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一出来,钱祥祥就有点拘束的样子,喊了声“宁叔”,原来这店长是宁泽言的堂弟宁泽西,在钱祥祥的父亲还在的时候,两家经常往来,宁泽西也经常与年少时候的钱祥祥见面,早就是熟人了。
“你还是决定了?”宁泽西问道。
“决定了。”钱祥祥看着宁泽西的眼睛,坚定的回答。
“既然如此,我去和我哥说一声,你把单子签了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准备好的单据,递给钱祥祥。钱祥祥拿在手上扫了一眼,猛地抬头看向宁泽西,“宁叔,这。。。”
“这是我大哥专门给你的,他估摸着你还想吃这口饭的话还是要找一家发展的,没想到你真的会找来。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要是有本事,三年对你来说也够了,至于货价,我们只收两成,也算是长辈对你的优待吧。”说完,宁泽西就起身去打电话了。
钱祥祥还在暗自感动,自己父亲还是有牢固的人脉留下的。但是梅友就在旁边很是懵逼了,什么三年,什么优待?全程还是没有人搭理自己,好像自己就是钱祥祥身边的小斯一样,咦,为什么我站在他后面,他为什么坐着我是站着的?我这样和一个小跟班有什么区别?
“咦?这边有椅子你为什么不坐啊?”钱祥祥很不解。
“。。。”梅友想说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觉就代入身份了。
梅友刚刚坐好,那边打电话的宁泽西就回来了,朗声道:“大哥刚好在武汉,中午过来,大家正好吃个饭,咦?这位是?”
梅友坐好后,故作深沉,加上天人族十分之一魅力散发,有阅历的人都能看出他有点与众不同。
“他是我朋友,梅友,现在在念大学,宁叔,我们刚刚在外面淘到一件宝贝,您给掌掌眼。”钱祥祥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个小瓷碗,生怕碰着磕着,由于买过来到现在还没一两个小时,一直放在怀里,没有盒子装着。
“哦,梅小友一看就是少年英才。那就让我看看钱家幼虎的眼光怎么样。”宁泽西饶有兴致的说道,接过小碗,走到柜台前。梅友报以微笑,也没有在意自己的名字中间突然被加了一个小字,跟着走过去看看。柜台上面放着一些梅友完全没有见过的仪器,估计是用来甄别材料年代的。柜台上几个固定槽将小碗固定后,小碗就按照宁泽西的操作开始720度旋转,时不时停下,用用放大仪器仔细查看,甚至还在小碗某个地方用小刷子刷了几下。
“你这个碗来历可不小啊,初步来看,这是宋朝的汝窑瓷碗,这要是真的,那估计至少七位数啊,你们运气可是真的好。”宁泽西惊叹道,“这样的好货,这几年市面上都很少见了,应该是刚刚出土的,被你们逮着了。”
听到这里,钱祥祥还好,以前出来淘宝也淘过几件好货,价值不菲,都给父亲拿去做人情了,现在听到百万计的宝贝,虽然有一点小小惊讶,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反观梅友,确实按捺不住了自己的兴奋了,这是梅友第一次离百万级财富这么近,要知道梅友的存款最多的时候还是过年,家人把学费,生活费,还有各个亲戚的压岁钱加在一起,才堪堪破万,这一下听到自己可能会拥有百万财富,没有尖叫出声,已经是努力控制的结果了。
只见梅友身体颤抖,双拳紧握,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许多,他现在考虑的是怎么拿到这比钱,这笔钱会不会被钱祥祥一个人吞了,自己能分多少,分到钱之后还要不要去澳门拥抱梦想。额咳咳,想的有点远,梅友回过神,从两人异样的眼神中就知道自己又丢脸了,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要自己找台阶下,要掩饰,要有逼格。
于是,他平复下心情淡定到:“刚刚突然肚子又点疼,请问这里有厕所么?”
宁泽西微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厕所出门右转直走就能看到了。”
在两人略带笑意的注视下,梅友知道掩饰失败了,此时只能按照自己找的台阶爬上去了,所以也脸上微红,挂着笑意道:“失陪一下。”然后掩面而走,刚走出房门,又想起那百万财富,脚下一软,赶紧靠着墙壁,免得摊在地上。转而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阿祥啊,你这个朋友还真是有点意思啊啊,哈哈哈。”
“没有意思我也不会交这个朋友了,不过梅友没见过世面,宁叔倒是见笑了。”
“大家都是苦日子过来的,谁能笑话谁啊,只是想到当初我,我哥,还有你爸他们几个赚到一个十万的时候,转眼你都长大了,你爸却走了啊。”宁叔此时相当有感触。
“对了,这次怎么就想到投奔大哥了,我可记得你傲的很。”
钱祥祥就把这几天遭到张锄头针对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颇有向家长告状的意思,大概说完了,才总结道:“因为何叔给的就医钱用完了,还不够,所以想来赚点小钱,梅友就是我的合伙人,别说,这碗就是他发现的,我也只打算要一点看病钱,剩下的都给他...”
梅友听到这里,激动的泪流满面,真的想指着钱祥祥给他爸妈看,这是好兄弟,过命交情的那种。
等了一会儿,才爬起来拍拍屁股,平复完心情,走了进去......
聚仙楼,紫气东来包厢,梅友坐一旁的沙发,感觉很是拘谨,还是见识太少的缘故啊,从来没有来这种高档餐厅吃过饭,这一坐下来,屁股下面真皮触感,加上叫不出名字的柔软填充物,让梅友舒服的想要靠着靠背滑下去。
“逼格,要有逼格,这些地方以后肯定会经常来,习惯!要习惯!”梅友不说话,因为自己劝说自己太难了。他们一行三个在这里等了宁泽言十几分钟了,叔侄两个倒是一直在天南地北的海聊,梅友则是在习惯这里奢侈的环境,他多么想问高脚杯里的餐布干不干净,是用来围在脖子上的么,那边餐桌旁的椅子可以坐坐试试感觉么?
梅友为了刻意保持的虚无逼格,在沙发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手里的手机放着新闻联播,眼睛确实到处乱瞄。终于,门被推开了,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戴着眼镜,身材高大,浑身透露着书卷气的宁泽言,后面也跟着几个人一起进来,钱祥祥赶忙站起走向门口,局促不安的梅友也跟在钱祥祥身后。
一番客气之后,大家依次落座,宁泽言率先向他几个朋友介绍道:“这就是钱向东的儿子钱祥祥,如今已经在我下面做事,还希望各位多多提携下。”
钱祥祥完全没有想到宁泽言会带他在各位大佬面前露脸,心里对这个叔叔又认同了几分,连忙站起来和各位问好,至于梅友,则是被一笔带过,连站起来的机会都不给。梅友现在后悔自己刚刚脑子一热就答应一起来了,他只是想来这里免费吃顿好的,看见大家都在绕着钱祥祥的话题聊着,完全没有人理他。
在开始上之后,待得钱泽言动过筷子,他就一直低头猛吃,对比明显的就是旁边的钱祥祥,因为一直和这些长辈对答,基本上没有动过筷子,全程青涩的回应着个各位大佬。
“这位梅小友不知道在哪高就啊?”在梅友面前左边一堆虾壳山,右边一堆骨头山,宁泽言皱着眉头看着梅友问道。
梅友还在疯狂摄入,完全没有听到宁泽言的问话,旁边的钱祥祥这时候转过头来,发现梅友的战果,脸不禁红了起来,连忙用胳膊肘碰了碰梅友,梅友这才反应过来,又是这种站在舞台上聚光灯给到自己的场面,梅友已经开始淡定面对了,只见他用脖子前围得餐巾擦了擦嘴,问道:“各位怎么不吃啊?”
钱祥祥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企图用拍晕自己,各位大佬们更是不发一言,有眉头紧皱的,有哭笑不得的,有存粹看笑话的,也有拍案而起的。
“小朋友,你家人没有教你尊重前辈么,你要是想吃,我在隔壁给你开一桌,让你吃个够!”宁泽言带来的一个朋友,留着山羊胡子,头发花白,全身上下打理的一丝不苟,一看就是个讲究人,但此时却是不讲究地站起来,近乎是用吼出来的音量对梅友宣泄不满。
梅友则是一脸懵逼,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来餐厅不就是吃饭的么,他也是在大家动筷子之后才开始吃的,没人理他,他不吃菜还能干啥?刚刚吃菜梅友听见宁泽言说话也不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吧。
但是再怎么着,他也知道这是钱祥祥的长辈见面会,自己有点委屈也只能忍一下,解开餐巾放在桌子上,梅友不想在这受这个鸟气,对着钱祥祥说道:“我差不多吃饱了,就先回去了,晚上再聊。”
接着便头也不回走到门口,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句“没有教养的家伙,阿祥,这样的人以后还是少来往。”钱祥祥深深看了对面这个老头一眼,没有说话。
但是梅友却是忍不了了,一只脚踏出门外,听到这句话后又收了回来。
“老头,记住今天这桌菜,我今年大三,在毕业之前,我请你吃一顿一样的,到时候,我要你不敢不来,不敢不吃,不敢剩下一点。”梅友咬牙切齿的说道,然后一步一步走出了包间。
钱祥祥也立马尿遁出来,追上了梅友:“兄弟,那个老头是致远阁的老板,家财几个亿,人脉也比较广,你贸贸然就和他交恶的话,对你以后的发展很不利啊。”
对于钱祥祥冒着得罪别人的风险追出来给自己解释,他心里还是很有暖意的,但是话已经放那了,他也不想收回,有系统在手,什么事情不可能,两年后一定要让那个老头吃到吐,吐了吃...
“谢了,阿祥,这个你不用管,我肯定要他吃个教训,只要记得把那个碗卖的钱转给我就好,支付宝就是我的手机号。“这个时候谈钱不伤感情的么,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