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果不其然,屠苏原本明亮的眸子黯淡了不少。
因为,父亲想要让他同南城的商业大户联姻。
“姐姐你都没出嫁,自然轮不到我。”屠苏找了一个非常撇足的借口,至少听起来便不太妙。
“听闻父亲想让你同南城苏家小姐联姻?”屠蘼也只是听闻,不太清楚其中真假。
“是啊,其实我觉得完全没必要,我们是皇商,即便不联姻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说起这件事,屠苏也是颇为头疼。
屠蘼仔细打量着自己弟弟,为何总是觉得他这话怪怪的,以前他可不是这样说的。
换作以前,说起联姻这些事,即便他不喜欢,也不会反驳。
除非,只有这种情况,自己弟弟同自己一样,心中有人了。
虽然京城的名门千金,仰慕自己弟弟的大有人在,只不过也没有听说他喜欢谁。
倒是元宵节,他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在她看来。
“二弟,你心中有了中意的女子了吧,若是姐姐没猜错,恐怕是清辞吧。”屠蘼也不拐弯抹角,不过还是留了余地,没有肯定,只是推测。
屠苏原本以为,自己掩饰已经得很好,却是不想连自己姐姐都看出了。
“原来姐姐都知道了。”屠苏并没有否认,确实如此。
“可是,清辞真的明白你送月华衣的用意?”这才是屠蘼疑惑的地方。
“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只怕她就不会参与其中了。”屠苏自嘲一笑,果然自己姐姐都已经知道一切了。
“她不知道,你将她蒙在鼓里,她又如何能够知道?”屠蘼却是不赞同自己弟弟的做法。
“姐姐,我这不过是换了一种策略而已,若是她知情,只怕会将月华衣亲自送还。”屠苏不是没有想过后果,可是在他心里,这普天之下也只有月清辞可以配上那月华衣。
屠苏说完这话,马车里便开始变得沉默,两人各有心思。
月华衣,可是他们屠家的一种象征,若是有了中意的女子,可以将月华衣送给那女子,若是收下便是同意了。
而自己弟弟,却是在那一日耍了手段将月华衣送给了月清辞。
表面上说起来是猜灯谜,可事实上不过是变化的一种手段罢了。
他同月清夜关系如此好,肯定知道月清辞最喜欢的莫过于彼岸花。
若是没有彼岸花,只怕即便是那名满天下的月华衣,她也不会心动半分。
而这个秘密之所以没有流传出去,便是怕别有用心之人想方设法得到这月华衣,如此便得不偿失。
而在屠苏看来,即便他从一开始就耍了手段哪又如何,若是她不愿意,他便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她真实用意。
总之,那月华衣,只能属于他钟意的女子。
烟暖阁里
月清辞醒来之时,太阳完成了一日的任务,便撤回去休息,养精蓄锐,以便于明日继续工作。
见自己睡在软榻上,便觉得有些奇怪,自己怎么就睡着了,还睡得如此沉?
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刚一动,只觉得头疼欲裂。
月清辞伸手,闭上眼睛,给自己做了做按摩,头疼的感觉才稍微好了一些。
仔细回想,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刚才又发生了什么事?
记忆里,只记得杏花酒太好喝,所以自己忍不住贪杯,就这样都喝了几杯。
之后呢?
方才那些不堪入目、说不清道不明、让人不知所措的画面就这样排山倒海的扑面而来,就像是冬日里的一道惊雷,将月清辞定在了原地。
月清辞此时此时,真的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她都做了些什么?喝了酒之后的她居然可以如此生猛,不对,好像是如此豪放?
用力的摇了摇头,是自己的记忆没错。
我的妈呀,我这都做了些什么?
可是,木星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当时的自己分明是喝醉了,他就不知道制止。
居然,就这样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还真是华丽丽的出现了一个车祸现场。
月清辞没想过,方才那可是自己主动的,也是自己趁人之危才是。
至于木星不制止,若是他听见,定然会不遗余力的反驳。
月清辞自己主动送上来的,他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况且月清辞还不停的挑逗他。
在月清辞不清不醒的状态下,他没有化身为狼将月清辞吃了就已经不错了。
月清辞彻底石化了,她究竟怎么回事?居然就这么轻松的同木星一起喝酒,还做了如此一些不可描述而又不好的画面。
完了完了。
这次是真的完蛋了。
关键是,木星居然不知道让自己停下来,他只需要给自己点点穴或者将自己打晕都可以啊,为何就是不制止。
也不知道,她睡过去之后那个人有没有怎么样?
还是她将木星推倒的,即便最后真的发生了什么,也是她自己主动的啊。
想到此处,月清辞赶紧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服完好无损,也没有什么痕迹。
还好还好,没有发生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不然自己的清白就真的要丧失在自己手里了。
虽然她是现代人,可是她也不愿意将自己随随便便交给一个人。
想到这儿,月清辞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后怕。
不过,随后又想,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这木星居然还可以坐怀不乱,果然这毅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不对,一定不是这样,或许木星就不是一个男人,或者不举,又或者他就不喜欢女人,有龙阳之好呢?
不然的话,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做到如此。
月清辞就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才稍微平静下来。
不过一想到自己犯下的罪过,才好不容易想通的理由,又被自己推翻了。
月清辞一脸苦哈哈的表情,这以后怎么面对木星,这才见过几次就做出这样的事。
当时自己还信誓旦旦说过“救命之恩,以钱相报”,结果这会儿还狠狠的打了自己的脸。
月清辞就这么坐在软榻上,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果然,喝酒误事,男色误人。
月清辞轻轻从软榻上坐起来,似乎还能隐约看到方才那些画面。
不行,她一定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免得触景生情,再想起那些尴尬的画面。
月清辞去推门,可是这门是琉璃,还真是推不开。
左右找了找,也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突然又想起,方才同木星进来之时,他都只是大手一挥,门便主动开了。
于是,月清辞模仿着木星挥手的样子,可惜那门还是一动不动。
如此几次,还是没有办法打开门。
“算了,看来只有另辟蹊径,不然自己恐怕真的出不去了。”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难道是我方才的行为惹恼了木星,所以他将我关在这儿。”
“不会吧,这个男人至于这么小肚鸡肠,我那是喝醉了,真的不是故意的。”
月清辞一边碎碎念,一边不忘双手合十,赶紧忏悔。
星暮月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轻轻一挥,正厅里的一切景致尽收眼底。
看到月清辞那祈求的模样,忍不住便笑了起来。
落尘在一旁,见星暮月的模样,颇为好奇,便凑过来看。
月清辞正在碎碎念,“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完全是发酒疯,你一定不要责怪我。”
“真的对不起了,若是此时不逃,恐怕我就没有机会出去了。”
“只希望木星不要记得我来过这儿,以后我们也不要见面了,即便是见面了也装作互不相识,不对,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看见窗户是打开的那一瞬间,月清辞觉得觉得,上天永远都不会断你生路。
将那些虔诚的表情收起,马上便换了一副开心的面孔。
“果然,上帝为你关闭了一扇门,定然会为你开一扇窗。”月清辞一边说着,一边正准备天窗而出。
随后,便又想到了自己的彼岸花扇,于是转过身来,四处张望,一看在屏风旁边。
月清辞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将自己的彼岸花扇拿起来,还不忘开心的亲一口。
“小宝贝,终于找到你了,我这就带你回家。”
于是,月清辞不一会儿便已经翻窗而出,看到出了这个屋子,觉得这是走向黎明的曙光。
星暮月嘴唇一扬,手指一点,月清辞手中的彼岸花扇便不翼而飞了。
月清辞感受到有风吹来,居然将自己的彼岸花扇吹走了。
“别走,快回来,乖乖的,我这就带你回家。”月清辞扑上去,可是刚好要拿到,它又继续往前飞。
可是月清辞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星暮月在背后捣鬼,只有她自己认为是风吹走的。
月清辞同扇子杠上了,拿不到它她不会离开的。
“暮月,你这样捉弄一个小姑娘不太好吧。”落尘也觉得好笑,月清辞扑扇子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同时,他也佩服月清辞这个人,居然敢如此说他们的尊主。
好吧,虽然说她是在背后说坏话,可是这里可是魔教的地盘。
好吧,即便知道了,月清辞也肯定敢说的。
“她既然想玩,我就陪她玩玩又何妨?”这句话从星暮月口中出来,还带有愉悦。
落尘还是第一次见星暮月居然如此捉弄一个人。
尊主,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对这个人还是与众不同的。
虽然不明白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肯定不是一件小事。
若是自己可以早点过来看,或许还有些眉目,此时落尘才真的是悔不当初。
“你让她来这儿?”眼看镜子里的路线是向着这儿而来,落尘便多问了一句。
“你看着就知道了。”星暮月却是不浓不淡的说了一句。
月清辞跑得气喘吁吁,这彼岸花扇还真的是存心同她作对。
“我还就不信,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别让本姑娘逮着你,不然肯定让你好看。”月清辞真的生气了,跺了跺脚。
可是彼岸花扇好像可以听懂一般,不但不落在地上,反而摆动起来,似乎是在说“来抓我呀”。
月清辞虽然不是一个用激将法就可以让其动起来的人,可是她也不服气,一把小小的扇子都要同自己作对。
她才不要知难而退,相反还要越挫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