衫陈旧,裤脚也布满尘土,看起来像是一个独自远行的旅人。
此时他要了两壶酒,独自畅饮。
两杯之后年轻人的也菜上来了,一碟很便宜的黄瓜炒鸡蛋。年轻人看着黄瓜看了很久,他似乎在想这个季节为什么会有黄瓜。但让他更好奇的是,城里的喜庆的氛围。
“哎,方便问下,这城里怎么这么喜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年轻人初来咋到当然不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这一落脚便询问起来。
“外来的吧!”端菜的店小二瞧了一眼年轻人的打扮,“剑客?慕名而来?”
年轻人摸了摸后背的剑匣微微一笑,道:“天下剑客出飞云,自是前来观摩观摩!”
店小二一听,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普通人不该出现的傲气,“那是,我们这里的剑客如云,高手如云,年轻人是该多看看,一会吃完先别走,我与你介绍介绍这城里的一些事情。”不知为何店小二竟然起了兴致,可碍于繁忙他也只能够等食宿客休息之后才可畅所欲言。
年轻人初来乍到倒也不急,说:“那等你忙完的?”
店小二也是位年轻人,听到对方志趣相投兴致更胜:“得,小爷我今夜就多费口舌多于讲讲这飞云城趣事。”
说着店小二就要离去,刚走两步,店小二才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回答年轻人方才的问题,扭头小声道:“这外边张灯结彩是因这五大剑尊之首的剑鬼司徒轻狂的女儿司徒娇儿出嫁。这不,四方八处的客人都往这来,人一多,再加上司徒府张罗,整个城都人热闹起来,就连这地方的都开始忙的不可开交。”
一说到繁忙,年轻店小二突然长长吐了一口气,神色瞬间就暗淡下来,太忙了对于一个每个月只有一两银子固定收入的店小二来说是一件很不值得欢喜的事情。
可这叹息还未落,一道催促之声从远处传来:“小李,干嘛呢,那桌子要了二两花雕,怎么还没送过去。”掌柜的声音早已不耐烦,但看向年轻人的方向却是尴尬一笑。
店小二一听,脚下生风,跑向后院倒酒,期间还不忘回头对着年轻酒客喊道,“哎,记住啊,晚上别走啊!”
年轻酒客轻轻点头,表示答应。之后年轻人便缓缓打开自己的腰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用白色绸缎包裹起来的信纸。绸缎是上好的绸缎,信纸更是最好的信纸,信纸上的字迹同样是好看,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这一个普通平凡少年身上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