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感觉身体被不停的拉扯,头很沉,沉到没有力气睁开双眼,刺鼻的霉味和身体的汗液混合在一起,组成了令人作呕的味道,不停地吸入鼻腔,想吐出来,张开嘴大口呼气。思绪慢慢集结,回想我睡着的最后一幕,我猛然睁大双眼,然而又很快紧闭起了双眼。头顶污浊的黄色灯泡正好刺着双眼,我不敢相信、又害怕相信,紧闭后的双眼又微微颤抖着眯成一丝细缝。
我的眼角流下了眼泪,丁诚发现我醒了,裂开嘴,从那浓重的酸臭烟味的嘴巴里吐出:“你终于醒了……”
我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他再说任何羞辱我的话,可是双臂就仿佛被悍死一般,垂在身体两侧。
我不知道他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身体可以如此不受我控制,身体每个细胞仿佛都已经死亡一般,我绝望的仰着脖子让我的视线不要与丁诚交集。
潮湿的房间、斑驳地墙面还有头顶晃着一圈一圈光晕的灯泡都在见证我的耻辱,夜很静,静到只剩下老旧的床板咯吱咯吱响个不停,那一声声诡异的声音直击着灵魂深处,软弱被一滴一滴剥离,赤条条地像个无助的婴儿向我啼哭。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一切都平静下来了,我的身体像是被人胡乱地拼凑起来任意摆放着,丁诚窸窣着开始穿衣服、裤子,就这样肆无忌惮。
“我们结婚吧,你回去跟家里人说一下,找个日子定下来,别跟人说,这样丢脸的是你”丁诚离开前俯身在我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
听着最后关门的声音,我知道这个人终于离开了,我努力动了一下手指,紧接着是胳膊,支撑着我坐了起来,衣服四散在地面、酸痛的双腿无力支撑我站起来,我匍匐下地,抵着床沿努力坐起来。
透过厚重的窗帘,外面有人声、汽车声不时传来,约莫已经是白天了吧,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摇晃着走进旁边的浴室。
用手擦了擦镜子,镜子里的自己混身赤裸,手腕处传来一丝疼痛,我低头查看,呵,被什么东西划破了。打开了淋浴,让整个人浸入其中,我觉得自己好脏,水花四溅,被层层水雾笼罩其中,一遍遍地冲刷着满身的不堪。
“咚咚咚……咚咚咚”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我紧张地环臂抱住自己,探出洗手间问道:“谁”
“2点退房哦,如果要续住就来楼下再登记一下”房外的女人说着。
“哦,好的,我马上退房,请问现在几点了?”我嘘了口气。
“已经1点了”
“好的,谢谢”听着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越渐越远去。
我退回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洗潄干净,重新套上被我稍整干净的裙子,吹干了头发,深吸一口气,退出了房间。
走到楼下退了房卡,外面早已经阳光明媚了,一切都那么美好,仿佛昨天的一切都不曾经历。我快步走向对面街道,那里有一间服装店,我把脏了的白裙子换了,买了一套牛仔裤和白T。把自己收拾妥当,我开始思考我应该怎么做了,报警?还是?站在街角的我,看着熙攘的行人匆匆从身边走过,冷漠的脸庞一张一张从我眼前划过。每个人又都是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我开始自嘲,也许我真的应该嫁人的了。
挪动了一下双脚,慢慢朝家走去,穿过青石板铺的巷子和拐七拐八的弄堂,老旧的二层水泥房立现于眼前,老远就听到妈妈在跟邻居说话的声音,拴着的小狗看到我来,扭动着肥硕的屁股跑出来迎接我,我嫌弃的瞥了它一眼,在包里翻出了一包饼干,打开包装扔了过去,小狗又扭着屁股追着饼干去了,用鼻子嗅了嗅,抬着小脑袋歪头看了看我。
“吃吧,饼干”
它好像听懂了,低头把饼干舔进嘴里。我不再看它
“妈,我回来了”
“哦,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吃饭呢,我都没给你准备”妈妈忙碌地去开冰箱,看看冰箱里还能拿出些什么食材,给我做吃的。
“不了,我外面吃过了”从肩上甩下背包,随手扔在沙发上。
“那行,对了,你乔阿姨介绍的人怎么样啊,你昨天有没有去看过,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你昨天是跑哪去了”我妈倒豆子似的数落一大堆。
我有气无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烦躁的抓抓头发,“唔,看过了,还好吧,我先楼上睡一会,昨天公司加班了,在公司眯了一晚上”我随口扯着谎。
重重地倒在床上,四仰八叉。疲倦的身躯一直提醒我昨天所发生的一切,睡一觉,睡一觉就好,只希望不好的事情快快结束。
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听到楼下嘈杂的声音,好像是乔阿姨来了,内心有点抵触,刚想蒙头再睡,我妈就扯着嗓子喊了“小米,快下来,你乔阿姨来了。”
“哦,来了”我回了一声
随便套了一件外衣,踢踏着拖鞋,我就下楼去了。
乔阿姨笑嘻嘻地看着我“小米啊,昨天看的小丁感觉如何啊,人家倒是对你挺满意的,趁年轻,能成的就早点成,女孩子可不比男孩子,过了三十岁可不好找对象。”
“哦,没什么好,不好,第一次见,就这样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我妈白了我一眼
我乖乖地坐在旁边,玩着手机,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我通常是保持沉默。
乔阿姨继续开口:“人家小丁他们家说了,最好今年能定下来,他们家虽说不上大富大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