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不肯认输,也永远不会承认自己输。
多么倔强冷酷的人啊,苏绒撇撇嘴,带着些挑衅看着正在拉弓的阿不丹。
他的冷酷和倔强是从小就有的吗!还是说,他那年七岁见了她才有的这一切变化……
感受到苏绒的视线,阿不丹身上煞气猛然提升,他阔步压下身,右眼微闭,肌肉的纹理透过薄薄的T桖看的一清一楚,几乎可以描绘出来。苏绒不禁眯起眼来,欣赏的看着气势逼人的阿不丹。
才十七岁就已经有这种王者的气势,后生可畏啊。
十岁的苏牧静静的走进苏绒,静立在苏绒的身后,大而沉默的黑眼平静的看着阿不丹。
不负众人所望,只听见“嗖”的一声,箭羽穿破风的声音,“咚”的正中红色的靶心,箭还在靶子上微微颤抖着,但明显已经被死死的钉在了靶子上。后来,苏绒曾经趁阿不丹不注意,悄悄的想把箭从靶子上拔出来,但是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拔出一点点。
可见其臂力,可见其刻苦努力的程度。
又有何居心!
“妈妈。”苏牧在她身后轻轻的开了口。
苏绒没有回头,她突然就有些犹豫了。
苏牧从小就很安静,但自身的冷淡高傲气质和宛如星辰的面容又明显的摆在那里,如果身为女性,那就当真如广寒宫的仙子一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苏绒明白他是小时候声带受损,刚开始是说不错来,后来可以说出来了声音却又是十分的沙哑难听,再也没有人肯和他说话聊天,都当他是个哑巴。现在嗓子虽然早已经好了,但是可能还是心里面有阴影,根本不常开口,但却没有人骂他是哑巴了。
他高傲的不容欺压,用自己的方式藐视一切,他不屑!
出乎苏绒意料外的,自苏牧懂事的起,阿不丹就对苏牧坦白了他的声带受损完全是因为他想掐死他而导致的,而且那时候他还是个婴儿,并且性命担忧。
那时候啊,苏牧快四岁了,而阿不丹也已经十一岁了。
苏绒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情景,那时候,有些东西可能就已经渐渐明朗了。
四岁的苏牧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尔后抬起头,看着阿不丹俊朗的外表,淡淡的说:“是吗。”黑色的眼睛吸收了一切光芒,所有的光都在他的眼睛里沉没,让人捉摸不透的黑色。阿不丹紧盯着苏牧秀气的笑脸,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冷哼,然后嘲讽的看了一眼苏绒,笑:“你可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说完就推门出去了,三天后才回来。
那3天里,苏牧半夜总是偷偷的走进苏绒的房里,紧抱着她,躲在她的怀里小声的哭泣,苏绒身体僵硬的任由他抱着,轻声的安慰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苏牧在她怀里哭累了便窝在她怀里沉沉的睡过去,却都在苏绒醒来之前悄悄的离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知道三天后阿不丹回来,一切就又都恢复到了以前那种生活。
白天,阿不丹和苏牧去上学,苏绒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有时候发呆,有时候找一些事情做。
晚上,三个人沉默的吃着阿不丹和苏牧煮的饭,吃完后各自回房,没有任何的交流,除非遇到特别的情况。
这种平静而有规律的生活让苏绒安心,但是阿不丹越来越有王者风范的气势总是让苏绒烦躁,而苏牧的沉默平静也让她心悸。
这样的生活就是这样着持续了十年。
而现在,十年的时间就在眼前,转眼即逝。
时光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印记,她都不敢出门,怕邻居看到自己和当初丝毫未变。
世界上总是没有完美的东西,仿佛完美是一种罪,让人忍不住想要破坏。
这破坏即将来到!
阿不丹远远的就看到苏牧想要和苏绒说话,立马就丢下了弓和箭,大步的走了过来:“苏绒,去给我倒水。”
运动过后的干爽汗味和强大的男性荷尔蒙早已让苏绒不自在起来,闻言,也管不了别的,连忙起身去客厅倒水。
“小子,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阿不丹一屁股坐在苏绒刚刚做过的椅子上,嘴角高傲的下撇着,森然的语气仿佛面对着杀父仇人似地。
苏牧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苏绒的脚步声传来,便深深的看了一眼阿不丹,然后老老实实的退到一边。
阿不丹厌恶的瞪了一眼苏牧,真会装!
“你的杯子摔碎了,我想你运动完肯定很渴,就用了我的杯子,希望你不要介意。”苏绒看到阿不丹对着杯子皱眉,连忙解释:“我也不知道你的杯子是怎么碎的,我一到客厅就发现已经碎了。”
阿不丹掩去眼中的窃喜光芒,装作不在意的结果苏绒手中的杯子:“算了,没关系的,杯子明天再去买个新的好了。”说完,就大口的喝了起来,露出一副被水的甜美给深深陶醉的样子。
苏绒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心里面多少有些了然。眼睛一转,看到了苏牧沉默的站在那儿,便出声问道:“小牧,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
苏牧眼眸中寒光一闪,他轻道:“没什么,只是一件小事。”看了看阿不丹还在沉醉当众,不禁露出一丝恶劣的笑意:“我把你的杯子打破了,怕你没有杯子用,便去小店里给你买了个一模一样的!就是阿不丹手里的那个!”
闻言,正在喝水的阿不丹一口水吐了出来,颤抖着:“不可能,我在客厅是明明看到有两个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