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白看着年轻的手掌,有些懵,来到铜镜前,衣服素白,眉清目秀,是十八岁的自己!
这是一场梦境,还是什么?自己年过半百,突然从头来过,怎么都感觉不太现实。
是不是自己可以见到她了?
十七岁,自己上京赶考,遇到了坐在华船上巧笑盼兮的她。
从此自己对她一见倾心!
想到她,宋听白内心欲望膨胀。
他怀着有些激动的心情,细细整理自己的衣物一番。
从头再来,就算是一场南柯一梦,自己也不想再失去她。
她,对他来说是重来的唯一期待!
圣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夜愁。
青楼内一片欢声笑语,好不欢乐自在!
这里是男人的温柔乡,纸醉迷惊的风月场地。
宋听白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来过青楼。但他一身清廉,为了心中所想,从未亲近女色,如今也为了她,来到这风华雪月之地。
台上女子黛眉轻扫,红唇轻启,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嘲讽。
眼波一转,竟流露出的万种风情让人忘记一切。
红色的外袍包裹着洁白细腻的肌肤,她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脚上的银铃也随着步伐轻轻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
纤细的手指划过古朴的琵琶,令人骚动的诡异声音从琵琶流露下来。
台下掌声如潮,一个个纨绔子弟无不为之着迷,熙熙嚷嚷的乱作一团。
宋听白皱着眉看着,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老鸨,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他,随即便笑脸相迎,狗腿般的找他搭话。
“我见公子面生得很,是第一次来我这教坊楼吧!”
满脸笑容的老鸨将手里沾满脂粉的帕子甩在宋听白脸上,宋听白极力忍耐这香闷人的味道,问道:“我想问妈妈,这落鸢姑娘呢?”
老鸨心里闪过一丝惊奇,面上却不显,按捺住想要探寻的心理,挑眉看了眼宋听白,“公子说笑了!我教坊楼何曾有落鸢姑娘这一号人物!”
“若不是,公子去过别家青楼,把别的姑娘认成我家姑娘?”
“公子这样可不道德......”
老鸨还没说完,宋听白就夺门而出。他的背影有些狼狈,老鸨笙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到以前的落鸢,嘴角浮现一丝苦笑。
哪有什么落鸢姑娘啊!落鸢是落入烟尘的大鸟,陷入烟花之地是注定被困死于红尘。
而骆知鸢是鸢飞鱼跃,端的是知书达理,是注定站在顶端看着人陷入红尘的人!
到底是哪出错了?
落鸢姑娘......
宋听白深受打击,混混沌沌的回到小屋,看着满屋子的书,他还记得那天华灯初上,烟火通明,就因为她的一抹笑,占据他满腹经论的心。
他有些不明白,落鸢姑娘为何不在教坊楼,落鸢姑娘去哪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骆知鸢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稍稍捆绑,微微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
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轻轻的靠在栏杆边,朝水里投食喂鱼。
她瞥了一眼不远处朝凉亭走来端着糕点的星落,放下装着鱼食的碗,拍了拍手,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小姐!笙娘来信说有位小公子找落鸢姑娘。”星落放下手里的糕点,收拾桌上的有些杂乱的物件。
骆知鸢拿起一个软香可口的糖蒸酥酪,漫不经心的说:“如今这世道哪有什么落鸢姑娘啊!怕不是这位小公子得癔症了吧!”
她红唇亲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地讥笑,转而将捏着的糖蒸酥酪塞入嘴里,甜腻腻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让她不自觉满意的微闭眼享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