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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姚麻子并不掏枪打,他要于长河把金子交出来,肚子里吃下去多少,就吐出多少。他出语已带文雅,不说太多威胁的话,也不像过去那样时常摸摸腰间的枪,他的手实在要摸东西,就抬上去摸摸背头。整个打老虎期间,他说的唯一一句粗话就是“不服,就给你踩着小肚子拔去”,不叫人害怕,倒令人发笑,与打老虎的宗旨不符:打老虎,要的显然不止是一根老虎****。他用同样一句话威胁于长河,于长河没有笑。于长河问他会不会再撒谎。他问于长河什么意思,于长河说:

“你要是不撒谎,就实话告诉我,一玻璃瓶金子送到了哪里?”

姚麻子假装发愣,问于长河,一玻璃瓶金子藏在哪里?

于长河手指发颤,指着对方的麻子脸,说:“杏树底下……”

姚麻子对押解的两个人说:“听见了吧?杏树底下。”

姚麻子立刻派人,按照于长河的口供,去于长河的家,到杏树底下挖金子。他们挖开一个冬天的严寒封住的冻土,挖出一对睡觉的蜗牛,没有看见它们****的痕迹。老杏树枝干如铁,要开花还要等待三个月的太阳晒暖才行。大美不在乎他们把坑子挖得多么深,只请求他们不要把老杏树刨倒,她倒不贪图吃杏子,只为了暑季天热的时候,老杏树破破烂烂的叶子能遮下一片荫凉,她背靠树干坐着,不会被毒太阳晒得难受。因为挖不到金子,打虎队的人十分恼火,就不告诉大美,刨倒老杏树,可以栽一棵新杏树,新杏树叶子不破烂,遮下的荫凉让人更舒服。打虎队的命运,早在十年前的杏树底下就决定了。他们以为老杏树会栽在金子上,把老杏树刨倒,搜尽了所有的树根,也没有找到一颗金杏子。他们带着满肚子恼火,回去复命,建议把老虎的老婆也抓来,姚麻子胸有成竹地说:

“不用抓,叫她自己走来。”

姚麻子未免小瞧了大美的小脚。大美二进打锣山,仍然骑着驴,她的脚太小,可走不了那么远的山路。她第一次进打锣山的时候,杨老七没有捎信叫她来,日本狼狗那么大,她没有害怕。她第二次进打锣山,姚麻子也没有捎信给她,可是她知道,她要是再不来,于长河就要死了。姚麻子挖金子,刨倒了老杏树,彻底摧毁了于长河对姚麻子残存的一点信任,他只要听见姚麻子撒谎的嘴巴说话,就会气厥昏迷。姚麻子要是把谎言重复一千遍,他就会昏迷至死,再也醒不过来了。大美水性,悟性也如水,她衣服底下钉一溜白边,引领工房子推大磨女工的服装新潮流,是于长河让她穿上了第一件白小褂,她改穿杨老七的红毛衣,又是于长河八抬大轿娶了她,让她穿上小金鞋骑驴,她最知道于长河的脾性,于长河是一只占山为王的老虎,他只会舍不得吃过的女人,不会舍不得吃下去的金子。他肯把一玻璃瓶金子挖出来给革命,他就不会再藏下金子,让打仗的战士穿不上皮袄。他宁肯做一只被人打死的公老虎,也不会把金灿灿的虎皮脱下来,只因为他恨透了谎言,气厥不醒,昏沉沉不明白,打死了老虎,也会把皮剥下来的。大美不做那样的傻事。她骑驴走进打锣山,走进姚麻子住的大房子,亲手交给姚麻子一样东西,就是她穿过的小金鞋,只有一只。姚麻子接过小金鞋,微微冷笑。他像捧着一只金灿灿的小船,认真地看看会不会漏水。他说,一个女人穿着小金鞋骑驴的故事,传遍了整个三河县,大老虎居然藏在肚子里不吐。他问大美,另一只脚穿什么?大美说,给于长河治病,用去了另一只。她紧接着向姚麻子提出要求,说她亲自把小金鞋送来,就是为了让姚麻子留下于长河的命。姚麻子用一只手捏住金子的鞋尖,擎到大美眼前,问她:

“这就是于长河的命根子?”

大美在桌子跟前的凳子上坐下,脱下鞋来,自己捏着尖尖的小脚揉一揉,说:“那个不是,这个是。”

姚麻子怪大美太自信。

大美自负的脾气发作了,她说她曾经一对小脚搭在驴背上,从杨老七的手中救下过于长河的一条命,杨老七跟前还有日本狼狗龇着牙呢,她不信姚麻子会比日本狼狗牙更大。她说她曾经在中流河里洗脚,流下胭脂水,给姚麻子许下诺言,让姚麻子用胭脂水抹平脸上的麻子坑,再来找她。中流河上胭脂水长流,姚麻子脸上麻子坑如旧,留起了背头,她亲自送上门来换于长河一条命,她不相信姚麻子会不给。说着话,大美开始脱衣服。她每脱下一件,就用手指头挑着亮一亮,再丢到姚麻子办公的桌子上。她不快脱,以便留下不多的衣服,让姚麻子等不及了,给她撕下。从远方来的大美,像****的西流河放荡而来的大美,穿过于长河的白小褂,穿过杨老七的红毛衣,天生丽质,久经情场,却还是小看了姚麻子。姚麻子已经留起了背头,蓄起了足够的耐心,他腰间带枪好多年,急不可耐的女人倒见得多了。等到大美脱光所有的衣服,连两根裹脚的带子也解下来,扔在一边,他才哗啦哗啦把水舀进盆里,命大美洗脚。大美稍稍一愣就明白了,姚麻子想要胭脂水从她脚上流下来。她用手指一指,叫姚麻子把桌子上的纸花拿给她。姚麻子默默照办。两天前表彰干活好的先进矿工,他曾把同样的纸花别到矿工胸前。大美撕碎花瓣,丢进水里,把脚泡进去。她用手撩水,胭脂水从右手流到左脚上,再从左脚流进右手里,左右都是进步的胭脂色。姚麻子却不用胭脂水抹脸,他脸上的麻子坑又深又密,呈现出本色的肉红。他叫大美把一只小金鞋穿上,这才开始做他十年前想做而没有做到的事情。大美一只脚金光灿烂,一只脚粉白肉嫩,姚麻子左牵黄,右擎苍,把两根麻花扭成一根,一松手又劈成两根。后来他满脸的麻子坑里都蓄满汗水,亮晶晶地洒不出来。大美再一次提出她的要求,让姚麻子留下于长河的一条命。姚麻子吭吭哧哧支支吾吾,没有答应她。大美等最后的喘息平息下去,静静地说,她明白姚麻子的打算了。姚麻子平静地躺着问她,什么打算,大美说:

“于长河死了,你好娶我。”

姚麻子吭吭地笑了,他说他绝不会娶敌人的女人做老婆。

大美说:“他不是敌人,你只是他的大工把头。”

姚麻子字字分明地说:“他是大老虎,阶级敌人。”

大美尽力争取说:“连日本鬼子都放过了他。”

姚麻子斩钉截铁地说:“革命要把所有的鬼子都打倒。”

大美不放弃最后的努力,叫姚麻子想一想,刚才在她耳边说了多少脏话和好话。

姚麻子把大美穿了小金鞋的一只脚扳到胸脯上,慢慢地摸着她半截脚脖,告诉她,同样的脏话,他在好多女人耳边都说过,三个月前也在这张床上,他还说给了小妹听。他顺便告诉大美,两个星期之后,他就要跟小妹结婚了,小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不便久等。尽管大美是从情场上摸爬滚打折腾过来的人,她还是吃了一惊,她不在意于长河打算让小妹做儿媳的愿望就要落空,她担心姚麻子和小妹不般配,她瞪大了眼睛说:

“你比她爹都大呀!”

姚麻子把大美脚上的小金鞋脱下来,在手上端着说:“可惜她的脚太大了,穿不上。”

大美好半天不说话,她慢慢地爬起来要穿衣服,有些愤慨,说:“肉包子打狗,白送了。”

她不肯轻易认输,穿好衣服,指着仍然躺在床上的姚麻子说:“你给我说句实话,倒退十年,你是要她,还是要我?”

姚麻子把小金鞋放到不光滑的腮边贴住,不再撒谎,老老实实地说:“我喜欢你的小脚。”

大美心满意足地说:“这就行了。”

她转过身去,准备离开大房子。

姚麻子冲着她的背影说:“别忘了,我还给你留了金牙。”

大美转过脸来,金光一闪说:“我早晚吐给你。”

然后她不再回头走出去,听见打锣山底下轰隆隆放炮,大山一抖不抖。

三河县城赶集的日子,于长河在东流河滩临时搭起的台子上经过简单的公判,被押到东流河拐个弯叫做老猪嘴的地方枪毙。他是三河县最大的老虎,吞下了包括一只小金鞋在内的大量金子,不吐出来,好多人都想看一看,他死后的肚子会不会被金子胀破。海潮般的人群跟着拉他的大卡车往北跑,撞倒了两个小孩当场踩死,撞翻了三个小贩的糖担子没有人管。于长河站在大卡车上,一直跑在最前头。他新剃了光头,不像过去那样壮硕,依然挺着。枪毙是真切的事实,没有谎言,所以,于长河没有气厥,一直清醒。大卡车拐下大道驶上河滩,于长河还没有被人从车上拉下来,就清楚地看见了一辆马车等在河滩上,车上拉了一副漆成红色的大棺材,干儿子小兴头戴两个角的白布孝帽子,手持赶车长鞭,立在车辕旁边,一只手勒住驾车的大马缰绳。小兴身后的马车上,倚棺坐了一个女人,一身白孝,拦额系一条白布孝带,从肩膀两旁长长地垂过后背。她抬起头来,朝着于长河摆摆手。于长河看清了,她不是大美,是五表婶徐婉芝。于长河嘴被塞住,不能跟五表婶说话,捆绑的两手也抬不起来,他只向着五表婶点点头。行刑队把他拉下大卡车,架着他往前走。短短的河边,死亡前的最后几步距离,于长河眼前流过了长长的一段生命的河流,他想起在老驴洞子挖金子,去跟五表婶借钱给工人发工资,五表婶引他进闺房,对他说“进来吧”;他想起战争的间隙,去劝五表婶改嫁,他不知道五表婶喜欢不喜欢光头,五表婶先说“不”,又说“喜欢”,最后又说“不”;他想起一场战争结束,他去劝五表婶让小妹念书,五表婶说“光头和光头不一样”,他叫“婶子”,五表婶说“连小妹都知道”……现在,死到临头,于长河明白小妹知道什么了。咫尺天涯,五表婶在马车上守住给他收尸的大棺材,他竟然无法让五表婶知晓他大彻大悟了。行刑队架着他往前走,一个人用脚一踢他的腿弯,逼他跪下去。生命的最后时刻,于长河想起他和大美的新婚之夜,他没烧大美,跑到酒盅儿炕上,让杨老七见识他非凡的体魄,杨老七说“会高兴的最后才高兴”。于长河看五表婶最后一眼,像一股破冰的春水从小肚子里往上涨,于长河陡然发热,实现了他最后的高兴,恢复了十多年前在酒盅儿炕上,他让打擂英雄杨七郎的第三十二世孙见识过的样子。

这时候枪响了,回声悠久,像人类的种子一样绵绵不绝,顺着春天的河水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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