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殉道,仙神童子之争擂台赛场外,围墙上的木廊顶上,墨简微笑想着父亲对付那些个攀富求贵之辈的手段,甚是痛快,一旁他的父亲墨逆,却突然开口严肃说道:
“擂台上,这两个娃儿好生奇怪。”
墨简听到父亲所言,向着擂台赛场看去,他之前也是察觉有些不对,赛场中,两个童子,均是一身宽大的袍子,将自己从头到脚,都裹在其间,连脸庞都藏匿在袍中,让旁人看不清楚。
而且,自两个童子登上擂台,此刻已经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两个童子,相互之间,保持了大约三米的距离,一直只在这擂台上慢慢的游走,却谁都没有发起攻击。
不过,最让墨简觉得奇怪的是,这两个童子,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很明显,都是压制了自己的功法修为,感知过去,现在都是在“三重天:中天道”的境界。
但是,这次参赛的童子,大多都是只在“三重天:中天道”的境界,为什么这两个童子,却要压制自己的修为?难道说,他们的修为,已经不只是“三重天:中天道”的境界了?
墨简虽未曾看过本次擂台赛,所有童子的比试,不过那赵国童子帷灯影幢:颜通的其中一场比试,他到是刚好看过的。
那一场比试中,这童子颜通,全力施展功法之时,也就是“三重天:中天道”的境界,怎么今日,本就是“三重天”境界的他,却需要压制自己的功法修为呢?
墨简想到这些,眉头开始微微皱起,内心也觉得隐隐的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
正在此刻,一支长箭,带着尖锐的哨音,从擂台赛场外的远处,划破长空,射向空中,长箭之上,带着尖哨,哨音尖锐绵长,十分的刺耳。
而与此同时,擂台赛场内,两名童子,同时催动功法,瞬间从“三重天:中天道”的境界,居然暴涨至“七重天:破天道”的境界。
他们身上的黑袍随着他们体内功法的暴涨,以及他们在同一时间内,肉身外形的暴涨,立刻被掀开。
黑袍掀开,墨简见到,黑袍下的两个身影,这时候,哪里还是两个童子,这明明就是两个成年人。
墨简心中一思量,便已经明白,这两人,之前一定是施展了“缩骨之术”,收缩了自己的身形,又压制了自身的修真功法修为,装扮成了两个童子的模样,登上了擂台。
但见擂台上这两人,一个催动手中“七眼魂影灯”向着面前北拱门上的木阁快速射去七道魂影;
而另一个人,向着北拱门,手中咒印结起,那北拱门下的地面,瞬间变化成一片流沙,吞噬着这拱门的墙基,顿时,让那北拱门和拱门上的木阁,塌陷了下来。
与此同时,就见到八面围墙上,几乎是同一时刻,十几道身影,化成流光,直接扑向那正在塌陷的北拱门木阁。
这十几道身影,身前都快速射出一道道光束,或者兵刃、或者法器,向着那木阁,疯狂的攻击过去。
正在塌陷的北拱门,和那拱门之上的木阁,本来就因为塌陷下来的缘故,分崩离析,加上这光束、兵刃、法器,以及七道魂影的攻击,木阁爆裂、瓦解的更加迅速。
一片木屑、土石爆散开去,尘土飞扬间,不停有惨叫声,从其间传出,显然,在这番攻击下,那北拱门上的木阁中,已经死伤了不少人。
墨简正想起身向着北拱门跃去,身旁墨逆却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轻声说道:
“不用急,那几个家伙,都来了。”
墨简听到父亲此言,便收住了身形,远远看着北拱门之处。
北拱门和那拱门之上的木阁,在一片“轰隆隆~”的声响中,伴随着烟尘扬起,纷纷坍陷,地面上那片流沙如同一张怪兽的巨嘴,无情的吞噬着从上塌陷下来的拱门和木阁的残骸。
许多具秦国官员的尸体,也随着这些残骸,掉落流沙之中,陷入地下,还有些受了伤,未曾能逃离的人,在惨嚎声中,也被这些流沙无情的吞没了下去。
十几个身影,在那北拱门两侧的围墙上,或者地面上,依旧不停的催动功法,向着那些拱门、木阁残骸以及残骸中的人影,发动着攻击。
这十几个身影,基本上都是在“六重天:阔天道”,以及“七重天:破天道”的境界。
突然,右侧围墙上,红光闪现,三个人影,就那般立刻被砍去了脑袋,脑袋被快速砍落,腾空飞起,脖颈处,鲜血狂喷,却未曾洒向地面,而是向着那道红光喷去,似乎被那红光吸了过去一般。
远处的墨简见到这一幕,冷笑一声,轻声说道:
“饮血刃魔骨翼,屠天魔:屠佐天,到了。”
接着,左侧围墙上,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影突然闪现,此人身穿黑白相间的袍子,将整个人隐入袍中,脸上带着一个黑白相间的面具,面具从眉心处中间,向着左右,一分为二,一半是白色,一半是黑色。
面具上只在眼睛的位置有着两个孔洞,一只眼通体发白,连瞳孔都是白色的;而另一只眼,泛着黑光完全没有眼白,一片黑光弥漫,十分的诡异。
就见着这个黑白怪人,背负着双手,如同鬼魅一般在左侧围墙上几个人影处,绕着这些人影一闪而过。
顿时,那几个人影,有人便在惊呼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如同在被烈焰炙烤,却没有一丝火光冒起,就那般生生的感受着身体被炙烤,痛苦的煎熬着。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变成焦炭,直到满过脖颈,失去知觉,倒向地面,化成了一片尘埃。
另外几个人,感受到身体内的血液与体液,似乎在瞬间被快速的被蒸发、被抽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变成如同凋零枯萎树木一般的惨白、干裂起来。
那种身体逐渐被封印、抽干、石化,不能动弹的感觉,让人恐怖的嘶声裂肺吼叫起来,直到连自己的脑袋,都被抽干了,这几个人呆立原地,如同一段已经风干的朽木,就那般死了。
看到了这一幕,墨逆冷哼了一声,说道:
“很少能亲眼看到人道门门主:盈虚子的功法,他这“魔炎封化”之术,的确狠辣的紧。”
转眼间,那些本来攻击木阁的十来道身影,已经倒下了一半左右,剩下五、六道身影,也是干脆,知道面前这攻击自己同伴的两人,不好对付,立刻向着围墙外,咸阳城东的方向,急窜而去,想要遁走。
只不过,已经晚了,只见一道人影,凭空在东面围墙下,突然闪现,直接向着这五、六道身影冲来,对撞而上,那五、六道身影,顿时被撞得飞起半空,随即又掉落地面,一个个不是断了手,就是折了腿,更可怕的是,这几个家伙的脊椎骨,都断裂了开来,无法动弹,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立刻从周围,蜂拥而至一群秦国的禁军,将这身受重伤的五六个人,统统都生擒了起来,但这刚一擒拿,这几人,却一个个都口吐白沫,眼睛翻白,挣扎了几下,全都服毒自尽了。
之前撞的他们重伤的那人,正是天道门门主,白虹贯日:白起。
白起没有转身,便已经察觉身后的这几个刺客,均都服毒自尽了,他眯起了眼睛,看着擂台赛场上,还站立的两人,不急不缓,向着这两人走去。
擂台上那两人,眼见白起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他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面带微笑,便要准备同时咬碎嘴中藏着的蜡丸,吞下蜡丸中的毒药。
可就在此时,两人突然眼前一花,感觉面前天旋地转一般,身体也被倒转了过来,还没来得急咬碎蜡丸,却都张口哇的一口吐了出来,那两粒蜡丸,便被直接吐了出来。
两人顿时大惊,但是此刻,却手足无措,似乎自己的手脚,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完全不听使唤,体内也是天旋地转,乾坤逆反一般。
随着两人倒下地面,勉强回头看去,但见他两人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个身穿一件宽大的天仙洞衣的道士。
这道士衣襟上绣着个八卦图,十分的显眼,他手握一柄太极尘,轻轻扫向二人,顿时将二人,扫的体内乾坤逆转,身体错乱了。
墨逆看着这个道士模样的家伙,拍拍墨简的肩膀,说道:
“连地道门门主,旋乾转坤:乾坤子,都到场了,
加上你这鬼道门门主,还有那陪着吕不韦的地狱道门门主,吕不易,
今天,秦国五道门的高手,算是都齐了,
你说,这时候,若是我父子二人联手,与他们恶斗一番,会有多少胜算?”
墨简苦笑摇头,说道:
“就算能侥幸勉强赢了,你那两个孙儿这蓬莱修真之行,估计也就成了泡影,
若是输了,父亲大人要全身而退,应该还是可以的,
只不过,我这个不孝子,便要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墨逆哈哈大笑,说道:
“实话,终归是有理的,也终归是难听的。”
两人这般说着话,就见那东北方向的拱门上,木阁中,走出五个人来,便是那吕丞相吕不韦、地狱道门门主:吕不易、秦庄襄王,和秦国太子赢政,以及那地狱道门的天赋之女:小孟婆。
墨简、墨逆见到这五个人从东北方向的拱门上的木阁中,走了出来,两人互视一眼,心中都已经明了,这擂台赛上刚刚发生的这个刺杀事件,其中的原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