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的眼睛，不是那么好看了。”
楚衿蹙眉，很是遗憾地看着闵敏带着血丝的眼睛。
转身，在纯白的柜子里翻翻找找，楚衿拿出了针筒，在里面装好麻醉剂，动作轻柔地在闵敏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打上了一针。
“好好睡一觉，精神会好很多的。姐姐，乖。”楚衿揉着闵敏蓬乱的发，感受到手下的人渐渐停止了挣扎，眼已经半阖上了。
她柔声诱哄着，仿佛方才那个让人背脊发凉的打开鬼门的恶魔，不是她一样。
楚衿歪着头想，如果楚颜能预知过去，那她一定会心疼自己的一条狗被楚衿伤地如此模样。
而她的前主人谢安媛，估计是连杀了闵敏的心都有了。
女人的自尊心和嫉妒心，尤其是上流社会人人追捧的名媛呐，都可怕到令人发指。
她记得不久后，闵敏应该是又没脑子地做了什么事，让谢安媛难堪丢了脸面。后来不到一个星期，网络上当红花旦遭人**的视频全过程铺天盖地。
这才让楚颜捡了便宜。
闵敏对谢安媛和楚颜的作用，其实是完全一样的。
就是用她的卑贱无脑，来衬托上流社会名媛们的高贵典雅。
当这个物件不能发挥她的作用的时候，也就不需要有存在的价值。
从后期闵敏的作用来看，很明显的，楚颜比谢安媛的手段，要高明的多。
看着闵敏彻底陷入沉睡，楚衿眸光晦暗，留了一盏小灯，点上摆放在角落里的泰式熏香，轻柔地替闵敏顺好发，方才直起身子，沿着楼梯向上走去。
灯光依旧昏黄。
摇曳，晃动。
“收拾好了？”傅行止拿着一杯牛奶，递给楚衿。
楚衿接过，在餐桌上坐下：“交给你了。她的眼睛很美。”
傅行止轻笑，容色请涟：“喝完以后赶紧回楚家老宅。”
楚衿抬眸：“你在催我吗？”
她和傅行止的关系，一直都像被一层薄纱罩着。
傅行止和林栖梧是她楚家私卫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在历练后将拥有管理楚家私卫的权利，并且直隶属于家主。
看似是君君臣臣分明的很，其实个中关系，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那她信任的叛徒，到底是傅行止，还是林栖梧呢？
楚衿蹙起眉，她在傅行止和林栖梧面前从来都没什么遮掩，顺着前世的性情，就是想要看他们最真实的反应。
可现在，这件事情上好像笼罩了一层薄纱，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又怎么能看得清晰？
“监视你的势力，应该不是谢安媛的，而且以目前楚家私卫的能力，查不到。”傅行止轻笑两声，眉目淡然如玉。“你在万城华府停留的时间太多，会引起怀疑。”
楚衿看着灯光下眉目如画的男子，点了点头。
走出别墅，依旧能看到傅行止在灯光下翻阅书卷的模样。
楚衿看似不经意地扫过周围的环境，才上了傅行止安排的车。
*
“楚衿试镜完，上午12：30和朋友在万城街逛街，5：45在纳语吃了晚饭，6：08回到楚家在万城华府的别墅。”秘书的声音冷静自持，“楚家在别墅区防御很紧，我安排的人没有办法看到别墅里的情景。”
黑暗里的人轻笑，声线带着幽幽的靡丽：“你觉得楚衿如何？”
“标准的上流社会名媛，优雅，干净。很容易获得人的好感。”秘书答道，“看见她的第一眼，会不自禁地被她吸引。”
“啧。”那人意味不明地轻叹，“很温暖，干净，好像不染纤尘的神祗，对么？”
“对。”
“还有，你安排的人，既然连楚家内部都看不清，那就干脆什么都看不清好了。”
秘书在粘稠的黑暗里，听着这样的轻笑和话语，仿佛被鬼之手扼住的诡凉，硬着头皮：“是。”
夜色如水，漫长地没有边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