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湛答应了之后,不等他亲自请辞,皇上便以要处理公事为由,将他和皇后都赶走了。
碍于面子,司空湛只好耐着性子送皇后回承恩殿去,但是母子两同乘一轿,却是什么话也没有。
到了承恩殿,司空湛微微抱了抱拳,“母亲已经到宫里了,儿子便告辞了。”
一语完毕,也不等皇后有所回答,司空湛转身就要走,被外面的侍卫给拦下了。
司空湛只好回过身去看着她,语气里充满了无奈,“母后这是何意?”
“皇儿何必急着走,不如进来喝杯茶吧!”
皇后说完便转身回了内殿,若不是他这几日总是有借口推脱,不来见她,她又何必有这么个伤和气的方法。
司空湛瞪了瞪依旧拦着的侍卫,无奈之下,只好跟着走了进去。
“母后有话,不妨直说,你这样儿子只会觉得累。”
明明应该是亲近的母子两,没想到见一面还要以这样的方式,司空湛越想心里就越气闷。
刚刚皇上的意思,已经是削权之意了,朝堂上的事情不用他操心了,那不就等于将他的势力消减了大半吗?
能够想到这个法子把他给支开的,除了这个女人外,再也没有别人了。
虽说不用过多少日子,他也就回来了,只是到时候这里面还有多少是自己的人已经说不清楚了。
“怎么?这样就沉不住气了,我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给你一个警告罢了,本宫要让你清楚的知道,这宫里最大的还是我。”
前些日子,让他去找那个女人,他一边说已经有眉目,却又迟迟不肯将人给带回来。
皇上说那个贱女人已经死了,可是她不相信,若是真的死了,那为何皇上总是隔三差五的就找了机会溜出宫去。
可恨的是皇上已经有了防备,她派去打探消息的人都被他想办法给甩了。
“所以母亲就不惜将那个往昔伤害过儿臣的贱子给接回来,目的就是为了羞辱我是吗?卖了儿子去讨好父皇,你又能得到什么?”
司空湛不禁觉得他的母后实在太可怕了,自己明明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她的疼爱,有的只是利用。
“得到什么?本宫什么也不想要,为的只是让你听话,不要忤逆本宫。”
皇后隐隐的有了怒气,说出来的话也有些不堪入耳了。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司空湛也怒了,当场说了一句不可理喻后,便甩袖离开了。
如果她想要的是一个任她摆布的儿子的话,恕他无能为力,他也是有思想的。
到了门口的时候,司空湛停住脚步,回过头去看了她一眼,“母后所愿,儿子会尽量满足的,我这就去将那个贱子接回来。”
月影躲在暗处,听见了司空湛的话,等着他离开了之后才走了出来,看着那个瘫坐在高位上的女人,不禁有些同情了起来。
“娘娘,你这又是何必呢?殿下他也是有思想的。”
她已经看清楚了,其实司空湛已经在学着朝她靠近了,可是皇后娘娘总是会做些事情出来将他给推开。
“你懂什么?我做这一切也不全是为了我自己,若是皇上对本宫回心转意了,他的太子之位才会更稳固。”
皇后这个时候还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月影摇了摇头,看着她有些怜悯,“娘娘,可若殿下在意的并不是这个太子之位呢?”
权势的确是许多人都渴望要的,可那也是别人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人总是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充满了渴望。
生来就是皇子的他,也许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太子,他在意的无非就是皇后对他的关爱,可正是因为从来都没有得到,所以才充满了渴望。
一心扑在皇上身上的皇后却是不知道,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将太子之位稳稳的放在司空湛的身上,便是对他最好的关爱了。
这一次出去,侍卫没有敢拦他了,司空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快速的走了。
回了东宫,宫女太监们看着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皆是大气也不敢出。
世人都说皇后同太子的关系极好,可也只有她们这些亲近之人才明白,太子和皇后的关系其实已经非常的僵硬了。
掠影站在案桌前,看着奋笔疾书的司空湛,有些同情了起来。
“殿下,接下来该如何打算?”
“如母后所愿,明日我便动身去五台山。”
她不是要自己亲自去将司空雒爻给接回来吗?那他就如她所愿,不过就是接一个人罢了。
“那京中的事情怎么办?岳一如今还在洛府。”
掠影不禁有些担心,他此去少说也要半月有余,皇上已经说了,朝堂上的事情暂且不用他操心了。
这话也就是说这几天他的人都不必去管这事,相当于把权利给交出去了大半。
司空湛沉吟了一会儿,看着纸上的静字发起呆来,半晌才有了动静,“将岳一给叫回来吧!京中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查清楚谁被换了,到时候也好处理一些。”
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这相当于是腹背受敌,总是要丢掉一些江山的。
掠影从司空湛的话里听出了疲惫,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应下了,“殿下,洛府大小姐的事情不用管了吗?”
毕竟之前因为皇后娘娘的缘故,岳一才一直待在洛府的,这时候让他撤了回来,似乎就是要前功尽弃了。
“洛府的事情不用管了,母后如今对那个女人只怕也不是那么在意了,何必再去牵连无辜的人。”
洛华浓虽然跟那个女人长得很像,可他却知道她终究不是她,将她牵连进来,无疑是无辜受累了。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部署,只是明日谁陪着殿下去五台山呢?”
到五台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总要妥善安排,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难保在路上对他下杀手。
“这件事情不必管了,我相信父皇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毕竟是未来的储君,母后再不喜我,也不会轻易让人伤害到我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