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问问抱进怀里,看着苓姝微红的一张脸颊,欧阳景睦痴笑了一声,这个小丫头,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这几日,她实在是太累了,尤其是昨天夜里,她守了你一整夜。”子月正好端着茶水进来,见欧阳景睦醒了,心里宽敞了些。
可看见苓姝睡得这么沉,子月心里又是一阵心疼,她这几天,真的是太辛苦了。
听了子月的话,欧阳景睦轻轻的将苓姝放在自己床榻上,给她盖好了被子,沉声道:“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
翌日,艳阳高照,在绛雪轩憋了整整一天,贺秋雪骨头都在散架了,好不容易盼望着苓姝用绷带将自己的手包扎好了,便一个箭步飞奔了出去。
站在她身后的宫少霆苦笑一声,扶额叹了口气,直得快步跟了出去。前些日子才下过了雪,放眼望去,整个皇宫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两个宫女闲来无事,偷偷捧起一把雪来打在了对方身上。
看着他们这般活泼,贺秋雪也笑出了声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缠上绷带的手,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她要等下一场雪了。
“等你恢复好了,哪里下雪,我带你去哪里,如何?”察觉到贺秋雪的情绪,宫少霆上前揽住了她的肩膀,柔声在她耳边说着。
听见这话,贺秋雪抿唇一笑,回过身来,仰头看着他,一双乌黑的眼睛闪烁着光芒,让人挪不开眼。
“好啊,到时候,我要堆一个大大的雪人。”撒娇似的同宫少霆说着,贺秋雪眨着眼睛,活像是小孩子般。
欧阳景睦正好从偏殿出来,见他们两个正搂在一起,立刻挪开了眼睛,将全身的重量依托在苓姝身上,差点儿将她压倒。
“是不是我太重了?”看着苓姝差点儿摔倒,欧阳景睦故意咳嗽了一声,做出极力要起来的动作。
见他这样,苓姝立刻摇了摇头,支撑着他一条胳膊,笑着答道:“没有,只是我刚才不小心拌了一下。”
这么说着,为了让欧阳景睦更舒服些,苓姝往前凑了凑,两个人离得越来越近,几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坐在一旁的子月简直懒得抬眼皮看,自从苓姝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后,欧阳景睦就放肆的不行了,三天两头的无病乱呻吟。
“在想什么呢?”正想着,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子月惊讶的回头看过去,便见夜风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
起身同他站在一起,子月笑了笑,随即一脸郁闷的指了指眼前的四个人,“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可待不下去了。”
夜风听了她的话,朝宫少霆几个人看去,随即也笑了笑,一只手伏在了子月的头上,“好了,如今我也来了,不是皆大欢喜吗?”
“不过。”夜风眉头微皱,轻咳一声,开口道:“大皇子府上设宴,要请大人和郡主过去,现在这个时辰,应该可以了。”
听了夜风的话,宫少霆凤眸微沉,看了贺秋雪一眼,又命人取了一个汤婆子来,“好好护着手,等下要去王府了。”
贺秋雪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朝宫少霆看过去,开口道:“昨夜小晗传来消息,他得了状元,并且向皇上求娶了安南,不日就要完婚了,我们该回去了。”
想起昨天夜里收到的来信,贺秋雪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她筹谋了这么长时间,那个少年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看见她嘴角的笑,宫少霆目光温和,一只手落在她的头上,轻声道:“好,今天用完膳后,明日启程回去,一定不会耽误了他们大婚的。”
提起贺晗和安南的事来,宫少霆神色为好了不少,毕竟安南是他的妹妹,贺晗又是贺秋雪名义上的亲人,他们两个人能修成正果,实在是一件好事。
独孤龚身边的下人来请他们两个过去,宫少霆也没拒绝,上了轿子,带着一行人上路了。墨卿卿也跟在队伍后面,听说是去独孤龚的府邸,她一路雀跃极了。
马车因为路滑的缘故,一直行的很慢,贺秋雪同宫少霆坐在一起,双腿上放着个汤婆子,苓姝用的药极好,手上虽然还有伤,却是一点也不痛了。
“一会儿到了王府,可要小心一些,跟在我身旁,不要乱跑。”嘱咐了贺秋雪一路,宫少霆还是有些担忧。
像个拨浪鼓般点了点头,贺秋雪苦笑一声,“南宫艳不都被斩首了吗,整个匈奴国,还有谁不怕死,赶来害我?”
在匈奴国的这几天,贺秋雪过得十分安生,因为宫少霆在这里,所有的人几乎都快要淡出她的视线了,生怕她一皱眉,宫少霆便会处置了他们。
“有备无患,等过了今日,我们就回京城去。”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宫少霆将她搂进自己怀中,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啦。
内忧外患,这个时候,只有家里最安全。想到回去,贺秋雪眸色微沉,“对了,韵儿她…还好吗?”
提起韵儿来,宫少霆凤眸微沉,闪过了一抹愧疚。他离开的着急,竟然忘了同韵儿交代一声,倘若她出了什么事,他又怎么能安生呢。
想到这里,宫少霆沉默了一会儿,“韵儿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唐夫人的事,好像让她一瞬间长大了,不需要再担心了。”
唐韵前几日的表现,的确让人宽心了很多,可听了宫少霆的话,贺秋雪心里更多的,却是心疼愧疚。
唐夫人的死,虽然不是她所为,可是她也有责任,倘若她再细心一点儿,唐夫人,也许就不用死的。
“好了,等回去之后,为她寻上一门好亲事,我们就算再对她好,终究不是她的骨肉至亲,嫁了人,生了子,那也是唐夫人想要看见的。”
宫少霆拍了拍她的头,替唐韵的将来打算着,如今官场上适龄的儿郎也不在少数,总有一个,唐韵能够看上的。
两个人说了一路,不多时,马车就停在了王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