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奕量是关若展的酒肉朋友,大学时睡上下铺,每每一起去吃饭逛景儿,惹得旁人以为他们有什么特殊关系,其实关若展是没有自己喜欢的不想随便,老袁倒是有看上的,可惜家里不让他在临川找。毕业之后,关若展回到家乡墨山,进了亚投行平步青云;袁奕量背景通天,却不想走仕途,他投身商海,贸易公司开的风生水起,这不刚刚从国外回来过年,就碰上了妙妙。
他跟妙妙一样点了一盆海鲜捞饭,一杯菠萝汁。吃饱了想起来关若展分手都没告诉他,准备安慰一番。他边开车边给关若展打电话。
袁奕量:“老关啊,干嘛呢?”
关若展:“躺着呢,回来了?”
袁奕量:“今天刚到家,你猜我今天晚上吃的啥?”
关若展:“难道吃屎了?”
袁奕量:“你嘴怎么那么损呢,‘翡翠’在西京开连锁了,我吃的海鲜捞饭,你再猜猜我晚上看见谁了。”
关若展:“难道见鬼了?”
袁奕量:“能不能唠了?”
关若展:“爱唠不唠。”
袁奕量:“我招你惹你了,我就看见前嫂子了告诉你一声儿,你看你这爱搭不理儿的,挂了啊。”
关若展:“等会儿,你再说一遍你看见谁了?”
袁奕量:“我前嫂子啊,她说你们分了,我这不想慰问慰问你嘛,哎,过年的时候我回临川,咱们聚聚呗。”
关若展:“老袁,你真看见妙妙了?你在哪看见她的?什么时候的事?”
袁奕量:“在‘翡翠’呀,听说刚开没几天,我就去吃了呀,我进门儿,她出门儿,就今天晚上的事儿啊,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关若展:“多长时间了,你现在还能追上她吗?”
袁奕量:“快一个小时了,她不会是离家出走的吧?”
关若展:“老袁,我来西京两个多月了,就是为了找她,你跟我说说她现在什么样了。”
袁奕量:“你来两个月了都没找到,你可真不行。你在哪呢,在姥爷家?”
关若展:“嗯,老袁,她看起来高兴吗?”
袁奕量:“行啦,等着,一会见面告诉你。”
袁奕量说完挂断电话,路口掉头去关若展在西京的小院子,关若展每次来西京都住在他外公留给他的小院子里,袁弈量也去过几次。
袁奕量让关若展给警卫打电话才进了大门,他把车停在院子门口,下车看看小院儿还是旧时模样。给他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穿着护工制服的男人。
“师傅,关若展呢?”他心里狐疑。
“小关在屋里躺着呢,现在起来还是费劲。”护工说。
袁奕量径直往屋里走,他要看看到底怎么个起来费劲,进了屋,看见腿上胳膊上脖子上都打着石膏的关若展躺在床上,吃惊不小。
“关儿啊,发生啥事了,给你折磨成这样了?”袁奕量张大了嘴问。
“哦,被车撞的,还算命大,没什么致命伤,就是有些地方骨折了,都两个多月了,现在已经好多了,”关若展微微转了转头接着说:“你过来,跟我说说见到妙妙的详细情况。”
“就是吃饭碰见的,晚上八点左右吧,她看着挺好的,穿一黑羽绒服,盘个头,别的我也没注意呀。”袁奕量看关若展这样,也不想再逗他了。
关若展拿过手机给袁奕量看上面妙妙的照片说:“你能校准是她吗?”
“是她,就算我认错,她还知道我呢,还知道你们分手了呢,能错的了?”袁奕量说。
“她是一个人,还是和别人一起?”关若展问。
“一个人,没别人了。”袁奕量说。
“你给我发个具体的地址,等我好了,我去那附近找找看。”关若展兴奋的说。
“你是不是傻呀,她在那吃个饭就一定住那儿啊?”袁奕量说。
“应该差不多,那么晚了,又不是和别人一起,肯定是在家附近吃饭。”关若展说。
“你准备怎么找,挨家挨户敲门?”袁奕量问。
“嗯。”关若展点头。
“情比金坚啊,你为什么不找户籍警呢,街道也行啊,那不比你自己找快呀?”袁奕量说。
“你当我不想找啊,得是直系亲属报案才能立案呢,早知道我先领证就好了。”关若展说着说着不争气的哭了。
“那她爸妈不想找她呀?”袁奕量问。
“她妈都知道她没丢,报什么案?她都恨死我了,才不会帮我呢。”关若展说。
“要不我帮你找找,你先给我讲讲她为啥抛弃的你呀?”袁奕量问。
“就我妈趁我出差逼她辞职,逼她离开墨山,所以我们没真分手,我要是能找着她,肯定能说清楚。你怎么帮我,你认识户籍的?”关若展问。
“西京,生我养我的地方,谁还没个把发小儿啊,放心,明天天一亮我就给你找她去。哎,你再给我细说说,你妈为啥不同意你们,姑娘挺好看的呀。”袁奕量追问。
“嫌她没钱,嫌她家里没钱没势,我也没问她为啥,当时我出差回来查到她来西京了就马上跟来了,找了没几天就出了车祸,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咋样了。”关若展又开始哭了。
“你歇会儿,说完话再哭,你说人家会不会已经另有新欢了,找到了就尴尬了。”袁奕量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关若展语气坚定地说。
“得嘞,你把她身份证号和名字给我,明天我给你查去。”袁奕量说。
“发过去了,赶紧回去吧,明天早点给我找去。”关若展说。
“行,那我先走了,有消息了再告诉你。”袁奕量起身往外走。关若展目送着他出了门,陷入巨大的兴奋之中,仿佛明天他就能看见妙妙了。
袁奕量给他两个多月的卧床生活带来了一线生机,他甚至想着如果找到了妙妙是不是得雇几个人抬着自己去,自己要当面认罪,求得妙妙的原谅。他知道妙妙是被迫离开的,如果没有了他妈妈的阻碍,她是会愿意回到他身边的,自己没有在妙妙辞职报告上签字,她的离职也是不符合流程的,一切都会在找到妙妙之后回到原来的轨道,找到了妙妙,他就再也不会离开她了,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