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玥远远地就看见这边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就察觉到事情的不对,立即策马奔来。刚才,自己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时候,她身边的侍女严悬急急忙忙叫来郎中,郎中赶来后,诊了脉,笑着说他的身体并无碍,只是他自己的心里在作祟而已。他当即就愣住了,而那个叫做严悬的侍女又趁着这个机会,把事实都讲给他听了,他才懊悔不及。原本拉不下脸去亲自找人的,结果严悬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地说了一句“白公子一文钱都没带”后,他破门而出,翻身上马,冲了出去。
白苍葭这种个性,如果就这样出门了,不知道要吃多少亏,而且离家出走竟然一文钱都不带!真不能想她是真单纯还是城府颇深……
正当他毫无目的地狂奔在街上时,就看到了这一幕,也看到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正笑得一脸无害,还向他挥了挥手,大叫他的名字:“刘玥!”刘玥定下心神仔细一看,她的袖子里,泛出银白的金属光芒,看来,她是想动粗了,这一打起来,他刘玥也不知能不能偏袒她,保住她一条小命。于是,他策马至人群边缘,勒住马绳,下马朝着人群问:“怎么这么好兴致,大家都不做生意来这里抄家伙?莫不是出了什么稀奇事情,也跟我讲讲。”
白苍葭一听这话,脸都拉下来了,心想“刘玥你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来看我笑话的”,用力从鼻孔“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周围的群众还以为是她自恃清高,看不起来人,纷纷都冷笑一声。刘玥是这个城里唯一一个不摆架子,对他们还很照顾的少爷,对他不敬,干嘛还要对她留有一丝余地?
于是,他们就对着刘玥说:“这位小爷,撞翻了胭脂不说,还拒绝赔钱。这副模样,怎的会分文未带,我看她就是在耍赖!您倒是给我们评个理!”
刘玥假装头疼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好好,我知道了,你们可知道这位公子是我的好友?”
所有人都一并愣在当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没想到刘玥竟然跟这个骄傲自大的家伙是朋友,看起来还很亲密的样子。回头看看白苍葭,她还嚣张地晃晃手中原本藏起的暗器,束起的墨发散在背后她最爱的白色料子上,美得咋舌,大家也才发现这个一无是处的男人还长得还挺美的。
刘玥尴尬地笑笑,继续自己的言辞:“我们刚才有过争吵,后来证实是误会,她跑出来了,我后来追出来了。至于不赔钱的问题,我证明,白公子是真的没有带一文钱……”他拿出自己的荷包,掏出一百两白银,打算递给那个小贩,却被白苍葭用指间一根特制的银针打飞,而白银一沾上毒液,顿时变色,化成一滩银水。大家倒吸一口冷气,连刘玥都有些惊讶,万一他晚来了一点,这周围的人,是不是都要去见阎王了?
白苍葭不顾众人冰冷的目光,勾着一抹骄傲的笑,踱向那个正瞪大双眼,瑟瑟发抖的家伙:“喂,你说你配的上这一百两银子吗?”她将银针收了回去,将自己的脸凑到他面前,“把实话给我说清楚!”
小贩忙趴在地上磕头求饶:“公子饶命,我……我只是一时被钱财冲昏了头脑,才会这样做的,求求公子放过我!”语罢,还不停地扇自己的耳光,这才解了白苍葭的气,拍拍手,转身朝着刘玥跑去。刘玥想起自己早上的语气,不禁低下头,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白苍葭,我们回去吧,我错了还不行嘛。”她笑笑,点点头。耳朵灵光的一个人听到“白苍葭”三个字,嘴唇动动,忍不住问道:“你是白苍葭吗……?那个卖包子的?”她虽然不喜欢这个称谓,还是点点头。顿时,又沸腾起来。白苍葭不是很喜欢吵闹,就拉着刘玥走了。
刘玥牵着马,含笑问那个愁眉苦脸的她:“喂,怎么不开心了,莫不是知道自己错了?”
“切。”她不屑地说,“我是心疼那一百两银子!”
刘玥家坐拥金山银山,怎么会心疼那区区一百两?刘玥不觉好笑,也不说什么。两人到了府上,白苍葭在推开大门之前,轻轻对刘玥说:“其实今天我还要谢谢你。”趁着刘玥发愣的时候,大喊道:“喂,来人,我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