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三日都不得沾荤腥,只准吃素食。早上上官染只喝了一小碗白粥,现在都正午了,祭祖还没结束,按规定女人没有资格踏进太庙祭拜祖先,贵妃和众王妃都排列整齐站在太庙外等候。
依照长幼尊卑的顺序,以两位皇贵妃为首,上官染为三王妃站在第三列左侧。阳光照的人越来越刺眼,场子两边连个遮阴避凉的树都没有一颗,祭祀穿的衣裳又宽大散热较差,所有人额头都热出汗了,依旧站的笔直,毕恭毕敬。
上官染热的受不了了,挥袖散散凉,引得其他娘娘捂嘴偷笑。在祭祖大场合,比的不止是王爷之间的权势,也是她们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不仅妆容打扮出众,貌美雍容华贵,一言一行都十分谨慎,万不能丢了自家王爷的颜面,。
“还有好久结束?”上官染伸头小声问旁边的宦官。
宦官埋头面露难色,用唇形告诉她噤声。上官染也不问了,直接卷起衣袖,凉快凉快。
“王妃不可。”一见上官染的举动,宦官好心小声提醒她。
“我很热。”
长袖卷起来,确实凉快不少,此时祭拜完的王上和皇子已经出来了。王上是第一个看到站的左摇右晃的上官染,衣袖挽起半截,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透明无暇。慕容锗也注意到上官染的异常举动,使眼色给她,上官染以为是自己没有行礼,躬身参见王上。
“凉王妃真是纯净可爱,还不将衣袖放下来。”
“是。天太热了,所以才挽起,小女失礼了。”上官染边回话边放下袖子。
“无碍,小全子让厨子煮点酸梅汤端给各位娘娘散散热,都回了吧。”
待众人都纷纷离开,慕容彧走到上官染面前,说道,“本王会专门请个麽麽教教你什么是三纲五常,凉王府丢不起这个脸。”
让他丢脸了?老封建!上官染表面乖巧的顺从。
中午一粥一素菜,味道就不说了,关键是没吃饱,她又不需要减肥。上官染穿成宦官打扮探探去厨房的路,填填肚子。
“你知道嘛?听说凉王妃还真是个傻子,今日大庭广众之下她竟然穿着风1骚勾1引九王爷,恬不知耻!”
“是呀,哪家王妃像她那样,看她穿的那身祭祀一股子狐媚劲,还装出一副若然无事的样子。”
“我看就是一个叫春的荡1妇,可怜了我的凉王,竟然娶了上官染这样的女人,简直是给我凉王蒙羞。”
侍女们在厨房你一句我一句议论今日的所见所闻,说来说去都是有关上官染的事。上官染假装没听见,手里藏了个馒头走出去。
刚走出厨房没多远,一个尖细的声音喊住了她,“还杵着作甚,太子都等急了。”
上官染被他拽着推进了一间屋,屏风里侧飘散出萦萦水雾,这不是自己住的别苑房间,上官染赶紧打开房门离开,但已经被晚了。
“一个奴才让本太子等到现在,该死!”一个**着上半身的男人浑身湿漉漉瞬间挡在她面前。
眼里全是震惊,知道是别人的地方,但怎么偏偏是太子的地盘,那人肯定是怕惩罚才拉自己进来垫背,“等等,太子息怒,气大伤肝,不好不好。”
“贱1奴才还不快服侍本太子沐浴。”
上官染唯唯诺诺跟在身后,用手试了试温度,已经凉了,“奴才去换水。”借机可以溜掉。
“本太子不想洗了,贱奴才过来伺候穿衣。”
穿衣?上官染站在原地不动,她是凉王的人,稍有不慎会牵连慕容彧,“奴才还有事先走了。”
“找死!贱奴才,本太子的命令也敢违抗。”慕容泓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条长鞭,还没等上官染来得及躲闪,后背已经遭殃,戴的宦官帽子随之掉落在地上,慕容泓一脸怔住,没想到此人如此大胆,敢冒充宦官接近他,“凉王派你来的?”
“太子真会想,你说是便是,你说不是就不是。”
“回去带话给慕容彧,一个废人是斗不过我的,太子之位,宸国都是我的。而他,只有死。”说完,狂妄一笑走之。
上官染拾起帽子戴好,怀里的馒头也落在地上弄脏了,撕开外皮,里面还可以吃。一路忐忑回到别苑,她在犹豫要不要带话给慕容彧,说了他不就知道自己换装的事,不说又担心太子会暗算他而不自知。
夜入凉,小绿在伺候上官染脱衣的时候发现了衣服上的血渍,上官染暗示她不要问,小绿机灵的取来药膏,给上官染敷上。
天气渐渐步入春天,还未入寝,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上官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浮现白天侍女私下骂她的话,舆论的压力让她感到可怕,自己身在封建社会,是该循规蹈矩一样活着,还是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
眼底愧疚的看了一眼坐在案桌的慕容彧,上官染起身将他推在床边,“是人都要睡觉,你这样下去身体会拖垮。”上官染边说边动手将他扶在床上。
“本王习惯了。”
“今晚就早点休息,不要动。”上官染替他理顺被子盖在他腿上,又调了调枕头高度,“别乱想我不会占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