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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林操范阳破公孙 郑乾南乡战张莽

却说林操、公孙硅各引本部精兵猛将数万战于磐河。只见林操身金凯,骑大宛宝马,手持青钢宝剑,左右排开精兵猛将数十人,引万余兵马排成阵势。又见公孙硅身衣烂银铠甲,手挺一杆长枪,骑一匹白马,引部下猛将数十人,引数千铁骑,皆乘白马,因此号为“骤雪雄兵”。

公孙硅于阵前大骂林操曰:“汝乃名将子孙,本应讲诚信,今却言而无信,真狼心狗肺之徒也!今又诈称山贼,害死吾弟,真乃猪狗不如!”林操闻言,勃然大怒,乃令大将许康出战。公孙硅令先锋大将严勇出迎。两马相交,仅七合,许康诈败而走。林操慌忙引兵望河畔芦苇丛中逃去。公孙硅见状,乃驱兵掩杀。追至芦苇丛中,却不见了林兵,硅大惊,乃悟中计,忙令退兵。但见岸上芦苇微荡,忽然两下强弩齐出,万箭齐发,如飞蝗一般。幽州兵大乱,公孙硅与诸将拼死杀出重围,率五千残部退至范阳郡,共计折了三万兵马。

林操率兵一路追至范阳郡城下,操乃令诸将率兵将范阳城池四面围住。又令大将乐谦、于则引八千精兵去攻涿县以断范阳粮道。

却说天时于南阳城中闻知此事,顾众谋士而笑曰:“吾料十日之内,公孙硅必败于林操之手。”众人皆不信,唯施德志曰:“诸公若不信,我等不妨赌一赌。”天时曰:“吾与师兄以钱三万与诸公赌之。”众人曰:“我等以钱五万与二公相赌。”天时乃派人前往范阳打探两军消息。

却说乐、于二将奉林操之命,领八千兵攻涿县。至涿县城下,县令庞瓯因惧林操之兵势,遂献城归降,迎接二将入城。二人乃发书差人向林操告捷。

却说林操正于大营内与众谋士商议取范阳之计,忽接得乐、于二将之书,操观书大喜,谓众谋士曰:“涿县已得,幽州兵已断,吾料不过十日,范阳必为吾所得也!”郭孝进曰:“公孙硅若得知粮道被断,必定派兵去救。主公可暂撤东门之兵,再令乐、于二将于要道上设伏以待,必有斩获。”林操闻言大笑道:“吾正有此意,子诚识吾心也。”乃一面派心腹人飞马传令二将,一面撤东门兵马。

却说公孙硅于范阳郡中,日夜饮酒取乐,不理事务。当日正醉倒于府中,忽探马来报:“如今涿县失守,粮道已被冀州兵断了。”硅闻言大惊,滚下床来,忙派大将高固引精兵二万出东门,往救涿县。

且说高固领兵去救涿县,行至半路,忽闻四面喊声大震,只见周围尽是冀州之兵。两下弓弩齐发,幽州兵大败,固知中计,欲引兵退回范阳,却被冀州兵拦住去路。进退两难,固料不得脱,遂举剑自尽。两万精兵全军覆没。

一日,公孙硅于城中聚诸将饮酒,忽探马飞报:“林操引兵前来攻城。”硅闻言大怒,望南而骂曰:“林操匹夫焉敢如此!”遂欲引兵出城迎战,谋士姜瑜进曰:“不可,如今粮草已无,加之冀州兵精锐,难以抵挡。不如降之,保全性命,方为上策。”硅闻言大怒,叱姜瑜曰:“汝欲结连林操,害我耶?”瑜曰:“我岂有此心。无非为主公计耳!”硅欲杀之,众官告免,硅乃留瑜守城,自引五千兵出战。

只见林操左有典优,右有许康,各持兵器护卫,身后数十员健将与万余精兵个个精神抖擞,身强力壮;又见公孙硅之兵,队伍杂乱无序,兵士皆无战心。林操于马上以手指公孙硅而骂曰:“今汝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尚不思降耶?真愚人也!”公孙硅大怒,挺枪纵马直取林操。操令许康出迎,康乃提刀来战,不数合,公孙硅大败而走。许康乘势追赶,硅大窘。硅将柳燕见硅不敌许康,遂乘马来助。交马仅四合,被许康手起刀落,斩于马下。燕弟柳鹊见兄死于许康之手,勃然大怒,遂挺枪来战许康。二将相斗仅一合,柳鹊被许康照头一刀,砍死于马下。两军将士无不惊骇。

公孙硅大惊,遂引兵退回范阳,林操挥师掩杀,硅大败而走。至城下,城上乱箭射下,硅大惊,只见姜瑜于城上大骂曰:“汝不识天时,自取灭亡。吾等已降林将军矣!”硅大怒,欲取箭射之,却因背后冀州兵逼近,无奈之下只得引残部投良乡去了。

姜瑜乃迎接林操军马进城。操大喜加瑜为范阳郡守、偏将军,用为向导官,欲率兵去追公孙硅。谋士荀达曰:“明公不可逼之太急,若逼之太急,彼军必定死战,不如且驻军范阳,静观其变。吾料不出三日,公孙硅部下必杀硅以献明公。”操问郭孝曰:“子攸之言若何?”孝曰:“子攸所言极是。公孙硅残暴不仁,加彼军无粮,军心必溃,不出三日,必败也。主公可暂待三日。”操乃将军马尽屯于范阳。忽人报:“林惇、林渊二将军已克幽州,幽州诸郡皆已归降。”操闻报,大喜过望,笑谓郭孝曰:“公孙硅克期必亡矣!”

却说公孙硅于良乡闻知幽州已被林惇兄弟占了,大怒,欲兴兵复夺幽州。众将凡谏之,俱不从。常以鞭挞部卒为乐。因此兵士皆怨之。

一日,硅部将宋则、魏继、侯建计曰:“公孙硅视我等如同草芥。久闻林操宽厚仁德,礼贤下士,我等不如杀硅降操。”于是,当日深夜,三人各持利刃暗入硅府,将公孙硅杀了,砍下首级。

次日,三人将公孙硅之首招降硅部下曰:“公孙硅残暴不仁,我等已杀之。汝等若愿随我等降林公,必有重赏。”众军暗思:“公孙硅视兵士如草芥,今既已死,如何不降?”遂皆随宋则等人至范阳降林操,操大喜,遂重赏众人,并开仓济民,因此军民大悦。

操乃留车卫守幽州,自引大军回冀州去了。临行时并州牧杨弘来降,林操令彼仍为州牧,尽收其众,令彼前往并州驻守。

却说天子在洛阳闻知林操平定并、幽二州,乃加操为骠骑将军、邺侯、兼都督冀、青、兖、幽、并五州。

早有细作探知此事,报入南阳。天时抚掌大笑道:“果不出我所料!”众人疑惑,乃问天时曰:“主公何以料知此事?”天时以目视施得志,德志会意,乃曰:“公孙硅起兵之时,幽州空虚,则林操必定派兵暗袭幽州。其兵退范阳之时,已是锐气大挫,更兼粮道为冀州兵所断,后又失范阳,军心必乱。乱则必生怨,怨则必杀硅。故料知公孙硅必败。”众皆拜服曰:“二公神算,我等不及也。”二人逊谢。

忽人报:“南乡郡守侯韵差人前来,不知何事。”天时遂唤南乡使者入。天时视其人,身长七尺,面如冠玉,眉清目朗,头戴竹冠,身衣白袍,就如仙人一般。天时知是异人,优礼相待。天时问其姓名,那人答曰:“某乃临海罗阳人也,姓傅名方淳,字德朴。”天时闻言大喜,忙问道:“莫非青芝先生乎?”那人答曰:“然。”天时乃设宴相待。

席间,天时问方淳曰:“先生一向隐居青芝山,今何在南乡为官耶?”方淳曰:“某因遭战乱,流浪他乡多年矣。后至南乡,幸得郡守侯韵收留,用为从事。方才保全性命。因此在其帐下听令。”天时曰:“以先生大才,为何屈居南乡?枯木丛中,岂是鸾凤栖身之所乎?若先生不弃,可否留在我帐下。”方淳曰:“我亦久闻明公礼贤下士,只因敢侯韵一时知遇之恩,故事之。实不敢旦夕相背也!望明公见谅。”天时曰:“既先生不愿,我亦不可强求,但为表仰慕之私,愿以金银五百两相赠,还望先生收下。”方淳坚辞不受,天时嗟叹不已。

方淳曰:“某此来,是为公也。我主侯韵为抗汉中张莽,欲与明公结盟,共敌张莽,攻取东川,事成之后,平分其地。”天时曰:“我看先生之面,暂与其结盟。”方淳拜谢。

次日方淳辞归,天时亲自出郭相送三十里,方回。施得志密谓天时曰:“傅方淳乃治世之能臣,当今名士也。今日奈何纵其归耶?若得此人,何愁天下不定?”天时曰:“我以仁义待彼,彼必不负我。我料日后必会再见。”德志晓其意,遂不复言。

却说方淳回见侯韵,韵问曰:“郑乾可愿与我结盟?”方淳答曰:“彼愿与主公结盟。”韵大喜道:“如此甚好!”方淳曰:“主公且休如此欢喜。某观郑乾多谋,彼与我结盟,必有异志。”韵曰:“方淳多心矣。郑乾乃忠贞之士,声名远播,公何疑耶?”方淳苦谏不从,忽人报:“南阳郑天时将军得知张莽欲兴兵犯境,特派郑庆烨引一万精兵前来助战。”侯韵闻言大喜,乃欲亲自出城迎接。方淳又谏,韵不听,方淳只得托病不出。

侯韵出城后,早见一将引万余骑兵于城外,视之,乃郑庆烨也。侯韵乃上前行礼,不想被庆烨一枪刺死。南阳军马杀入南乡,占了城池。庆烨乃差人向天时告捷。天时乃亲自至南乡,出榜安民,并将侯韵厚敛,葬于丹水,上表天子追封韵为顺阳侯。

天时又派人将库中一半钱粮皆发放与百姓,因此深得民心。天时恐汉中张莽来攻,乃引兵屯于南乡。

一日正午,阳光明媚。天时与施德志等谋士前往傅方淳家中,请其出山。方淳见其意甚诚,乃从之。天时大喜过望,遂用方淳为南乡都尉、顺阳县令,赏金银数百两,方淳曰:“某身无寸功,实不敢受!”天时曰:“此非聘贤之礼,但表某仰慕之情。”方淳乃受。

次日,天时正欲引兵还南阳,忽探马飞报:“汉中张莽起兵十万来犯。”天时乃下令:待破汉中兵再回南阳。天时又起南阳诸郡兵马三万前往南乡迎敌。

却说张莽提兵攻南乡,用大将纪冥为前部先锋;弟张霸为前军;张莽自与众谋士领中军。共起东川大军十万来犯。

前军至南乡,正遇南阳兵马。纪冥于马上破口大骂道:“南阳土犬,焉敢拒我大军耶?”天时更不打话,令弟郑庆烨出战。纪冥亦挺刀来迎。两马相交,约有十余合,纪冥力怯,只得勉强应战。又战数合,纪冥大败而走。忽见两路兵从左右两侧杀来,为首大将乃陈祖铭、陈祖烨也。背后郑乾、郑庆烨引兵杀来。汉中兵大败,折兵万余,遂退回魏兴郡。

张莽见纪冥战败,大怒,欲斩之,众官告免。莽乃罚其去守南郑,自引大军前往南乡与天时对战。

却说,天时大破纪冥,乃设宴与诸将痛饮。席间,傅方淳谓天时曰:“张莽若见纪冥战败,必提兵来犯。当早做准备。”天时曰:“吾早料到此事,故已令祖铭、祖烨引二万精兵于要道设伏。”忽探马来报:“张莽亲领大军数万来犯。”众皆骇然。施德志进曰:“今张莽倾巢而出,上庸诸郡必无防备,可派兵攻之。”天时大喜,乃令郑庆烨、糜尚引兵二万去取上庸、新城等郡。

且说,张莽率兵将至南乡,行到一山谷之中。忽闻四面喊声大震,山谷两侧伏兵齐出。张莽大惊,险些摔下马来。但见火光大起,乱箭如蝗。汉中兵马大乱,自相踩踏,死者无数。张莽大惊。忽见陈祖铭、陈祖烨率兵从两侧杀来。惊得张莽魂飞天外,率领残部落荒而逃。沿途遗失钱粮无数。

张莽乃引败兵屯魏兴,忽报:“郑乾差郑庆烨、糜尚二将引兵二万攻打上庸二郡。”张莽大惊,谋士杨纵曰:“不妨暂与其讲和,再伺机攻之。”莽从之,遂令阎寰为使前往南乡。

却说,天时于南乡闻知张莽战败,抚掌大笑道:“无谋匹夫,今果败于我手!”傅方淳曰:“今张莽战败,必定派使前来与主公讲和。”言未已,人报:“张莽遣长史阎寰为使前来,欲与主公讲和。”众皆失色,天时笑谓方淳曰:“公真神算也!”方淳曰:“非某神算,无非人之常情耳。”天时乃问方淳曰:“以公之见,吾是否与其修好?”方淳曰:“张莽雄踞东川,兵多粮广,不可小视。可暂与其和,日后再寻良计破之可也。”天时大喜道:“子真济世之臣也!”

天时乃设宴款待阎寰,谓寰曰:“我与张伯鲁本无仇,但今他却无端来犯,是何道理?”寰曰:“此事,吾主已大悔。因此特派某前来致歉,并欲将军修好,互不侵犯。明公海涵!”天时笑曰:“吾岂是记仇之人,既伯鲁如此诚意,吾却之不恭。”遂许与张莽讲和。并亲自送阎寰回。

却说,阎寰回见张莽,言郑乾之意。张莽大喜,遂重赏阎寰,班师回汉中。

且说,林操在冀州闻知此事,笑谓众谋士曰:“人皆言汉中兵强将悍,今张莽十万大军,却败于郑乾区区五万之众。无非徒有虚名耳!”荀若曰:“郑乾非常人也,明公欲图大事,此人必为大患。”郭孝亦曰:“文彧所言极是!”林操曰:“吾焉会不知,但因无计可施耳。”正言间,忽人报:“天子差侍中董光赍诏而来,不知何事。”林操闻言大喜过望,两眼白光闪烁。

正是,才臣正欲进良谋,天子忽派使命来。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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