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仪式开始
不久,祭坛中央青烟袅袅,一股浓烈的松柏香掩盖住了弥漫的血腥味,身着道士服的几人手里摇着铃铛,上台绕三圈,嘴里念念有词,手法熟练。
一点一点看着鲜血从祭台流在下面的环形池子里,霎时渲染了一片红色,在场所有人面色平静的等着祭祀结束,一切习以为常,眼睁睁看着所谓遵循祖宗遗制,实行祭天,,上官染胸口像有一座山压着,喘不过气呼吸急促,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想离开却被慕容彧一手拉住手。
一结束祭祀,上官染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滚,跑到人少的地方,吐了一地。
按照惯例,祭天完成所有皇族身份要去山下宫庙留宿,准备第二天的祭祖。
靠在马车窗沿,远处苍茫的青山,相对无言,松柏香还萦萦绕绕在山间,慕容彧递给她一个香囊,“这上面有药香,有抑味、止呕的作用。”
上官染拿过,果然一股中药味,闻了闻,人感觉舒服很多。
到了山脚,已经陆陆续续有几位王爷的马车停在宫庙前。搬行李时,小绿慌慌张张跑来告诉上官染,三日要换的衣裳整理好了没带来。
“王妃怎么办?今晚还要换洗,要不奴婢回去拿?”
“天都快黑了,你小姑娘不安全,王爷带了多少?”
“奴婢不知。”
此时,慕容彧正在和明公在房里讲事情,门外侍卫守着,谁也不准打扰。
“布政司该换人了。”
“主子,布政司是庆王的人,你要.....”
“不做些什么他们是不是当本王已经死了。”
“老奴这就去办。”
天已渐渐泛黑,四处静谧无声,月光发散出淡淡优雅的香甜,山间的晚风吹起树林瑟瑟作响,偶然猛的起大风,吓的上官染动也不敢动,自己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胆子还是这么小。
上官染在房间里泡澡,累了一天终于可以好好洗洗,窗外的树影总是让她胡思乱想,刚下水胡乱快速洗了一通,赶紧穿衣起来。
慕容彧似乎等了她很久,知道她进来了,轻描淡写道,“里衣脱下来。”
“看你在忙,没来得及和王爷说,妾身都穿了明天还吧。”上官染赶紧跑进床上躺着。
“本王脱还是,你自己脱。”
听慕容彧的语气,上官染心里开始犯虚,慕容彧不是怜香惜玉的人,“都说了我没带,回去我重新喊人做一件给你。”
“若衣裳是别的男人的,你也穿?如此随便!”
跟他相处也有些时间了,慕容彧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更不会对她手下留情,“我问了明公,我才拿的,一件衣服而已有必要生气。”
“冥顽不灵,不知廉耻!”
慕容彧,气的上官染脱下衣裳就走。
“在想什么?”身后一声温柔的话语惊扰到了上官染,不禁一个冷颤,“已经入夜了,你一个人还呆在外面,我送你回别苑。”边说边将自己外袍解下披在上官染身上。
“慕容锗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我还不困,不想回去。”
“白天见你身子不舒服,能被选为祭祀的人,对他们来说,能为宸国祈福求安,作为神的孩子,是无限荣光,并不是坏事。”
“如此光荣的事情,应该让你的孩子去。”
“今生我恐怕没有这个福气。”说这句话的时候,慕容锗眼神看向上官染。
“咳咳。。。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身为男人的尊严,我一定保守秘密。”眼神激灵的打量慕容锗上下,面露遗憾,可惜了,这么完美的男人。
“阿染,真会说笑,我。没。问。题。”最后四个字清晰有力,上官染似懂非懂点头迎合。
“天色很晚了,九王爷该休息了。”上官染躬身行礼转身就走,慕容锗站在原地不语,静静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离开慕容锗视线范围后,上官染换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她不想回房再看到慕容彧,她做什么都是错,从没给她好脸色看过
夜深露重,跑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祭祀的长袍,现在上官染冷的抱成一团。不回去,坚决不回,一个晚上而已有什么大不了。上官染喃喃自语。
风一阵一阵刮着,卷起呼呼作响,四周漆黑一片,只有亭子里的红灯笼左摇右晃亮着,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上官染闭上眼睛让自己坚信科学,牢念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越害怕越清醒,电影里很多恐怖画面都是出现在古宅,披散湿漉漉的长发,伸出血手嘴里喊着,拿命来。
忽然一阵大风直接吹灭了四盏灯笼,吓得上官染边喊边跑。
“回来了,本王还以为你有点骨气。”
上官染惊魂未定,才关上门,就听到慕容彧的声音,一路跑过来,只看见这间屋子还亮着,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回来了。
“我...我这不看着这么晚了屋里蜡烛亮着,过来看看你是不是遇到了危险。”他是瞎子,为什么还要点蜡烛。
“本王无事。”
“没事就好,我走了。”居然说她没骨气。
上官染打开门,假装很大声的脚步声出去,又很小声的走进来,将门重重的一带合上,让慕容彧以为她出去了。脚尖点地,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小心躺下,暖和的被窝比在外面吹冷风强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屋子里漆黑一片,慕容彧坐在木轮上并未入眠,将准备好的换洗女装放在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