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说的轻猫淡写,方荣听的惊心动魄。过了好一会,方荣这才捉起叶枫的两只小手翻来覆去看个不停,惊讶到:“孩子,这是真的!手没事吧!”
“娘,您看,手好着呐。等儿子炼成这道功法之后,在此基础上总结出适合您和爹修炼的一套心法,您和爹也修炼这套功法,儿子相信这套功法会很实用的。”
方荣看着又有了孩子气的叶枫,说道:“孩子,修炼是个漫长的过程,像你这样没黑没白的可不行。听娘的话,白天修炼,晚上睡觉,好吗?”
叶枫心头一热,“嗯”了一声之后,更加坚定了要将这套“髓心易”教会叶天浩夫妇的决心。
叶枫送走方荣之后陷入沉思:“精力不疲反盛的原因,是得益于髓心易的神妙,髓心易的速成或许是得益于那世修为。而轻易碾碎鹅卵石这种劲力速凝释放技能的神速以成,绝不是那世曾经有过的修为以及髓心易的神妙就可以解释的。经验和常理告诉我,这两个条件至多可以让我将鹅卵石碾裂。之前对娘展示的初衷也只是寄希望于将鹅卵石碾裂而已,实则却是出乎意料的将之碾碎。这种超出预想太多的结果,其中定然还有未知的奥妙。”
于是,叶枫便再次梳理今世先天传承承继给他的武功修炼法诀,分析今世之人提升功力的法门,从中寻求功力修为提升的理论依据。因为直觉已经告诉叶枫,未知的那种奥妙极有可能就隐藏在今世功力提升的因素之中。
叶枫苦思冥想之后,对这个世界的进一步认识却是让他徒增苦恼。因为这个世界的法则并不眷顾“天才”。
“前世被世人称之为“天才”的自己,就是因为有了过目不忘,举一反三的天分,又因为自己锲而不舍的坚持和努力,在书的海洋里,在导师的教导中,不受任何年龄限制以及其他限制和约束,十岁之前便已认知到整个世界的发展体系、社会结构、社会性质,社会文明程度,便已明确下了人生目标和方向,并计划出了实现人生目标所需奋斗的途径。
然而这个世界,我虽然也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却无书可读,虽有举一反三的天分却没有导师的教诲,虽有锲而不舍的坚持却被法则处处制约,虽认识到今世的武统者为法则所眷顾的宠儿,有恒心做个武统者,却又看到修至武统者需要有的令我想难以想象的残酷现实和悲惨杀戮......“
想到这里,叶枫觉得前世的那句“一将成名万骨枯”,在今世便显得是那样的苍白,那样的更毫无悲壮可言,而是变成了一种理所当然,一种罪恶游戏,一种成为武统者后的荣耀。这是让叶枫心悲的所在,也是让他最为无奈的所在,因为他今世注定生活在了这个世界里,生活在了这个法则里。这一冥思不打紧,他除了原有的仇恨,又凭添了如今的苦恼。
此刻,叶枫对青云山叶家将要面临的灾难和其他帝国那些叶家人的遇难,又有了另一番认识。尽管这番认识不能动摇叶枫为亲生父母及叶家族人报仇的决心,却动摇了叶枫成就今生辉煌的信念。他非是苦恼自己不能修成这个世界上的武统者,而苦恼能否改变今世法则,能否改变成就一个武统者带给人类如此大不幸这一现象。归根结底,他苦恼造就今世武统者而要失去众多的生命,这些生命的失去对社会,对世界,对这个世界里的生命究竟有何意义。
叶枫矛盾着,他清楚地知道,只有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成为今世的武统者才能即报得家仇,又不被仇家反噬。若要变得强大便要遵循今世法则。若要遵循今世法则,则要无休止的杀戮。这是叶枫难以接受的,却又是一个不能不接受的事实。至少在没有找到一条不做无谓杀戮也能修成一个武统者的新路之前,他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他在苏醒石上已发过誓言。
不过,解除叶枫苦恼,带给叶枫希望的还是前世记忆力的那些高深武学,叶枫每当为此事烦恼的时候,心中便冒出他认为自嘲的那句话:“难道我带有两世的记忆来到这个世界,真就是为解决这个矛盾而来的?没有答案便是答案,还等什么?还不快修炼这些武学。”所以,每当叶枫有想不通的事情之后便暂时放弃思考,转而投入到记忆武学的修炼之中。
前两世的叶枫便是一个执着的人,今世既然秉承了前世习性,当然今世的他也同样有着与前世同样的执着。这不,他又把之前暂时放下的思考给捡了起来。这次,他看着碾碎在双掌中的鹅卵石,已不再把之前那句自嘲的话再当做自嘲,因为今次他从碾碎的鹅卵石山上看到了记忆里武学速成的原因与今世功力提升因素的内在联系。他相信自己很快便会理清这个联系,这个联系也将铁定印证自己针对对这个问题思考时出现的那个直觉的正确性。不仅如此,他还看到两世武学法相融合的希望。这种融合是否能达到今世功法的最高境界,能否修为成当世武统者的存在,便有待自己来做尝试了。
今次,叶枫在论证今世传承功力修为提升理论的过程中,由传承承继给今世所有人共有的一道心法中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今世功法功力提升的源力强弱与选择的修炼场地或修炼的地域有密切关系。”
换言之,也就是说今世之人承继的这个共有心法是:“当你的功法不能继续提升的时候,你便尝试更换修炼场地,若新场地仍不能助你提升,你便继续寻找更换,直到更换到能给你带来提升预感的场地。那么,这个场地便是最适合你此时修炼的新场地。”
这一结论,让叶枫对那一世苦苦修炼了六年才修成的“易筋经”二十四式,而在今世只用了一天两夜便修至大成这一神奇,有了合理的解释,随之,双掌轻松碾碎鹅卵石这一修为速达的神奇,也有了相应的解释。
证明这一解释正确性的另一证据是:前世的叶枫,也曾试图凭借着仅有的记忆修炼易筋经,遗憾的是他用了数十年也只修成“易筋经”内修十二式中的六式。尽管当世社会已发展到具有高度文明的高科技时代,早已不再宣扬武力,可是,他出于“身体是革命本钱”这句真理,也还是对“易筋经”下了一番苦修功夫,结果有始无终。由此可见,记忆里的功法在今世能够得以速成,要么与今世空中弥漫的药气凝结出的药力有直接关系,要么与某种磁场某种能量有直接关系,又或两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