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万里,云淡风轻。
身着云月绣纹锦袍的男子登上擂台,手里端着一个金盘,也不知里面在着什么东西,鼓鼓的,用软红丝帕盖着。
“这第三场比赛怎么这么阔气?”王大虎问着旁边的人。
“王兄不知道吗?这第三场比赛是二寨主的场,沈时明寨主那是家财万贯、富甲一方啊,当然是能多阔气就多阔气咯。”
自从朱瑙仁被淘汰下山,王大虎的地位远不如前,被别人这么轻视,灰头土脸地退了出来。
谢翡正好就站在王大虎退出来的那条道上。
“哎,谢翡小兄弟!”王大虎亲切叫他。
谢翡有些想笑,起初王大虎还骂他为小白脸,只因为那句诗,就让王大虎改了口。可见此人并不是什么心机之人。
“你好啊,大虎哥!”谢翡笑得天真烂漫,在这张俊俏的十五岁少年的脸上,显得可爱纯真。
王大虎的哥哥心一下子泛滥,伸出大手揉了揉谢翡的头:“我好久没听见这个称呼了,还真是怀念啊。”
两人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擂台上的云月袍男子便高呼:“第三局,寻物!”
“规则如下,两两组队,寻找盘中之物,只在此山中,分三个地方放置,除二寨主外无人知晓此物位于何处,所以别想着投机取巧,老老实实地找到此物,便是胜出。此场比赛,只留六人。”
王大虎看了一眼谢翡,如今王大虎的头号追随者朱瑙仁已经不在岭上,他孤身一人,根本无人组队。
谢翡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
两人空中击掌,作为结盟的标志。
一众人已经寻找好自己的盟友,李华的目光穿越人群,看了一眼某个笑得天真烂漫的少年。
谢翡感受到李华的目光时,李华已经转身离开了。
“谢翡小兄弟,我们去哪里找?”王大虎拿着二寨工作人员发的匪歌岭地图,颠来倒去地看着,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谢翡拿过地图看了看,幸亏他去过花颜朝的三寨,认识了一些路线,一眼就看出那地图虚假成分太多。
“哪也不去,就在着里守着。”
“啊?”王大虎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人。
太阳升到半空,已经要到中午了。
谢翡身后那位穿着云月袍的男子盯着他看了好久,忍不住开口问:“你还不去找吗?等着被淘汰?”
谢翡转身,首先看见的是那个呼呼大睡的王大虎,然后才看见那位站得笔直的男子。
“你呢?中午了,还不去吃饭吗?”谢翡笑着问。
男人似乎惊讶于谢翡的关心,愣了一下才礼貌地回复:“等你日后学了我们的功夫,你也会知道不吃饭的好处的。”
谢翡觉得有人陪自己打发时间挺好的,便顺着话题说:“你们的功夫,是怎样的?”
眼看男人就要开口了,却又转了话题:“如果你现在去找二寨主的东西,还可能有机会学到匪门的功夫的。”
“你为什么总劝我去找?”
男人无奈笑笑:“你在这里,就能晋级吗?”
谢翡拿出那张匪歌岭的地图,打开让男人看:“你给我的图,是假的,我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男人也不瞒他:“是假图没错,但你不去找,便永远都找不到。”
“若是我找到了呢?”谢翡合起假地图。
男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拿出来给我看看啊。”
“就看你想不想拿给我咯,是吧,沈二寨主?”
王大虎听见“沈二寨主”这几个字,忽然惊醒过来,连嘴边的哈喇子都没流干净:“二寨主?二寨主在哪里?”
谢翡指了指眼前那位男人。
谢翡一早就察觉这位男子了,从他上擂台开始,谢翡见他的鞋子一尘不染,要么是有洁癖,要么就是拿了双新鞋来穿。
再次,男人是端着那个物品的盘子上台的,谢翡却一直没见男人离开过,也没见他把盘子递给别人。
早上散场匆忙,别人根本没注意过这个奇怪的男人。
谢翡这也不算胡乱猜测,反正他看的小说都这套路。
男人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红布包的东西。
“花寨主要你走到最后,我也不好阻拦,这场比赛确实考验观察力,你年纪虽小,却也如此细心,是挺不错的。”沈时明把红布小团给了谢翡。
谢翡把红布打开来,里面是有个像白马跪地的玉雕。
沈时明负手:“这是白泽符,就当送你了,很值钱的,收好一点。”
王大虎睁大了眼睛走上前来,伸出大手摸了摸:“哇,这玩意儿得值多少钱啊?”
谢翡把白泽符给了王大虎:“你要的话给你了。”
两人都有些吃惊,王大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是你找到的,还是你自己拿着吧。”
“我留着没用,”谢翡说完后,便看向沈时明,“既然我晋级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请便。”沈时明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翡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看着一本古籍,这是他随手找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
白易之从窗口跳了进来,连水也顾不上喝:“阮介,确实是被毒死的!”
“你觉得是谁?”白易之看向谢翡。
“饼子,是李华给我的,可我们都吃过,为什么我和李华没事?”谢翡感觉这个李华,一定不简单。
白易之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他或许是提前吃了解药,而你嘛,大概是因为吃得少。”
谢翡握紧拳头:“那他为什么要害我?”
“他未必是要害你。”不知何时,花颜朝已经倚靠在窗口。
白易之露出小迷弟的痴笑:“花花,你来了呀。”
花颜朝翻入窗口:“他可能只是为了随便毒死几个竞争对手,好让自己顺利晋级。恰好你吃毒饼子的时候,阮大宗师看出端倪,便帮你解决了。”
谢翡低垂着头,他原以为,是自己间接害死了师父,想不到,竟然有如此恶毒之人。
谢翡拳头使劲砸在桌子上,也不觉得疼:“那个小人。”
花颜朝盯着他的拳头,挑了挑眉:“不疼么?”
“啊?”谢翡疑惑地看着她。
白易之也是挑了挑眉:“花花问你疼不疼?”
谢翡抬起拳头甩了甩:“不疼啊。”
这时连谢翡也纳闷了,刚刚他确实使了很大力气,连桌子都闷响了一声,却也不疼。
花颜朝抓住谢翡的拳头,冲白易之使了个眼色:“脱!”
谢翡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咽,就被白易之脱了个精光,只剩一条单薄的裤衩。
花颜朝的手在谢翡身上游走了半天,欣喜道:“不错啊,脉络已经疏通了很多了,以后解穴可能会容易些。”
谢翡就在这两个大魔头灼灼的目光中,穿上了衣服。
花颜朝见天色不早了,拍了拍谢翡的肩膀:“早些休息,大寨主出的题,不会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