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庄羽庄三少爷手里面提着的一兜子脆梨,葡萄,苹果,李元司等一众人顿时呆若木鸡!
这……这二货拿这一兜子水果,难道是来……来串门子的?
你他么以为这是普通百姓街坊邻居串门子呢?就这么几文钱的东西,你拎着到堂堂四域巡界使面前,来做见面礼??
居然还要巡界使大人……笑纳?
李元司只感觉自己的脸上的肌肉有些僵,有心想要摆出一个笑容,居然楞是摆不出来,勉力扯了扯嘴角,道:“羽少爷请进。”
“老大人这句话可就见外了。”
庄羽爽朗的大笑着,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貌似很随意的将水果往一边的侍卫怀里一塞,道:“去去去……给老大人收起来,这可是好东西啊!”
侍卫嘴歪眼斜,几乎傻在了那里,看着怀中一兜子水果,只觉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只听庄羽已经转回头,对李元司谈笑风生,哈哈大笑的说道:“我既然都已经来了,那肯定是要进去的……哈哈,不知道尚书大人,准备了什么好酒好菜?”
庄羽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的抬脚就进了门,大声道:“这俗话说得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李大人身为巡界使,身负皇命,独得圣宠,自然是没少得到皇室的赏赐!”
“皇家乃是这世上最富有的所在,什么好酒,什么好菜,什么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据说都是多得很,我昨天一听说老大人要请客,从昨天中午开始,就再没吃饭……就是打算留着肚子等这一顿的到来呢,所谓天从人愿,哈哈哈……今日老子我……额,本少爷要大饱口福了,哇哈哈……”
“客气,客气!”李元司皮笑肉不动的说道。
庄羽徐徐迈步,貌似走近了才看到杨金环的存在,顿时为之惊艳,吸了一口冷气,一双眼睛,定定的盯在杨金环的俏脸上,口中啧啧称赞,道:“这就是老大人的千金吧……呵呵,庄羽这厢有礼了。老大人真的是好福气,早就听说老大人的千金乃是咱们东岳的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
“真漂亮,呵呵……真美啊……呵呵呵,这小模样,真俊啊,肯定会好多姿势,嗯,一定是这样滴……”
一边说,一边眼睛在杨金环脸上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似乎是看到了美女,一身骨头都轻了三两……
看完了脸,我看双峰,看完了双峰,我往下看,似乎要寻幽探密,往下一直看到脚,然后再从下往上看……
庄羽这一刻的做派,直接就是到了青楼挑姑娘……就只差没说一句,脱光了我仔细的看看,如果多了这句话,那才算是完满呢!
当然,庄羽两世处子,这种话是说不出来滴……能够装出这么色眯眯轻佻的样子,对他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杨金环见状,不禁柳眉皱起,终于忍不住,有些厌恶的冷冷说道:“庄公子,还请自重。”
李元司的脸上此时也露出来不悦的神色,这个庄羽,怎么就这么的不知轻重呢?
杨金环是什么人,如何能是你可以随意亵渎的存在?
庄羽丝毫不以为意,朗声哈哈大笑,信口道:“老大人诚意请我前来,咱们就是一家人,老大人的千金,嘿嘿……你长得真漂亮……”
看着杨金环的脖子,心中却想,这么细的脖子,两根手指一扭也就断了吧?
旁边的一干李府侍卫们,闻言也都人人脸上浮现出怒色,杀意横生。
这混蛋,我们四个同伴就因为他一个人,三个人当场身死,一个人至今仍是不知下落。如今这货来到了,居然胆敢这般的调戏李夫人?这也太目中无人,肆无忌惮了吧,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庄公子。”
一个三缕长髯的中年人阴沉的看着庄羽,道:“庄公子今日是客,还请公子放尊重些。”
庄羽仍是不以为意,施施然的转过头来,哈哈一笑,道:“没事,没事,快请,请,诸位请进,千万不要客气。”
口中说着诸位请进,自己却当仁不让,当先一步毫不客气的进去了。
门口几个人,李元司以及一众心腹,智囊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无语,满心的郁闷。
众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何尝没有见过无耻的,但却真正没见过能够将无耻进行得这么光明正大的货色……这种无耻,已经接近光明磊落啦。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人,能人背后有能人,无耻之上更无耻啊!
“不知天高地厚之辈,无耻之徒,无知之徒。”
中年人摇摇头,一脸的不屑与之共处。
众人亦是纷纷叹息点头,均是感觉,今晚上这么大阵仗被叫来,陪这么一个纨绔,实在是大跌身价的事情,真不知道李大人是怎么想的……把我们这一众贤士与这羽三少搅在一起,简直是阳春白雪落在了牛粪上,实在是大煞风景之至!
唯有众人中年龄最大的一名老者反应与众有别,紧紧皱着眉头,轻轻地叹息一声,沉吟思索,心中却隐隐生出一种感觉,这个庄公子,只怕非是无知,也非是无耻……
而是一种,极端有把握,没有将所有人看在眼里,那种无法无天绝对掌控的肆无忌惮!
而这个想法却只是他一个人的感觉,眼下却并不宜说出来的。
所以只能闷在肚子里,小心驶得万年船,还需要再观察一下……庄羽他凭什么敢这么狂?
谈笑间,他也跟在后面走了进去。所有人终于落座,在这个时候,却又突然发生了一件事。
庄羽看了看给自己安排的座位,却又站了起来,对主宾位的一人说道:“请问您是哪位角色?”
旁边那中年人寒着脸开口解说道:““此乃当朝太子麾下的首席智囊,名震天下的文天楼,文老先生。”
“原来是文天楼,文老啊,真是久仰久仰……请问说话的这位角色,你是?”
庄羽从善如流,即时转移目标。
“我叫孟求仕,乃是一无名小卒,想必庄公子也没有听说过。”中年人孟求仕淡淡的说道。
说起孟求仕,此人乃是东岳国出了名的大才子,有道是天下三元少有,世间六首无双,此君乃是曾连中五元之人,唯有在最终殿试一考上,未合主君心意,与状元之位失之交臂,仅得榜眼。
此人固然才华横溢,心胸却显狭窄,素来睚眦必报,不为主君所喜,所以并未入朝为官。虽未入仕,却被太子招揽至麾下。但此人的名头,着实不小。
至于他所说的庄公子想必没有听说过的说法,不过是一种自抬身价的自谦,骨子里的意思乃是,我就不信你当真没听说过。
没想到庄羽闻言点了点头,道:“孟求仕,我确实没有听说过……自诩为无名小卒,倒也是颇有自知之明,呵呵……”
“你……你敢!”
孟求仕顿时只感觉心头一堵,怒目圆睁。我只是自谦……哪想到会迎来这么一句毫不客气的话?
“敢问你又是谁?”
庄羽不理已经气得满脸紫胀的孟求仕,已经在又转头询问另一人。
如此将席间七八个人尽都问了一遍之后,庄羽终于说道:“这倒是奇怪了……今天李大人请我来,我似乎才是此席的唯一客人,你们都是太子麾下的人,怎么却都坐在了上面?让我坐在最下面?素问太子殿下礼贤下士,难道就是这么礼贤下士的吗?殊不可解,不可思议啊!”
庄羽连连摇头,似乎对太子殿下的手腕智计为人处世很是不满意,大有一种此非明君,不值得我效力,这种嗟叹。
虽然当今太子没来,但是庄羽此言,跟打了太子的脸没啥区别,言外之意是,你看你都找了什么货,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太子也不是一个好鸟啊!
这句话说出来,在场所有人当真都恨不得将他按住狂揍到死!
礼贤下士?就你?殊不可解,不可思议?哪里不可解,哪里不可思议了?!
但就明面上来说,这家伙说的貌似也还是有其道理的,你们都是自己人,这里一共就我一个人是客人,而且还是被你们请来的,让我坐下面,这不合适吧?
庄羽理直气壮的正当说法,显然已经引起了众人的公愤,一干手下人怒火满盈,李元司本人也为之气结。
礼贤下士的太子殿下,宴请贤人,能人本就是常事。而这种事早已形成了一种惯例,之前请客了那么多次,又有几次是按照真正宾主关系来排座位?
在座的这些人,大多是太子手下所属不错,但其本身,尽都一方翘楚,一地名士,岂是寻常人物。
往昔纵然与会者是朝中的王公大臣也都如此排座次,可谓是一种不成文的隐性规则,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居然一来就挑出了毛病。
可是,这话却又不能明说,因为庄羽现在挑的道理,貌似是正理来着,强辩却是辩不明的,只有更尴尬的份!
面对庄羽的挑理,众人尽都怒目而视,却又无人开口,局面陷入冷场状态之中,众人不说话,却不意味某人不会继续不说话。
“没诚意啊,没诚意,真心的没诚意。”
庄羽摇头晃脑,叹息连连道:“听闻当今太子礼贤下士,亲身相请,不在话下,今日一见也就这样了,怎么说我也是天纵奇才,文韬武略,无意不精,兵书战阵,无一不晓,像我这样的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身……居然连起码的礼遇也得不到……这算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