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朝双手环在胸前,盯着两人看,也不说话。
谢翡一想起那天花颜朝在匪歌岭山门骂白易之的样子,心里打了颤,这两人不会打起来吧?
白易之平淡自若,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对花颜朝说:“花花,你的眉笔。”
花……花?!
白易之那种一脸禁欲的七段盗,管那个他口中“吃人不眨眼”的六段匪叫“花花”???
谢翡偷偷拧了一下自己的右手,嘶……挺疼的呀,不是在做梦。
花颜朝再没有之前那副“老娘天下第一”的气质了,而是十分温柔地说:“你这人,怎么能教小孩子那套招式?”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进皇宫里摸过龙椅了,不算小。”
谢翡看着眼前这一幕,从武侠片秒变言情剧?无可奈何,他把手伸入自己的胸前,捞出一个大白馒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既然来了,今晚就别走吧。”花颜朝拉着白易之的手说。
白易之摸了摸花颜朝的头发,道:“今晚,都听你的。”
谢翡也不知是被两人吓到了,还是被馒头噎住了,咳咳咳的咳嗽起来。谢翡心想:接下来的事,不不会少儿不宜啊,从言情剧秒变岛国小片片啊。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
谢翡总算知道,作为一只单身狗……不是,作为一匹孤狼,是多么的,多么的悲催。
花颜朝指着谢翡说:“衣服脱掉,脱光哦。”
“这样不太好吧。”
“没什么的,这样更方便一些。”
“有人看着呢。”
“没什么,又不是外人,反正他也要加入进来的。”
“三个人啊,我会受不了的。”
看着磨磨蹭蹭了半天的谢翡,花颜朝终于忍不住了:“少废话,再不脱,老娘就动手撕了!看看你穴位而已,跟个大姑娘似的,易之,过来帮他脱!”
谢翡见白易之听话地走了上来,立刻把自己抱紧:“得,我自己来还不行嘛!”
谢翡脱得只剩一条大裤衩,如同观音打坐一样坐在床上。
花颜朝拿出一幅十分古老的穴道图,让白易之打开,站在谢翡前面,好让花颜朝仔细对比穴位。
“武穴,最重要的有七处。檀心穴、虎龙穴、灌风穴、炎气穴、冥心穴、司迫穴和武庸穴。其中最关键的就是檀心穴和武庸穴,只要这两处一打开,其他穴位便会自己打开。”花颜朝指着图上密密麻麻的穴位讲解道。
“但是,你身上不仅封了这几个重要的穴位,而且还封住了最要命的地方。就是这里。”花颜朝指着图上人体的一个不可描述的关键部位,可以打马赛克的那种地方。
谢翡羞耻地捂住自己的裆部,并起了双腿。
花颜朝看着他的反应,觉得莫名其妙,便往自己指的地方看了看。
“对不住,指错了。”
花颜朝的手指往右上边移了一几寸,“这叫明武穴,此处一封,能让武学高手武功尽废,能把武学天才的天赋完全冰冻,若是解不好,便会全身经脉爆裂而亡。十分凶险。
“但是也并非不可解,只是我不怎么敢而已,否则阮大宗师的剑就白白失传了。
“我呢,可以先把你身上封的简单穴道给解了,不过仍是需要点时间。檀心穴和武庸穴可能还需要好久才能解,至于武明穴呢,我不敢乱动。”
花颜朝从白易之手上拿过画,卷起来放在了柜子里。
“如果不解,会怎样?”谢翡拿起床边的衣服要穿上,却发现是那套女装,不如不穿。
花颜朝随手从柜子里拿了一套偏男性化的衣服丢给他。“嗯……会永久封住一层内力,也就是说,即使你能到达九段,成为大宗师,但也只能永久停留在八段,除非你到达天灵段。”
“天灵段?”谢翡从没听过。
就连一直没开口的白易之也说道:“天灵段,好久都没听说了。”
“自从岐山阮氏宗族的祖先死后,世间再没出现过天灵段。四百年了,都快忘记了。”花颜朝叹气,语气间带着遗憾和向往。
花颜朝见谢翡已经穿好了衣服,便正视着他说:“如今的人只知品阶有九段,却不知还有一个品阶,在九段之上,却不称为十段,而是天灵段。
“一段靠天赋,二三段靠修行,四段靠运气,五六段靠实力,七段靠天,八段靠逼,九段靠命。而天灵段,无人知靠什么,只知道四百年前,岐山阮氏宗族的一位天才剑宗,修到过天灵段。
“天灵段,已知的世间顶级修为。达天灵段者,传说已不是人,而是仙,不老不死,长生不灭,万古长存。
“不过这终究只是一个传说,不知真假。所以世人大多只当是个虚幻的故事,坚信天灵段并不存在,加上修炼成九段大宗师本就难如登天,若是再有一个天灵段,岂不是人人无望?所以最终消失在了历史中。”
花大寨主科普结束,轻轻打了个响指把两人拉回现实:“总之,先把简单的武穴打开再说,那样或许会唤醒你体内的内力。”
谢翡点头,忽然如同小学生举手提问一样,高高举起右手:“我有一个问题。”
花颜朝也不客气,摆了个“请”的动作,“请讲。”
“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谢翡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人。
一个白衣胜雪傲然天下,一个红衣妩媚颠倒众生,一位盗界高手出入无碍,一位匪山寨主嫉恶如仇。
这样复杂的身份,这样古怪离奇的关系,着实让人好奇。
两人异口同声。
白易之:“心上人。”
花颜朝:“追求者。”
谢翡点点头,这关系倒是可以理解。
谢翡又道:“还有一件事。”
花颜朝忍不住轻骂:“屁事真多,说。”
“你们两位,谁会验尸?”
白易之看向谢翡:“我会一些,验尸是盗门的第一课程,学过几日。”
花颜朝疑惑道:“你打算验阮大宗师的尸体?”
谢翡起了身,看着那幅仕女图,实则是在看背后的那把靖节剑。
“阮大宗师那么厉害的人,明明知道空腹太久不能吃东西,即使是他看中了我,那为什么硬要吃那个饼子呢?”谢翡在泡澡的时候,想了许多东西。
“你是怀疑……”白易之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