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姐姐,你也是来看韵儿的吗?”白茗朝贺秋雪走了过来,眼底带着浓浓的忧伤,整个人瘦了一圈,应该是为了唐韵的事发愁愁的。
贺秋雪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又看向一旁的李青枫,“放心,她现在没什么事了,只是有些害怕。”
白茗听了,轻叹了一口气,唐府出了事,她便到处找关系,想要将唐韵救下来,可即使是李青枫,都做不了主。
毕竟死了的,是宁妗公主,好在贺秋雪和宫少霆及时赶了回来,将唐韵和唐夫人救了下来。
“有你陪着茗儿,我也放心了,后日便是皇后的寿辰,有许多事需要我去处理,麻烦你了。”见到贺秋雪后,李青枫也松了口气,朝她这么说着,便匆忙离开了。
贺秋雪知晓他的确有太多事要去做,点了点头,朝白茗道:“我们进去看看韵儿吧。”
白茗点了点头,眼睛却还盯着李青枫离去的方向出神,见她这模样,贺秋雪叹了口气,“总有些事是你不能替他做的,不如将自己保护好,让他少担忧些,对了,你们两个怎么样了?”
这么说着,贺秋雪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们两个人了,听她这么问着,白茗脸色微红,低头道:“已经见过李夫人了,青枫他…也去我府上提亲了,爹爹很高兴,将婚期定在了下月初十。”
听他们婚期都定好了,贺秋雪眸中闪过一抹诧异,遂又露出了一抹笑来,是啊,两情相悦,自然是要早起成婚的,只是她和宫少霆…遥遥无期。
两个人没再说下去,往宫府走着,见来人是贺秋雪,管家十分热情的招待着,唐夫人正在凉亭里晒着太阳,喝过药后,面色比昨日好了不少。
“伯母。”两个人异口同声,唤了一声唐夫人,唐夫人这才提起几分精气神,抬眼看向他们两个,嘴角挤出一抹笑来。
朝他们两个招了招手,“秋雪,茗儿。”
贺秋雪和白茗朝她走了过去,环视了下四周,却不见唐韵的踪迹,唐夫人知晓他们两个在想什么,叹了口气,道:“韵儿她还是不肯出来,你们两个来了也好,去安慰安慰她吧。”
今天一早醒来之后,唐韵便没有出房间,一门心思的等着宫少霆,可宫少霆一早就离开了京城,自然不会回来。
闻言,贺秋雪眸中微沉,应了一声,便往那间屋子去了,白茗则留下来陪着唐夫人,她性子沉稳,向来不多话,两个人坐在凉亭上一言不发,看着院中的景象各自琢磨着各自的心事。
房门吱呀一声,床榻上的唐韵听见声音,忙抬眼往门口的方向望去,眼底闪过一抹期望的光,“少霆哥哥!”
听她唤着宫少霆,贺秋雪苦笑一声,将房门全都打开,光芒一瞬间都照了出来,照亮了整间屋子,也让唐韵看清了,站在门口的是贺秋雪,不是宫少霆。
眼底的期望悉数消失不见,唐韵喏喏的喊了声“贺姐姐”,便又缩回了角落里。
“韵儿,少霆他出去办事了,要两日后才回来,难道你要在这屋里等他两日吗?”朝床榻走近几步,贺秋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轻柔的说着。
唐韵小声哼了一声,往角落里躲着,嘀咕道:“那就等着少霆哥哥回来。”
固执的模样,倒是像极了自己,贺秋雪苦笑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包糕点,放在她身旁,小声道:“这可是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可别少霆没回来,你先将自己饿瘦了,到时候,你的少霆哥哥会不开心的。”
鼻间传来一阵阵桂花香气,唐韵砸了咂嘴,经不起这样的诱惑,伸出手取了一块,在嘴里嚼了嚼,又拿了一大块往嘴里塞。
她是真的饿了,昨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看她吃的太急,贺秋雪又倒了一杯茶。轻拍着她的后背,几块糕点下肚,唐韵恢复了几分力气,抬眼看着贺秋雪,眨了眨眼睛,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再次被抓回无底深渊似的牢笼里,唐韵以为,哪怕是宫少霆都不能将她救出去了,在无尽的黑暗里等待着死亡,那样无助的感觉,她不想再体会了。
任由她发泄着心底的害怕委屈,贺秋雪坐在床榻上,眼底满是怜爱,终究只是一个刚及笄了的小姑娘,却在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失去了最大的保障,贺秋雪不禁想,若是在前世,她一定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吧。
哭了一盏茶的功夫,唐韵才慢慢停了下来。手上的桂花糕已经被泪水打湿了,黏在手上脏的不行,贺秋雪却一点也不嫌弃,掏出手帕给她细心擦着。
“陛下已经赦免了你们的罪,从此以后,你们又是清白之身了,有我护着,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一面给她擦着手,贺秋雪一面说着,她没有了保障,那她愿意成为她的后盾,她这个妹妹太过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贺姐姐…”略带哭腔的声音让人心疼的不行,唐韵两只眼睛红通通的,稚嫩的脸庞上折射着阳光,虽然还没有长开,但她如今的模样,隐隐有绝代风华之姿。
日子平淡无奇的过了两天,每日她都会来宫府陪唐韵待上一段时间,到底还是个孩子,不过是两日,脸上的笑便渐渐多了上来。
今日,是皇后寿辰,贺秋雪穿了件湖蓝色的水袖长袍,摩挲着手腕上的白玉镯子,眼底尽是担忧。
按照宫少霆说的,他今日应该回到京城了才对,可城门口却没传来一点消息,贺秋雪不免担心起来。
“小姐还在发什么呆呀,老爷已经要出发了。”子月忙的四脚朝天,见贺秋雪还坐在长廊里出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而比贺秋雪还要担心的,便是贺秋嫣了,苓姝那日给她刮去腐肉上好药后,便嘱咐她不能拆下头上的绷带,直到今天,她才能取下那厚厚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