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过,世间有四种男女,注定不能相伴一生,
一是妾有意,郎情不在此。
二是书生意气,志在庙堂,不肯拘泥于温柔之乡。
三是血海深仇,恩怨难了,误会难除。
可是所有的这些与第四类相比都不是最悲哀的!“
“那第四种到底是什么?“
“盛世相逢,却无缘再会!“
“先生懂这样的男女之情吗?”
“来时山有雪,故人尚嫌迟。”
“故人......先生在等谁?”
“我谁都没等......”
谁也不会来......
宋听白看着屋外的飘雪,回忆着微小往事。
当年啊!有个漂亮花魁坐画舫飘流在湖上,落入一夜灯光里,像要随着天上孔明灯飞去。
背书箱的小书生被迷了眼,满心满眼的圣贤书被女子一笑挤出了心房,从此那里鼓鼓囊囊只有那惊鸿一瞥。
后世的人不知道,只道那老宰相两袖清风,不慕女色,但他却是个年老却青涩的痴情儿,仍旧记得那夜灯火连天,华灯初上。
他们虽然素未谋面的,但他对她却是深切切的,委屈的,心动的,雀跃的,极致想念。
宋听白按着自己的胸口,这里有些微疼。
如果那一次的惊鸿一瞥自己勇敢点,她也不至于坠入权力纷争,落得个红颜薄命!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擦肩,转身,回首,然后各奔东西,这几个动作串联在一起,带来的是无尽的伤感。
但自己只是与她惊鸿一瞥,她的模样便刻在他的心里,不可磨灭。
自己都还没去追求,她就已经红颜薄命,独自赴往黄泉。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自己也还是不曾拥有过她!
‘《权臣情深》剧情崩坏!提出重新输入剧情!’
骆知鸢睁开眼,看着镜中女子笑靥如花,绝色的容颜,一笑倾城。
轻薄的衣料勾勒出她玲珑的身段,一头乌黑的长发挽成流云髻,头发上还斜斜插了四五个玉簪,秀曼的发丝在烛光的摇曳下散发出一种诱人的香,艳丽奢华的檀晕妆,把已经倾国倾城的脸显得更加的光艳迷人。
骆知鸢定眼再看一看自己的脸,一双似夜空般深邃的眼,带着孤傲冷清的神情,此时充满讽刺与疯狂。
房间外传来细碎的琵琶声,她知道那里定是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不知道哪个出名的花魁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轻高曼舞,载歌载舞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的舞蹈,演绎出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
这里是哪?!这里是烟花之地,难寻一丝真情。
可笑的是,她总以为他迟苏御不一样!
骆知鸢伸手将唇上涂着的胭脂微微抹开,殷红的唇突然一笑,是那样极致的妖媚。
她回来了!
回到十四岁!
这个花苞时期的年代!
骆知鸢没想到上天会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再一次,她不会去帮助那个冷漠的面热心冷的男人!
迟苏御!这一次我会离你远远的!
骆知鸢拿起染着冷香的帕儿,轻轻擦了擦沾了胭脂的手指。
帕儿一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神秘一笑。
宋听白揉了揉有些疼的头,感叹自己老了,经常一不小心就打盹儿睡着了。
如果不小心感染风寒,自己的徒儿肯定又要念叨。
他看着眼前满桌子的书,又有些头疼。
自己不记得什么时候拿这么多书出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