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女巫的下一句话却是差点把尼诺给呛死。
“不过这些东西对现在的你而言一点用都没有，所以呢我也不打实现训练算教你。”女巫脸上狡黠的表情似乎变得更加浓郁了。
尼诺总感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像猫抓住老鼠时的玩弄。
“说到底还是看不起吗？”尼诺心中有些无奈，同时其中也夹杂着些许愤然，面对这样一个三观已毁但还不算彻底崩坏，并且掌握着强大力量的女巫，他总感觉束手无策。
教育吧，且先不提能不能把对方的三观给纠正回来，自己有没有能力教育对方都是个问题。
不教育吧，他总感觉对方的三观可能会彻底崩坏，变成这个黑暗世界的一份子——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总是有那种可能性的不是吗？
毕竟，人是会变的。
另外，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对方才是老师，自己只是她的学徒。
“为什么我感觉你又在心里嘀咕着些不好的东西？”泽塔狐疑地眯着眼睛看着尼诺。
她以前可从来没见过像尼诺这种平民，明明是身为下等人，却没有丝毫当下等人的自觉，心里还总是在碎碎念些不好的东西——泽塔作为六阶魔法师、四阶骑士再加上自己是位女性，直觉方面自然是强的没话说，虽然达不到预言和读心的程度，但看出尼诺不断在心里吐槽还是很简单的。
“我不是，我没有，我拒绝。”尼诺赶忙来了个否认三连。
不过泽塔却是不打算这么简单地放过对方——作为学生，不听老师讲课，尤其是自己是那个老师，这简直是在挑战强者的权威啊！
“说，你是不是在暗地里说老师我的坏话！”泽塔抬起手，掌心中凝聚出一个火球，而且这枚火球还在不断膨胀、收缩，就像一颗心脏一样。
最让尼诺感到惊恐不安的是，随着火球的不断跳动，它的颜色也在不断加深，从亮红色逐渐向深红色蜕变。
“这个女巫的实力又恢复了些吗？”尼诺下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个火球糊到脸上会死的吧，说不定连脑袋都会没掉的吧！”
“我……”尼诺很想大声地否认，但或许是因为眼前的火球威力太大了，又或许是制造这枚火球的泽塔给她的压力太大了，一时间，他居然没有底气否认。
正当他已经开始抱怨自己第二生存活时间之短时，女巫突然收了跳动火球，露出一脸失望的表情，嘟哝道：“切，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尼诺有点懵。
这算什么？女巫的恶作剧？
“喂，这一点都不有趣好吧！”反应过来的尼诺大声抗议道。
“嗯？”女巫用眼角瞥着他。
“额……这很有意思，很有意思……”尼诺瞬间没了脾气，认怂地说道。
泽塔收回目光，好奇心却是更加旺盛了：刚才那下，换做是任何一个平民或者奴隶，早就惊恐地跪下求饶了——当然，也会有一些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是生是死的下等人存在——不过眼前这个便宜学徒却是，嗯，只是有点懵，还有点怂，但却不是求饶或者冷漠。
“是看出我的火球里没有任何恶意和杀气吗？还是单纯只是因为他没什么见识并且有点傻？”
泽塔摇了摇头，把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
“嗯，还是教学更重要一些。啊，我果然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老师！”女巫忍不住在心里夸了自己一句。
尼诺悄悄摸摸地挪了两步，从侧面看到女巫脸上的表情从严肃变成好奇，然后又从好奇变成了……得意忘形？
“嗯？有什么好高兴的吗？还是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尼诺心里却是不由安心了些，这至少证明女巫并没有生他的气。
“好了，讲课继续。”泽塔突然开口说话，把正在观察“敌情”的尼诺给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泽塔奇怪地问道，不会是因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把对方给吓傻了吧？
“我没事，您继续。”尼诺赶忙回答，他总不能真的说自己是在“观察敌情”吧。
泽塔用奇怪的眼光看了尼诺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好了，基础的理论课程已经讲完了，接下来的问题是该怎么让你顺利成为非凡者。”
尼诺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快？”
“是啊，就这么快。”泽塔点了点头，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这是速成班啊！”
“速成班……吗？”泽塔又从尼诺口中听到了一个从来没听过的词语，真奇怪，他到底是从哪搞出来这么多奇怪地词语？
尼诺不由扶额，心中感叹：“原来教速成班这种事也是可以无师自通的吗？”
“所以老师您有什么打算呢？”尼诺这次十分老实地加上了敬语。
泽塔十分受用地点点头，回答道：“跟我打一场。”
“什么！”尼诺这次是真的懵了，这是要公报私仇吗？
不过随即他就否定了这个可能，以女巫的能力，根本不需要用公报私仇这么复杂的方法，完全可以用一顿暴揍这种直接的方法。
而且，自己和对方应该没什么矛盾吧……
“我说过了，实战永远是进步的最好方法。”女巫摆摆手，“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把力量压制在一定限度内，同时也会特别注意你的安全，你肯定是不会死的。”
“额，她有说过这句话吗？不对啊，重点不是这个——我为什么还要挨一顿揍？我伤还没好啊喂！”
泽塔看着尼诺一脸淡腾的表情，直接抢在对方开口前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不过你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个，无论想说什么话，都不要欲言又止、犹犹豫豫，那只会让你错失先机。
“第二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那就是无论你想说些什么，无论是同意还是拒绝，我都会默认为是同意，你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
泽塔一脸的严肃与无奈，但尼诺还是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戏谑和狡黠。
事到如今，无论尼诺在想些什么，心里到底有多么的拒绝，他都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拒绝的权力了，只得收敛起求饶卖可怜的表情，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他已经不指望求饶卖可怜能在女巫那里博得一丝同情从而下手轻一点了，反倒不如尽力去放手一搏，用自己的攻击去减少对方攻击，再说一直用那副求饶卖可怜的表情还挺累人的。
“嗯，这么快就看清楚局势了，还不错嘛。”泽塔毫不吝啬地夸了尼诺一句，反正夸奖这种东西又不要钱。
“我还是希望你能下手轻一点。”尼诺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地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就冲你这句话，我等下下手会‘轻’一些的。”泽塔脸上又一次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尼诺脸色白了下：为什么“轻”字用的是重音啊喂！
不过现在他已经连吐槽的时间都没有了——泽塔已经忍不住地出手了。
泽塔一拳打到尼诺小腹，把后者打退五步，捂着肚子，一件痛苦地倒吸着凉气。
“嘶~喂，你不是魔法师吗……”尼诺实在疼得说不出下半句了：为什么女巫打人可以这么痛啊！
“哦，忘了说了，我之前也兼修过骑士。”泽塔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你！”尼诺顿时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放心，你死不了的，我对于力量的控制力不亚于对魔力的控制力，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泽塔自信满满地说道，“好了，挺直腰板，我们继续。”
“这还继续个头啊！”尼诺在心里怒吼，这场实战根本一点都不公平！
“就不能给我再加个状态吗？就【骑士状态】和【魔力引流】就好啊！”
“这可不行，如果是我给你加了状态，那你就没办法体验真实的自己了。”
“什么体验真实的自己，明明是体验真实的挨揍吧！”尼诺在心里吐槽，不过他同样明白女巫作为“过来人”拥有丰富的经验，她这样做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单纯依靠我现在的力量是不可能有任何赢面的，除非我能够及时晋级，再次使用出魔法。
“晋级的方法是提纯精神力，可是该怎么提纯？”
尼诺拼命回忆着自己之前变成一阶骑士的那段时间，魔力像水流一样在他的脊椎中流动，有种难以形容的力量充斥着他的身体。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曾经成功地构建出了三个魔法模型——或许是两个半，因为最后的那个不知道应该算是成功还是失败。
“在那个时候，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尼诺心中无声发问。
“我当时想着自己需要使用魔法，需要赢得胜利。”
可是这些能有什么用？
“或许，我需要集中注意力。”尼诺有些无奈，他只接受过来自女巫半吊子的理论课程，对于如何使用精神力都不清楚。
“看来，一个认真负责且专业的好老师是真的很重要啊！”尼诺在心里吐槽完这一句，随即尽量放弃掉心中所有的杂念，让自己平静下来。
“看样子是找到什么小窍门了呢。”泽塔心中不禁有些沾沾自喜，看来自己的教学方法果然是对的呀！
“等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把尼诺带到老家伙那里，让他亲眼看看，我也是有教学天赋的！”泽塔的思绪不禁铺散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