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羽喜泪连连。
原来是这么回事。楚天宁走过去,对着少年调皮地一笑,说:“我是你妹妹。”又指着白灵蛇说:“她也是你妹妹,以后我们就仰仗你了,你得罩着我们呀。”
楚天宇,那个皮肤黝黑、眼神桀骜的少年像山间吹过来的一股旋风,旋得她飘飘欲举,她的心狂跳不已,她也欣喜不已,她看一眼叶倾羽,走到少年面前,怯怯地说:“你好,我叫白灵蛇。”
严肃的少年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说:“我叫张天宇。”
楚天宁头一歪,说:“不对,你跟我一样姓楚,不姓张,你叫楚天宇。”
白灵蛇心醉,脸也有些微红。
楚鸿飞和叶倾羽笑了。
见白灵蛇的眼神迷迷蒙蒙的,楚天宁用筷子敲了一下她手中的筷子,说:“你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我哥,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直在痴恋我哥。”
“去你的。”白灵蛇神色又现出几份寥落,“我注定是不能爱的。”
“你何出此言,你不缺胳膊不少腿,怎么就不能爱?”楚天宁神情纳罕。
白灵蛇的忧伤旋即而逝,她说:“我吃完了。”
“我也吃完了。”楚天宁放下筷子。两人来到路边打车,楚天宁对司机说:“去B城。”
司机见两人衣着不凡,就漫天要价。楚天宁没有搞价,她钻进了车里。去B城做什么呢?白灵蛇满腹狐疑。楚天宁说:“上来呀。”
白灵蛇上车,她也没提出任何疑问。
车行进着,越过村庄、田野和山峰。
白灵蛇拿出一幅超大的墨镜戴上,她丰腴的鹅蛋脸就显得小巧。她的眼睛在墨镜后面闪了几闪,几番打量楚天宁。楚天宁神情凄楚,看来这个小女子又有什么伤情的事。毕竟相隔了十几年的时光,她们多多少少都有改变,有些事不知情也在情理之中。白灵蛇便不说话,好像也没有什么要说的。
车内静悄悄的。楚天宁扫一眼白灵蛇,见她一幅墨镜遮面,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G矿封井了之后,人员分流,一部分到了花城,一部分则去了B城。老师林傲天和苏碧到了B城,去看看老师的念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悄然萦怀。
那个夏天的夜晚。在和丈夫激烈的争吵之中,丈夫又一次动手了。她冲出家门的时候有些丧魂失魄。她站在路边的树下,月色穿过树叶斑斑驳驳地照在身上。她一直在抽泣,身上好几处都火辣辣地疼,一阵一阵的绝望涌上心来。一辆出租车驶过来,在她面前戛然而止。她没有注意,依旧沉浸在麻木的绝望之中。
“上车吧!”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幽暗中响起。
呃!的哥!又是他。在她需要的时候,他总是及时出现。
“天宁,你不要走。”黑暗中又传来了丈夫的声音。
“疯子。”她在心里骂了一声,然后飞快地拉开车门,跌进车里。丈夫冲过来了,就在他要扑到车上的时候,车起动了。她眉睫含泪,一直在暗泣。半晌,的哥磁性的声音响起:“姐,还去花城宾馆吗?”
“嗯。”她用手擦一下眼睛,终于不哭了。她怔怔地盯着前方的黑暗深处,那被泪水洗过的眼睛十分明亮,她不想说话,她很难受。
车速很慢,慢得像蜗牛那样,她感觉随时要停了却又在移动。的哥说:“姐,别难过了,要不别去花城宾馆了,去父母那里住一段时间吧?”
“不,去花城宾馆。”她坚定地说。她的这桩婚事,父母是不同意的。她为了爱情,当时全然不顾父母的感受,现在有何面目回去呢?
“姐,我给你唱一支歌。”
她没有说话。
低沉柔情又十分悦耳的歌声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飘起。
我们还没好好翻一翻那错过的几年
那些迷惘路口有你陪我流泪的夏天
阳光刺眼 有心跳的交响乐
想靠近一点 再看清一点 昨天
我们曾经尝试不顾一切肤浅的快乐
才会一不小心的让成长偷走了什么
时光 过客 还来不及去迎合
胸口的微热 总是恨不得
把你守护着
You are my pretty sunshine
没你的世界好好坏坏 只是无味空白
答应我 哪天走失了人海
一定站在最显眼路牌
等着我 一定会来
You are the pretty sunshine of my life
等着我 不要再离开
怕是青春还没开始就已划上了句点
怕是我们还没熟络就已生疏的寒暄
往事浮现 没完的故事绵绵
时间还在变 我们还在变
但请你相信
You are my pretty sunshine
……
这是那首《My Sunshine》,她非常喜欢。车停了,他还在唱。等到他唱完最后一个尾音,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玉山,你就叫我玉山吧。”他侧过脸来对着她笑。
“玉山?”她拉开车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