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终于第一次和大斌出去干活。
虽然提前他给我透露了下。真正到了，那一晚我还是有点担心。
干什么呢？去酒店发小卡片。就是发找小姐的小卡片。
傍晚我们坐公交到了陕西路。具体路线记不太清，反正是进入一个小胡同，拐了两次，来到一个房间。
屋里一个破烂的空调，呼呼地吹着，噪音很大。
对面坐着一个人，头发理得很短，个子不高，胖乎乎的。胳膊上纹着一朵玫瑰花。
大斌说：这是庆哥。
我们都齐声叫庆哥。
庆哥的工作前动员讲话，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他一人坐着，我们都站着。他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一手夹着烟说：我以前干的是不正当生意，敲诈勒索。现在从良了。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我对你们没太多要求，就一点，机灵点。发现不对头，跑的快点。被抓到了，不要提我。提我我也不认识你。
你们就咬死啥也没干，你们是大学生，身上都有学生证。别人不会怎么地你。听清楚了吗？
我们大声回复：清楚。
接下来庆哥就走到里屋去了。他开门关门的间隙，我们看到里面有八九位女性正在忙碌地化着妆。其中几位还抽着烟。
接下来大斌每人给我们两盒卡片。然后分工好每个人需要分发的酒店、旅馆。
说一个半小时内发完，回这里集合。
我们一个一个地走进事先分配好的酒店，一张一张地把卡片塞进房间。有人看见的话，我们就停下来假装打电话，作为掩饰。
一个半小时后，大概晚上8点钟，我们又回到了那个小屋。
大斌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盒饭。是青椒肉丝盖浇饭，外加一个卤蛋。
大斌说：现在抓紧吃，待会还有事。
接下来不断地有电话打进来。
有客人联系，告知我们酒店地点，房间号。
这边就会派技师过去。一般是派三个。还会跟着一个学生。
到了地点，技师按顺序，一个一个地进去让客人挑选。不能两人同时进去。
选好了，剩下的技师返回。
同去的那个学生在酒店外边放哨，万一有可疑情况，比如警察来了，赶快通知技师和庆哥。
完事后，技师和学生一起打车返回那个小屋。然后等下一单。
那天和我一起搭档的是16号。
她个子不太高，有点像学生。长的挺清秀。庆哥就让她对客人说她是大学生。正在贵大读大二。家里有点困难，所以做这个。
她好像从事这行还不久，还略有一点羞涩。
回来路上，16号问：庆哥每晚给你们多少钱？
我回了一个大概的数目。说另外还管一个盒饭。
她听了说：庆哥也真够黑的。
从那以后，16号的联系方式就留在了我的手机里。
她说她叫珂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