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将叶春拉回了现实,此时的他拄着木柜,眼睑之中有少许的泪水,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打开房门,只见一名穿着捕快衙役服饰的麒林站在门口,躬身给叶春行了个礼“大人,我已经将衣服换好了。”清澈温柔的双眸盯着地上的青石板。
面前的叶春将他行礼的胳膊放了下来,麒林注视着叶春的双目,叶春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叶春上前一步,将房门关上,向着仵作内堂走去,麒林尾随其后,一路上,麒林想说话却又不知道的心情属实的让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让人摸不着头脑。
叶春侧着头看着麒林在自己身后的动作,心里面有些肯定,问道:“我知道你有疑问,问吧。”
麒林舔了舔嘴唇,问道:“大人我,为何帮我,我与大人素不相识,大人这样帮我,小人难辞其咎,心里面多多少少有些防备。”
叶春冷笑了一下,停下了脚步,答道:“不为什么,只因为,你长得像一个人。”
麒林暗道:“说我长得像个人,我不像人,难道还像鬼吗?”
二人行走了一会,叶春在仵作内堂的门口停了下来,转身说道:“到了。”这声音平淡无奇,好像一个深思的谋略家。
摸不着头脑的麒林感到很困惑,先不说自己被人嫁祸成凶手,单凭叶春的官职也能让自己身首异处,但叶春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让他做了他门下的捕快,只因为刚刚在牢房i的一句话“我相信你”,这一句“我相信你”也不知道是叶春发自肺腑的还是将来想让他做成什么大事随口说的一句话。
仵作内堂的门开了,一个身穿褐色麻衣的中年男子,叶春看了看,问道:“杨仵作,尸体看的怎么样了?”
杨泰点了点头,身体侧到一边,让出一条路,道:“大人,请进。”杨泰将叶春和麒林两个人带到了新娘的尸体旁,新娘的死状和屠夫的女儿死状是一模一样,都是被人弄烂了眼睛,小腹上捅了一刀,失血过多而死,而惟独这一次不同的是心脏没了,多了一道这样的工序,让整个案子的悬念又上了一层楼。
麒林躲在叶春的后面,叶春问道:“你很害怕尸体?”
麒林惊愕的表情下包含了“害怕,胆怯,叶春平淡道:”尸体不用害怕,你以后也会成为尸体的。”
麒林听闻,心里着实的打了个寒颤,心道“这叶大人,摆明是想要杀我啊,还是在故意威胁我?”
仵作内堂很大,有上下两层,每层大概有五十平方米,仵作内堂的下面是一个放置无名尸体,尸体不多只有七具,蒙着白布,让人还不到死状,不过这也是对死者的尊重,二楼是一个放置刚刚送来尸体的地方,原本二楼空了很久,前几日的屠夫的女儿和昨日发生的新婚之死的新娘的尸体都在那里躺着,木窗旁边的桌案上是放置解剖尸体的工具,左侧是放置消毒的,右侧是放置仵作常用的工具。
麒林跟着叶春和杨泰两个人来到了二层,二层的中间放着那具在新婚之夜被人杀死,身体被人毁坏的新娘尸体,麒林的双眸盯着那句一动不动的尸体,咽了咽口水,叶春一直测着偷看着麒林,三人来到了尸体旁,杨泰将白布掀开了,一具被人毁坏的尸体映入了麒林的眼帘,那尸体穿着鲜红的新娘衣,眼睛的为hi被人弄烂了,只留下了两个勺子般的深坑,腹部上的一处伤口,将新娘服弄了一道口子,拿到口子下面便是尸体的致命伤。
麒林见了这般场景,瞪大了双眼,一阵恶心呕吐的感觉由内而生,捂着嘴巴,左看看又看看,终于将嘴中的呕吐物吐在了铁盆里,叶春和杨泰两个人,看了看问道杨泰示意了叶春,叶春来到了麒林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后背,递给他一条毛巾,“第一次看见尸体都是这样子的,我第一次看见尸体吐的比你还厉害,就连洛阳府尹捕头雷云秋第一次带人到现场也吐了,毕竟那是一具活生生的人。”
麒林道:“对不起,叶大人,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叶春道:“无事,习惯就好,以后你会遇到许多今天这般那场景,适应就好。”
麒林拱手道:“是。”
叶春问道:“杨仵作,这具尸体的死法是否和前一具尸体一样呢?”
杨泰道:“是的,不仅一样就连伤口的大小也是一样,只不过这一具尸体唯独多了挖这一道工序。”
“难道凶手是两个人?”叶春盯着面前的尸体,就好像盯着尘封许久的标本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前一具尸体只是弄烂了眼睛,小腹上捅了一刀,而这一具不仅弄烂了眼睛还把心脏弄走了,但是有一点,大人,死者是一个肺痨。”杨泰的眼睛开始变得有些匪夷所思。
叶春道:“肺痨,从何而讲?”
“大人,你请看。”说着杨泰从腰带里拿出一张白纸,叶春看了看,发现那张纸上是一张药方,上面写着“荷叶,乌草,麝香,大黄,白茅根。”等,数十味药材,叶春眼色一边,心道:“这新娘子但真是肺痨,但那个大寒为何娶一个得了肺痨的人当新娘呢。”
案件有多加了一个谜题,麒林道:“那我们为何不去问一下大寒呢,他是这个新娘子的相公,自己的新娘死了在家祭灵,不如去他家看看,能问出什么?”
叶春点了点头,道:“好。”
此时,雷云秋来到了仵作内堂,他穿着一身紫色衣袍,手拿着一把弯刀,叶春见了见道:“云秋,有什么事吗?”
雷云秋道:“大人,门外,有两个人要找麒林,说是他的家人。”
叶春看向麒林,问道:“你有家人?”
麒林点了点头道:“是的,一个而应该是我的养父,一个而是从小跟我斗到大的发小,肯定得知,我被人栽赃陷害,杀了人,特意来到此处,像大人求情。”
叶春道:“既然是家人,就去报个平安。”叶春的话充满了对麒林的关怀,就好像他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麒林微微的点了点头行了礼节之后,退出门外,“谢大人。”这是麒林留下的唯一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