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一个护卫的头部瞬间“颤”了一下,然后便倒在地上,没有声音。旁边的护卫见同伴倒地赶紧蹲下查看,忽然身边又倒下两个,他立即拔刀,其他人也立即拔刀。
光影之下,从巷口出现两个身影向他们走来,伴随着一串连续微弱的奇怪声音,不断有人倒地,或是直接爆头死亡,或是其他部位受伤而呻吟,惨不忍睹。
卧室房间的人听到外面的人叫“刺客”,接着又听到不断有人惨叫,就赶紧把门从内堵着,然后在窗上挖开几个小洞探明情况。
周文斌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不对呀!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慎露着膀子看完后说道:“那是啥?莫非是弩?对方才几个人呀?”
读书人像疯了一般,涕泗横流,狂笑不止,仿佛是在说:“禽兽你报应到了!”
“笑?这个疯子?”李慎说罢便一刀斩了他的头。床上的女子发出惊破天际的尖叫,夹杂着绝望和歉意,又仿佛是在向上天传达着自己的愤怒。
周文斌盯着窗外。没过多久外面的十三个护卫就只剩下三四个站在院子里执刀相向,那两个人影走进院子,月光这才把他们照明,一对奇装异服的男女,没有弓、没有弩、没有箭,手中握了一个神秘的小东西对着四人,只是女子的右手多拿一把短刀。
只见男子动了动手臂,两个护卫就已经倒下。女子左手对着剩余两个护卫的上半身开了两枪,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跃上前近身用短刀割了他们的脖子。
屋内人仿佛是看到了鬼神,莫名其妙的同时又令人惶恐万分,周文斌喊道:“门外英雄,尊姓大名啊?”
“张继贤。”
“景言。”
屋内最里面的一个公子自言自语道:“这么干脆说了名字,莫非下定决心要灭口。”
听到这话,屋内人顿时慌了神,衣衫不整的李慎也越发慌张,他咬牙切齿低声怒骂周文斌:“你他娘问他们名字干嘛!”
周文斌不作理会,继续喊道:“英雄,有事好商量,我等身份显赫,只是游玩至此,你要官要钱只管开口,我等绝对一一照办!”
景言站在原地对张继贤点了点头,只见他走到房屋门口举起枪隔着那破洞的窗纸扣动扳机,一颗金色的子弹穿过泛黄的窗纸径直地钻入那正在后退的周文斌的眉宇之间,击出拇指粗的血洞。周文斌仰面倒地,鲜血呈一条细线甩在李慎的脸上。
枪击没有停歇,张继贤拉开门对着剩余的六个男子连射十枪直至这一梭子弹打完。谁也没有想到,前两天还寻欢作乐、为非作歹、叱咤风云的李慎还来不及开口就已经死不瞑目,甚至连耍横的机会都没有。他光着上身毫无尊严地和死去的护卫躺在一起,现在的他和无名之辈没有任何区别。
张继贤进了门看到床上的女子后就立即走出门去,示意景言进入:“我不方便,你去帮帮那个女子。”
景言赶紧进门,眼前的那个年轻女子赤裸着身体,生无可恋地望着屋顶,眼神泛红,泪水布满眼眶。景言没时间安慰,她赶紧从柜子里找了几件衣服给年轻女子包裹住,然后架着女子的胳膊扶出门去。
张继贤等她俩出了门赶紧上前去扶。景言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说的对,他们根本不算人。”
张继贤压着未平的怒火说道:“丧尸死得都比他们无辜。”
被架着年轻女子路过院子,看了看自己死去的公公和婆婆,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叫戴宁儿。”
张继贤与景言同时看向她,分别跟她说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张继贤。”
“我叫景言。”
景言接着说:“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吧,明日这必是一个国家大案,你会遭受牵连。”
张继贤道:“景言,待会儿你先掩着她去客栈的房间整理一下,明天上午我们再出城。我得去放个‘烟雾弹’,否则我们就玩完了。”
景言说:“那你小心!”
“放心吧。”
话毕,张继贤就离开两人,朝着城南的一家做货运生意的铺子跑去。
当他到达那里的时候大约已经是晚上9点,铺门当然已经关了。他没有换下自己的军装,只是将大帽朝下押了押,让帽檐尽可能挡住自己的脸,并刻意大声敲门呼喊:“开门!开门!”
后院的伙计听到这么急切地呼喊不得不打开铺门,开门第一句话说道:“这么晚已经关门了,你要干嘛?”
张继贤道:“一个大买卖。”
伙计道:“什么买卖。”
张继贤道:“东北方向最近的一个县。”
伙计:“博平县?怎么?”
张继贤:“一个半时辰后,两个马车去博平县。”
伙计道:“这大半夜的……”
伙计话还没说完,张继贤便递上一根银条:“这个怎么说也有二十两。”
伙计接过银条变得客气了许多:“什么货?”
张继贤说道:“十个人。”
伙计:“人?”
张继贤:“只需要把博平的十个人送至东一百里。”
伙计有些奇怪,重新打量了一遍这奇装异服的客人,道:“没有地址?”
“没有。”
“顾客稍等,我去把掌柜的叫起来。”
张继贤在铺子里的木凳上坐了好一会儿终于把掌柜的等出来。
掌柜的倒是笑呵呵的,但表情却又些不自然,他说道:“贵客好,您这买卖确实不错,但咱们从来没运过人,这也不合衙门的规矩,你看……要不您直接找驿站吧?”
张继贤坐在原地不动,冷酷地说道:“您觉得我为何不选驿站?”
掌柜看了一眼张继贤,发现他死死地盯着自己,内心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有些颤抖,口中支支吾吾道:“莫非是不便……”
见他慌张后张继贤笑了笑,接过话说道:“不必多想,兄弟们都不会骑马,仅此而已。”
一个“兄弟们”将掌柜的吓得一颤,自小从商的经验让他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掌柜的没有放弃挣扎:“这位小爷,您这不是让我为难嘛?我们也确实是想挣这个钱,可您这生意有头无尾的,而且还是送人,我们这小本买卖可真不敢走这样的生意。”
张继贤站起身说道:“就这么定了,送到后再付一根同样的银条,若是你违约也没关系,我们明天晚上亲自来,免得还得跑老远去接。”说罢便转身离去。
听张继贤说出这话,掌柜非常无奈,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低声叹了一句:“希望不出大事吧,今夜无眠啊!”
张继贤回到客栈后进入景言的客房与两人会合。戴宁儿已经洗完澡换上了衣服,景言也已换下迷彩穿上之前的男装。
张继贤问道:“东西收好了吧?”
景言:“收好了,你查查有没有遗漏什么。”
张继贤仔细打量了一下两个背包,道:“这包太显眼了,得缝上块黑布遮挡一下。”
“我可以。”站在角落的戴宁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