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袍少女的纤纤玉指缓缓打开一张纸条:高呼:“第一场,赛题为:春花。”
只见王大虎沉思了一会儿:“春天啊花开,开花啊天春。”
全场安静了一会儿,突然爆发雷鸣喝彩,连他的对手朱瑙仁也不断拍手:“王兄好诗才!用词简明,朗朗上口,顶针顶得简直完美!在下佩服,实在佩服!”
谢翡瞬间爆炸:这也行吗?!这样的放在现代也只能算流水账吧!
“为什么这位王兄,这么受欢迎?”谢翡偏头低声问李华。
李华也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听见似的:“谁让这里就他一个二段的,别人都是一段,多少有些怕他。”
谢翡点点头,又看向擂台之上。
朱瑙仁也沉吟着:“春,春的韵,还要顶针,哎,王兄好诗才,在下甘拜下风。”
这第一场比赛,就在这首令人赞叹的打油诗和朱瑙仁的“猪脑仁”中,完美落幕。
“第一场,王大虎获胜晋级。第二场,赛题为:夏风。”
谢翡看了看自己的比赛场次,第四。按照这样的规律,第三场或许是秋月,而第四场就是冬雪。
谢翡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着他前半生苦逼生活里学的诗文。
想当年,他也是一位腰间盘极其突出,语文成绩秀得一批的五好少年。参加过不少语文比赛,诗词对于他来说,简直不在话下。
这群参赛者大多都是乡野莽汉,有的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哪里会作什么诗?
大多都是上去了,然后义正言辞地说一句:“俺不会!”就灰头土脸地下了擂台。
只听见花袍少女道:“第四场,参赛者谢翡、李华。由李华为首发作诗者。”
谢翡看了李华一眼,难道他在这个世界的唯一伙伴,就要被他给刷掉了?太无情了吧。
这场语文课代表,和英语作文男猪脚的对决,似乎胜负一目了然。
就在谢翡嘴里含着七八十首写冬雪的诗,自信满满地上台时。
花袍少女打开赛题纸:“第四场赛题:山月。”
谢翡嘴里那些马上就要喷涌而出的冬雪之诗,瞬间融化了。
这套路,能不能体现一下他的男主光环?!
只见一向老实呆萌的李华笑着开口:“山花已落天欲雪,月隐云间雾气氲。”
谢翡:这档次提得也太快、太高了吧!和之前的画风完全不像啊!
台下的乡野莽汉虽然不怎么理解这句诗,但一听就觉得李华是位高手,反正已经有“山”和“月”,就已经赢了一半了。
诸位都为李华喝彩,嘲笑着看向那走后门的小白脸。
谢翡低着头,听见李华小声问:“谢兄?是我不好,不该这么难的。我家旁边有位老秀才,和他学过几回罢了。”
谢翡闻言,隐约感觉这位李华不简单。从一开始的相遇、分饼,似乎一切都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台下的人开始嘲讽他:“对不上来就认输吧。”
“白白浪费花寨主给你开后门了,哈哈哈哈。”
观赏台上,花袍女子蹙着眉,转头对花颜朝说:“花寨主是不是看错人了?他似乎文武全无啊。”
“我瞧他的气质和面相,也应是位饱读诗书的公子哥,或许只是在思索吧。”花颜朝道。
谢翡不是想不出,这句诗的韵脚一出,他脑海里早就蹦出来了一句。
那还是他曾经当语文课代表时,向女神写得穷酸情诗。此刻说出来,似乎容易让他获得情圣的名号啊。
而且自己这具身体似乎只有十五、六岁,会不会显得太早熟啊……
“谢兄?不如,我再出一句?”李华十分贴心地问。
谢翡忍不了了,他猛然抬头,一往情深悠悠吟咏:“你是云间一片月,我欲翻山越岭寻。”
这回轮到台下的人震惊了。
此句没有什么难词,全部都是生活中的常见字,可这么一组合,把一位追求者的爱慕表现得淋漓尽致。
比起李华那首单纯的写景,谢翡的不仅工整押韵,而且内涵极深。
在场的莽汉们,谁心里都住着一位白月光啊,这一句,深深击中了他们的钢铁心。
连一直瞧不起谢翡的那位王大虎也拍手称赞:“好诗好诗!我都想退出比赛,马上去追求我们隔壁村的刘寡妇了!”
朱瑙仁也跟着拍马屁:“王兄说得对啊!我也跟你一起去追求!”
花颜朝反复吟咏那句诗:“你是云间一片月,我欲翻山越岭寻。倒是有些像你和我呢。”
花袍女子听见自家大魔头说出这么感慨的话,有些吃惊,也不知道大魔头说的“你和我”究竟是谁呢?
李华想不到谢翡真的对上来了,一时慌了神,只得拱手赞叹:“谢兄果然好诗才,当之无愧的当世情圣啊,在下佩服佩服。”
“谬赞谬赞了,还请李兄快对吧,我还等着一睹李兄的诗才呢。”谢翡挑眉看着李华。
李华哑言,却不肯说出认输的话。
花袍女子走了上台:“花寨主说了,你们二人诗才俱佳,难分高下,寨主破例,两两晋级。”
谢翡下台时,转头看了一眼李华,却发现李华也在看他,那种眼神,有点奇怪。
这场比赛结束时,已到下午。
谢翡吃完饭后,打算洗个澡美美地睡一觉,着泡澡泡到一半,却发现有人闯进了他的房间。
隔着个小屏风,谢翡看不见那人的模样。
那人人把谢翡挂在屏风上衣服扯了下来,挂上了几件粉红色的……女装……女装!
还是传说中的死亡芭比粉!
谢翡忍不住问:“我不好这口,美人计对我没用。”
“少废话,”是大魔头的声音,“晚上穿上这件衣服,到我早上带你去的那间房子来。”
谢翡答应了一声,随即问她:“你为什么让李华留下来?”
“不是我,是四寨主。他派人来找我,说是他觉得李华的各方面表现都还不错,他挺喜欢的,想让他归到四寨。我都带头放水了,怎么好意思拒绝别人放水呢。”
“四寨主是?”
“六段匪,顾赢天。”
花颜朝说罢,打开窗户,跳窗而走。
谢翡穿上那身……芭比粉工字领的长裙,就像某冰冰演的李世民和李治抢一个大胸妹里的衣服一样。
低低的领口,露出他那一览无遗、一马平川的胸膛。
正在谢翡要发疯的时候,看见了桌子旁边的两大个白花花的、软绵绵的大白馒头。
谢翡出门时,一路躲人,生怕被别人认出来。否则白天才建立起的情圣形象,就要变成变态了。
“吁——”
一声轻佻的口哨从谢翡头上传来。
白影稳稳落在谢翡眼前。
白易之看见谢翡胸前那两处高高隆起,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勇气可嘉!”
“你怎么来了?”谢翡环顾四周,生怕有人发现。
白易之自信言:“这天下,就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
谢翡忽然看见白易之的身后……
赫然出现了一抹红艳的影子。
谢翡提醒道:“你……转身看看。”
“什么?”白易之好奇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