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天单独召见过老御亲王的，若是没有他的支持，姬如天也不敢擅自主张，这老御亲王的出了名的护犊子，一番计较和阐述后，姬如天如实的告知老爷子他的打算。
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不足的地方，还是老御亲王指点出来的，想治住这个小魔王，可不是随便就能框进去的，圣旨这一出，还真的是老御亲王的手笔。
“爷，往日我也没坑你多少啊，如今，你这般坑大孙子，我是亲生的吗？”
莫九卿脸上没笑了，全是赤裸裸对老御亲王的嫌弃。
老御亲王忍不住啐了口：“你个没良心的小崽子，你坑我的少，老脸都被参没了。”
三天两头那些御史台，就找他茬。
“看来，这京官还真是闲的很啊，改天您老得跟皇上聊聊，发俸禄可不是为了让他们道人家长里短的啊。”
莫九卿翻白眼，古往今来这些迂腐又贪私的人性。
又补了句：“谁再参个试试，明天就让他们光着身子下河给我捞鱼去。”
莫九卿可不是说了玩的。
“行了行了，气性这么大，到底是个小崽子，说说你去太学的事情。”
莫老亲王被脑子溢出来的画面逗笑了，那些官员光身子捞鱼，太惊悚了，白花花一片，恶寒。
“您老这几天躲着我，倒是不怕我这身份被人揭穿啊，心挺大。”
莫九卿还是没给老爷子好脸色瞧。
女儿身这事，虽说她还没发育，这小身板跟小男孩也差不离，可到底跟别人住一个屋檐下，有个万一什么的，御亲王府的欺君之罪，是要抄家的。
“哎，你可比那真小子还令我头疼，你说说你，成日去那花街，也不怕露馅，去太学你怕个屁。”御亲王吹胡子瞪眼的，说道这个就来气。
好好的女娃娃，成天去喝花酒，愁死他了。
“我去花楼又不跟别人睡，谁能发现，哪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不去花楼的啊。
去太学，可是跟人一同住的，同吃同住！”
莫九卿回怼。
莫老王爷，愣了一下，竟然觉得还蛮有道理的，哑巴了，没话回。
“御亲王府，不需要一个有能力的嫡孙，爷爷，这京城的局势马上就要乱了，这天下的水也快混了，我希望御亲王府能抽身，置身事外。”
莫九卿很直白的说出这几天想的事情，他手里收到不少消息。
“所以，这些年，你是希望御亲王府落败？退出众人的眼前？”老御亲王好像想到了什么，一双历尽沧桑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小人儿，他才多大啊。
“是也不是。”莫九卿觉得估计今天是要真的摊一次牌了。
“怎么个意思，跟我还和稀泥呢？”老御亲王不干了。
“我自个儿就不是个能受得住规矩的人，想活的自在些，所以不是故意而为，本性使然；咱们家就你跟我相依为命，不想御亲王府再被皇权置于那高处，代价太大了，咱家就剩爷爷和我了，别人都是外人。”
莫九卿耐着性子跟老御亲王慢慢说，要想一个常年忠君爱国的老人家，变得自私，谈何容易。
可是当年的御亲王府盛极一时，可最后是个什么下场，白发人送黑发人，一门惨烈，差点断子绝孙。
老御亲王沉默了，复杂的看着莫九卿，自家大孙子说的话，他不是不知道，可他当年陪着先皇守着这大夏，都守出了奴性了，结果，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妇都没了，他也悔啊，当年要是他替他们去，他们如今应该就能活着。
见老御亲王这一脸的迷茫和纠结，莫九卿觉得下一把重药。
“父亲母亲，是被人害死的，而害死他们的人，就在京城。”莫九卿冷冷的说出口，这个秘密他守了很久。
“你说什么！”老御亲王猛的从首座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不可置信的望着莫九卿。
“爷爷，别说你没怀疑过，只是你不敢去面对。”
是啊，他不是没怀疑过，他们一家守护的，竟到头来害得如今一门，只剩一老一小。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六岁，发现了些端倪，一直在收集线索，还不知幕后之人，但大抵也就是在京城一帮里面了。”
“竟然，在京城里——”莫老王爷害怕是那——
“没有明显的证据，指向那皇城，但是应该和里面的人脱不了干系。”莫九卿知道老爷子在想什么。
“你这么小，就瞒着我，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了？”莫老王爷跨了几个大步，莫九卿一个反应不及。
自己的耳朵，落入了发怒的老御亲王之手。
“嘶，爷，爷，疼，松点——”莫九卿白皙柔暖的小耳朵，老爷子拧了个半圈，咬牙切齿的。
“疼个屁，你当我是死的啊，你去查个什么玩意，啊！！胆子大的，简直了！”
老御亲王一阵后怕，这小崽子，几年前就开始干危险的事情，那些人能当年从他眼皮子底下，将儿子儿媳妇给杀害，弄死这个小崽子还不跟玩一样。
“呀呀呀，真疼，爷，松一点，你听我说，那不是怕你伤心么！”
莫九卿力气没老御亲王大，双手扒拉着扣他手指。
“老子，流血不流泪，你再有个万一，老子哭都没地方，我伤个屁！”
老御亲王一手拧着莫九卿的耳朵，是真气极了，还有心疼，还有害怕，连着理智也不怎么见了，说话都爆粗口。
“我错了——嘶，疼——”
莫九卿见老头子上头了，这是真生气了呢，一改吊儿郎当的态度，开始采取怀柔政策，撒娇，卖萌。
果然有效，老御亲王听到了认错，拧着的半圈还了回来，只是还拎着莫九卿的泛红的耳朵。
“以后，再敢瞒着我什么大事，跟你小命有关的，你看我打不打死你，给别人害死，还不如我打死你，然后跟你陪葬！”
这是气狠了，莫九卿都怀疑他爷开始说浑话了，心里一个激灵。
他可还瞒着一件跟他小命有关的大事呢啊，心里暗暗想着，绝不能暴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