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听说了吗?陈深好像染上乙型病毒了!”
“是吗?我今天早上还在学校门口看到他了,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是啊是啊,听说早上咳了大半节课,去医务室检查,发高烧了呢!”
“那他会不会传染给我们啊?”
“咱们跟他又没接触,怕啥?”
林幼渔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扫了一眼周围的人。
大家都被她的动静吓了一大跳,跟诈尸似的。
林幼渔站起身,跑出教室。
“诶,你去哪儿啊?下节班主任的课啊!”沈之桃的话被她抛在脑后。
“阿姨,能让我出去一下吗?我有急事。”林幼渔停在保安室门口,满脸焦急。
“你有假条吗?没有假条我们可不敢放行。”保安打量着她。
“我没有,但是我真的很急很急,能不能通融一下?”林幼渔的耐心已经快到达极限。
“同学,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可不敢放你出去。”保安转身进去。
林幼渔跑到围墙边,看来还是得拿出以前的本事!
双手攀住墙,用力一蹬,然后纵身一跃,稳稳落地。动作行云流水。
林幼渔不敢停留,疯了似的往医院跑。
“请问,刚刚有一个叫陈深的病人来过吗?”
护士小姐翻了翻电脑,“是个学生吧?这会儿在隔离室,他可能......”
不等护士把话说完,林幼渔已经跑开了,电梯还在4楼,她一刻也不想多等。直接选择了楼梯。
最后,她气喘吁吁地停在隔离室前,却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一步。
陈深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抬起头,与她对视。
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她的刘海被吹乱了,露出光洁的额头,上面有清晰可见的汗珠,她大口喘着气,胸口起伏着,好看的眉头微皱。
她在担心他。
陈深低头一笑。
“这位小姐,请让一下!”一个年轻的实习医生推着医用车走过来。
林幼渔愣了愣,退开。
俩人进行了简单的交谈,陈深被医生领了出来。
陈深朝她笑,眉眼弯弯,“医生说只是普通的感冒,吊个水就好了。”
林幼渔不语,但是心里却松了口气。
“你在担心我?”他的手抚上林幼渔的头。
林幼渔拿开,“只是来看看你死没有!”
陈深轻笑。他总觉得,在这场赌注中,他要赢了。
护士给陈深吊好水便离开了,只剩林幼渔坐在一旁。
“那个!”俩个人同时出声。
“你先说。”林幼渔低下头。
陈深垂眸看着她,想了想,“你去帮我买点吃的吧!”
“哦。”林幼渔起身离开。
十几分钟后,林幼渔提着粥回来。远远的,看到童鸢坐在陈深身边,手里端着一品轩的小吃。
林幼渔转身。
“你以为我不想回家啊!你以为我不想好好休息啊!可是医院的病人那么多!他们都想活着,他们都需要我啊!”办公室里传出一道女声,带着哭腔。
林幼渔挺住脚,侧头一看。是刚刚的那个医生,此刻蜷缩在墙角,正在听电话。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倔强地在脸上抹着。
过了一会儿,她挂了电话,抬起头,视线与林幼渔对上。她愣了愣,冲她尴尬一笑。
她长得很清秀,一脸无害。笑起来露出小虎牙,让人忍不住亲近。
林幼渔走进办公室,把粥递给她。“到饭点了,你还没吃饭吧?”
医生看了看,还是摆手:“谢谢你啊!不用了。”
“没事,你吃吧。”林幼渔把粥塞在她怀里。
医生接过,连连道谢。
林幼渔打量着她,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脸稚嫩。但是已经能看出一个医生该有的担当。
她揭开盖子,刚喝了两口,外面便有人喊道:“雪雪啊!外面有个患者晕倒了!”
医生立马放下粥,站起身,冲了出去,动作快到林幼渔反应不过来。
林幼渔走出办公室,正好看到她背起了那个患者。
小小的身体扛起了一个膘肥体壮的中年男子。
林幼渔突然想起了苏一眉问她长大想干嘛,她现在好像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