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移,缓缓的握住了苏牧稚嫩小小的脖子。
手中柔软无力的触感提示着阿不丹手里掌握着一个人的生与死,这种奇妙的尊崇感让阿不丹脸上露出血腥的表情,他迷迷糊糊的加重了力气,耳边那“啊啊”的挣扎声仿佛隔世,清晰的只有那种又痛哭又兴奋的感觉。
“你在干什么!”苏绒没想到自己一出来就看到这一幕,她连胸前的衣扣都没来得及扣好,就急忙的扑过去,阿不丹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苏绒心痛的看着苏牧小小的脖子上一圈乌紫的印痕,更加防备的看着阿不丹,眼里放射出警戒和仇恨的光芒。
魔鬼!苏绒在心里咒骂着,同时又惊恐起来,怎么办,他真的有可能会杀了苏牧啊,如果自己死了,他真的会杀了苏牧的……怎么办?她不能死,目前不能死,苏牧不能死,苏牧是她的希望……
阿不丹突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苏绒警戒的看着她,没料到他这是个反应,不禁后退几步。
他的身体……
他竟然就这样干咳咳出了鲜血!
血迹顺着下巴滴在他的衣领上,他看着苏绒骇然的神色,古怪的一笑,不在意的用手擦了一下嘴角,鲜血又染上了他白净的手指,让人心悸。
“阿苏,你怕血吗?”阿不丹嘲讽的一笑:“我可记得你让阿朗齐杀了我呢!”
苏绒神色一变:“阿朗齐跟你说的?”
阿不丹不屑的吐口口水,吐出的却是鲜血:“我猜的,他最爱的是你,又怎么会背叛你!”
苏绒低下头,不敢在对话下去,这个7岁的小男孩聪明的让人害怕。
阿不丹凝视着她,难得的苏绒在他面前露出柔弱的样子,他不禁安慰道:“阿朗齐如今不敢回来也不过是一时承受不住而已,他早晚会回来的……杀了我,正如你所愿。”
苏绒脸色苍白的看着阿不丹:“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阿不丹站起身,小步的走进苏绒,脸上露出平静到诡异的笑容:“你难道不清楚吗……”他单手覆上苏绒的心房,笑:“你的心,可是清楚的明白着呢……为什么你要装不懂呢?”看到苏绒到退一步,又一笑:“你在怕我!”
苏绒咬牙,没有说话。
“我不会伤害你的。”阿不丹温柔的笑着,拉起苏绒的直接分明的手,说:“我希望你陪在我的身边,一辈子。”
苏绒眼睛亮了亮,又马上暗了下去,她琢磨着阿不丹的意思,然后问:“刚刚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阿不丹眼睛暗了暗,又浮现出那种嗜血的光芒,他无谓的笑着:“不得不承认,他和你一样,有吸引力。”看着苏绒苍白的脸,担忧的说:“他和你不同,你让人怜惜,他——让人痛恨!”
苏绒颤抖着,她紧紧的搂住怀里的苏牧,一字一顿的说:“你不可以伤害他!”
阿不丹笑了,别有深意:“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十的时光对于你来说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期间你悲哀了多少,沧桑了多少,甚至是跌到了多少次,身上的污秽又堆积了多少层!
在苏绒的眼里,十年的时光飕飕就过去了。
让人措手不及的光阴。
悲哀,所有人、事、物都在成长,都在变化,可是,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没变!
当阿不丹十七岁了,苏十岁了,她看上去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变,无论是外貌、身材还是气质,都仿佛当初见面时一般……她被时间遗弃了……
阿不丹,当初还是一个七岁的小男孩,如今却有着1米8的身高,硕朗的身材,娃娃脸到还是没有变多少,只不过那双眼睛精光闪闪,让人不再敢直视,薄薄的唇经常似笑非笑的上扬,给人一张野性的美感。真难想象啊!苏绒放下手中的针线,看着门外的阿不丹有些感慨,时光的魔力真是非凡,让人难以想象!
苏牧也已经十岁了,和阿不丹一样,身高以惊人的速度在成长,小小年纪就已经到了苏绒的肩膀,要知道苏绒有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不过,苏牧还是依旧和小时候那样瘦瘦的,身材略有些单薄,一头乌黑柔软的短发乖顺的搭在耳边,精致小巧的面孔和苏绒十分的神似,几乎有百分之八十的相像。相较于苏绒来说,苏牧显得更加的冷漠,几乎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大大的黑色瞳孔沉默寂静,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高不可攀,贵不可言。
苏绒低着头在缝窗帘,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看了不免好笑,苏绒认真的看着自己歪歪扭扭的针脚,无奈。
苏牧静静的看着她,不言不语,眼里一片清明,没有什么感情流露。
外面阿不丹正在弯弓射箭,这里的风俗都是这样的,成年的男人正中靶心的成功率和娶得老婆的概率是成正比的,所以苏绒见他一有空几乎都在射靶子。
现在是八月份了,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清风习习,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
苏绒伸个懒腰,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感觉身体有些乏了,不禁苦笑。这十年来她几乎什么用力气的活都没干过,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阿不丹承包了,后来苏牧渐渐长大了,也帮忙做了一些,苏绒根本就被禁止做一些危险的东西,甚至连家务活被不用做,日久天长,骨头几乎都酥掉了。
她明白,他是故意的,他是在磨去她骨子里的尖刻和固执。
他在逼她离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