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聚在秦国咸阳城的诸国修真功法高手联盟,这次对抗秦国吕不韦吕丞相的最后一个杀招,就是发生在这蓬莱殉道,仙神童子之争擂台赛上的,这番刺杀了。
在那夜,联盟与中年书生以及姜寅的一战中,联盟盟主鲁鹤,以及联盟其它几个“八重天:得天道”境界的高手,均身负重伤。
所以,这在擂台赛场上的刺杀,便只能由一群,诸国修真功法高手联盟内,七重天和六重天的修真功法高手进行了。
这场刺杀,安排在决赛最后进行,鲁鹤也是精心筹划过的,当在前一日,进入决赛比试童子的名单出来以后,鲁鹤等人,便对吕不韦吕丞相会如何安排,决赛当日比试童子的阵容,做了推演。
这番推演下来,比试童子的阵容,果然都被鲁鹤等人料到,所以,鲁鹤等人,就安排了两个“七重天:破天道”境界的高手,通过缩骨之术改变肉身的身形,又压制自身功法,装扮成了参赛童子,登上擂台。
这两个高手,一个是赵国童子:帷灯影幢:颜通的师父,另一个则是燕国童子:画地为牢:乐问的父亲。
燕国,虽然君主想要投靠秦国,还派了燕国太子丹前往秦国,成为人质,但是,燕国中的有识之士,却都是反对君主的这般投秦做法。
燕国乐氏一族,是著名将领乐羊的后裔,随着乐氏一族的另一个著名的将领:乐毅,被燕国燕昭王拜为上将军,受封昌国君,辅佐燕昭王振兴燕国,之后,这乐氏一族,便是燕国中最强大的一族。
乐问与他的父亲,便都是乐氏一族:乐毅的后人,对如今这燕国燕王喜的投靠秦国一事,很是不满,便也加入了联盟阵营,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协助联盟,对抗秦国。
鲁鹤等人,之前的筹划,便是先从擂台上,发起第一波攻击,第一时间,将秦王和吕不韦所在的北拱门上的木阁击毁。
趁乱,便由已经混入人群中,埋伏着的其它高手,群起而攻之,将吕不韦和秦王,杀死在那被击毁的木阁中。
就算秦国几道门的高手,也隐藏在周围,在这般混乱之中,哪里还来得急,救出坍塌中木阁内的秦王和吕不韦。
本来,这个计划中,关键的一步,是最后,当秦国几道门高手都出现之时,由鲁鹤等几位“八重天:得天道”境界的高手,出手,与他们相抗,这般一来,联盟众人,便可全身而退。
但是,鲁鹤等人均受了重伤,而来到秦国的“短衣众”的高手,特别是“短衣众”的宗主,那个“九重天:成天道”境界的高人墨逆,却为了自己孙儿的事情,不会出手相助。
这样一来,这一场暗杀,便成了一个要与敌人同归于尽,自杀式的行动了。
鲁鹤想要放弃这场行动,保存联盟的实力,在做打算,可是,这些联盟志士,却已经热血沸腾,早就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想要与秦王和吕不韦,同归于尽,以自己的生命,殉道罔极。
有了这般的决议,有了这般的气势,本来,这场行动,还是有着八成的把握,的确,当着行动开始以后,木阁被毁,木阁中的众人,几乎在同时,都被杀死。
但是,那木阁内,有小孟婆在,地狱道天赋之女:小孟婆:白裳,在木阁坍塌的一瞬间,施展功法,催动了地狱鬼石“忘忧石”,开启了结界,让空间停止,她便轻松的转移走了,秦庄襄王、秦太子赢政,以及吕不韦、吕不易四人。
秦庄襄王等人,被小孟婆安全转移以后,结界打开之时,木阁内,就只有些臣子、权贵,以及太监之辈,任由联盟高手刺杀了。
让这些人被杀,也是吕不韦和吕不易刻意而为之,这番刺杀之后,秦国,自然便有了日后发兵讨伐诸国,最好的理由了。
不过,这中间,还有一个关键,就是要当众活捉几个联盟的刺客,不给诸国联盟有任何可以推托的借口。
当然,联盟方面,既然在没有八重天高手协助的情况下,依旧要发动着自杀式的刺杀,也是早有准备,这十几个刺客,早就准备了毒药,万一被擒,便服毒自尽,不给秦国,留下活口。
可是,万没想到,秦国地道门门主,旋乾转坤:乾坤子,这一手“乾坤八转”的功法,可以在瞬间颠倒人体,导致人体功能失调,擂台赛场上,那两人,还没来得急咬碎嘴子藏着毒药的蜡丸,就被这钱坤子一招制住,不能动弹了。
东北拱门上,木阁外,吕不韦手按在女儿墙上,冷笑了一声,看了眼在擂台赛场上,躺在那里的两个手足无措的刺客,他说道:
“人道门门主,盈虚子先生,这两人,便交给你处理吧,
让他们从实招来,究竟谁是幕后主使,
只要不治他们与死地,其它,随先生摆布。”
盈虚子阴恻恻的笑着,向着吕不韦拱手一拜,也不答话,直接抓起那两人,身影一晃,便消失在擂台之上。
周边众人,但凡是知道些这盈虚子手段的人,不管是秦国这边,还是诸国这边的,不觉得,身上都是汗毛倒竖,想到那被他带走的两个人,接下去所要经历的,那简直是比地狱还要可怕万分的折磨呀。
墨逆双手握拳,握的嘎嘎作响,他长叹一声,有点恼怒的对着儿子墨简说道:
“唉~没想到,老夫这一生,到老了,却为了两个孙儿,这般畏手畏脚起来,
若是刚才,老夫也一起出手,怎么还能让那吕不韦之辈活了下来。”
墨简此刻,也是摇头叹息,说道:
“父亲大人,就算今日,你杀了吕不韦,杀了秦王,
这秦国国力正当天命之时,又会有另一个吕不韦出现,又会有下一个秦王继位,
难道,你就一个个,一次次的去杀之?”
墨逆怒目圆瞪,哼了一声,说道:
“怎么?你难道还怕我杀不了不成?”
墨简赶紧摇手说道:
“父亲大人,孩儿不是这个意思,孩儿的意思是,
不是父亲大人你杀不了,而是就算是一个个都杀之,也没用呀。”
墨逆愣了一下,顿时明白了儿子的意思,的确,按照他目前的修为,真要他去杀了吕不韦,那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是杀了一个,又冒出一个,就算他一直杀,但却一直会有吕不韦这般的人出现。
就和这当今天下一样,今天是秦国强大了,想要并吞诸国,可在这历史上,齐国、楚国、赵国、燕国等等诸国,哪一国不都是在国力鼎盛之时,都有想要并吞它国的思量和作为呢。
今天是秦国强大了,要并吞诸国,诸国便联盟起来要对付秦国;
昨天还是楚国强大了,要并吞诸国,诸国便联盟起来要对付楚国;
也许,明天,便是齐国强大了,要并吞诸国,诸国便会联盟起来要对付齐国;
如此往复,不就和那吕不韦一样,你杀一个,又冒出一个来?今天你帮诸国灭了秦国,明天就要冒出另一个和秦国一般所为的国家来,那你又要帮着它国去灭了它吗?
想到这些,墨逆长叹一声,仰天说道:
“老夫,是真的老了,想不透了,想不通了,还是留给我的孙儿们,
去面对这些如此往复的世道吧。”
看着父亲这般伤神,墨简心中不忍,劝慰道:
“父亲大人,要改变这世间的局面,其实你这些年的作为,才是对的,
你建立的“短衣众”便是要将自由、权利,交还给那些百姓,
这世间,若是永远的将权利,交给那些君王,
而那些君王均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去治国、谋天下,
那世间之苦,将会永无尽头。
如今,如父亲大人这般为之,让百姓可以当家做主,
把权利,给到天下的百姓,那才是天下的希望呀。”
墨逆微微一笑,满脸皆是沧桑之色,他眯着眼睛,看着远方,嘴里说道:
“儿呀,为父当年,的确是如你这般所想,这才叛出墨家,抛弃了你和素儿,
想要为这天下百姓走一条殉道之路,
这般一晃五十几年过去了,却仅仅才踏出了几步,
这一条路,道理虽是简单,但要仅凭老夫之力,恐怕也走不了多远,
如今,见到你和我那两个孙儿的成长,老夫也是心有安慰,
只想你们能将这路,一直坚持走下去。”
墨简听罢,看了眼身边的樊洗,樊洗此刻,听着舅父和爷爷的对话,心中早就是热血沸腾,他突然向着墨逆和墨简跪了下去,嘴中说道:
“爷爷、舅父,洗儿听得你们所言,心中感慨,
洗儿日后,一定和我那弟弟墨简,
不辜负你们的期望,为这天下百姓,继续走这条殉道之路。”
他话一说完,便在那屋顶瓦当之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将那些瓦当,都磕的片片碎裂。
墨逆、墨简,见到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妹妹:墨素之子:樊洗,如此懂事,小小年纪,就能心怀天下。
又想到墨循的品性,自然也是如樊洗一般会有着这样心境的,两人对视一笑,十分的开怀。
在这年轻一辈的孩童身上,他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