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出了房门以后,靠在墙上松了一口气,刚刚差一点都被发现了,若是她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估计她这条命都没了。
现在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那药已经下在了桂花羹中,现在就算是想后悔也晚了。
随后她握紧了自己手里的托盘,心里暗道:“穆金,这一次是我对不住你了,也请你万万不要怪我。”
“木棉?你自己在这里嘟嘟囔囔什么呢?”云若刚刚去后院收拾了东西,结果回来就看到木棉背靠着墙,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啊?没…没啊…云若姐姐,您去哪啦?”木棉听到云若的声音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后也迅速的稳了稳自己的心神询问她。
云若看着她这一副模样也只能是当她太累了,把自己心里的疑惑都给压了下去,“我刚刚去后院把今日的脏衣服都给拿去了,倒是你,刚刚不是让你下去休息,你怎的又回来了?”
木棉心里清楚,这云若虽说看起来温柔了一些,可是也十分的聪明,她若是有什么漏洞的话,估计这一次也没这么容易脱身了。
她在桂花羹里下的毒不会有人知道,那可是她做杀手的时候分配下来的毒药,无色无味并且很快就溶解了,一般人都发现不了。
就因为如此,她碰到了云若以后才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脑子迅速的转了几圈,想要找到一个万全的法子,现在这个关键时期,她不能把自己也搭进去。
“木棉,你怎么了?”云若看着身前的女子半天都不说话,也有些疑惑,便忍不住出声催促。
木棉听到她的声音以后,也只好是点了点头,随后道:“唉,我这是担心穆金的身子,云云若姐姐您也知道,穆金一直都把我们二人当作是姐妹一般,更是从未苛责过我们,现在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心里也是十分难受的。”
这云若本来也就是一个心善的人,听到木棉的话想起来了床榻上躺着的穆金以后,情绪也低落了下来。
“你说的是,像穆金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遭受这么多平白的无妄之灾,真希望她能够快快好起来才是。”
“想必将军现在也十分难受,穆金十个好姑娘…”云若想起来那个虽然说四书五经,伦理道德什么都不懂,只有白白一身神力的姑娘,心里也就犯了软。
虽说这穆金和旁的大家闺秀比起来是有些不一样,但最起码人是善良的,对将军也是真心的。
木棉听到她把话说到了这里,也赶快点了点头,说道:“刚刚我进去的时候,将军的心情就十分的低落,我们也就莫要进去打扰了,先让将军好好的安静一会儿吧。”
木棉现在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一会儿等将军喝了那碗桂花羹,估计等到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凉了。
并且现在她拿着托盘,云若也定然知道她去干了什么,所以她现在也要极力的脱开自己身上的嫌疑。
“可是,穆金现在没事吗?”云若听了她的话有些许的动摇,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将军还能照顾不好她吗?我们也就莫要过去添乱了。”木棉表现出来一副十分关心的模样,最后云若还是被她给说服了。
“若是这样的话…那好吧。”云若纠结了一会儿,也只好点了头,毕竟将军心烦的时候不喜被人打扰,这也是她们都知道的,随后她继续道:“木棉你还是先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守着。”
“那就麻烦云若姐姐了。”木棉随后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里走去,她现在的心也是揪在一起的。
“穆金,这是我的命,也是你的命,你一定不要怪我…”木棉抬头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好像回家过中秋的时候,她们就这样的坐在院子里赏月,可是以后恐怕是也不可能了。
而此时房里的易舒,看着桌子上的那一晚桂花羹也在发呆,现在他也不知道木棉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纠结了半晌,随后他也下定了主意,毕竟木棉也是穆金最信任的人,他这次选择相信这个女人一次。
趁着现在桌子上的羹汤还是热的,他本就是凉了的饭菜碰都不碰,现在趁着热乎,便端了起来打算喝两口。
毕竟这也是整整一日没吃东西了,并且刚刚还奋力的带着穆金逃脱,现在肚子也早就空了。
就像刚刚木棉说的,先照顾好他自己的身子,才能够照顾好穆金。
于是他端起来桌子上的桂花羹,就放到了自己的嘴边,就在喝进去之前的一刹那,床上的女子突然动了,“唔…易舒…”
“我在,我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易舒听到了床榻上穆金的动静,赶快放下自己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
“我渴…我要喝水。”现在伤口因为正在愈合的原因,再加上药物得作用,穆金现在浑身上下都是烫的。
易舒听到了她虚弱的声音,心里也是心疼不已,本是他身为一个男人,结果却是让一个女人生生的给自己挡了剑。
这个女人还是自己心爱之人,他现在心里又怎能不难受?
并且明明今日两个人约好了还要一同赏月,但是穆金此时都已经起不来了。
随后他赶快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朝着桌子旁快走了两步给她倒了一杯水,等到穆金喝完安静下来以后,他也坐到了床边等着。
“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要不要我去找大夫?”可是易舒说完话以后等了大半晌都没有等到一个回答,抬眼看去,穆金竟然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乖乖睡吧,睡醒什么都好了。”易舒抬手摸了摸穆金的头发,现在这个女子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一大半的位置。
再回想起来以往两个人在凤尾村相遇的时候,他忍不住勾了勾自己的嘴角,还好当时他就下来了穆全,要不然估计他这一辈子也碰不到像穆金这样好的女子了。
想着想着,他也趴在床榻旁边睡了过去,可就算是如此,他依然是时不时的醒来摸摸穆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