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天人轮番给赵元景温养经脉,消耗破大。
但他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体内的大黄庭周而复始运转不息,生机若游丝却未绝,梁仲生经年老手却也未见过如此症状,不敢断言陈王什么时候能醒。
晋帝阴晴难猜的心思让三位天人都有股子莫名的压抑,皇后昼夜不分的守在奉天殿以泪洗面。
终于,在这天中午,上官雷请奏入宫。
六扇门在京郊抓了一个人,名字叫十四,经审是琅琊王府之人!
垂拱殿内晋帝戏谑笑道,“右相伤而未亡,元景亦伤而未亡,却唯独赵元昌死了,你可知道为何?”
上官雷思量道,“想挑起朝廷与东南大战!”
晋帝深吸了口气,手指敲这龙椅边缘,“你说对了一半,是有人想挑起朝廷与东南大战!”
“江南是楚人,十四却偏偏就是琅琊王府的人,与东南有何利?不要再往藩王头上查了,现在决不是国内大起兵戈的时候,多注意一下楚国的动向!”
上官雷点头,“臣领旨!”
“百骑司说,赵煜抓了个叫赵刈的姑娘,此刻就关在东宫,你走一趟,把人提出来!该怎么办,你明白!”
出了垂拱殿上官雷的耳边还一直在回响晋帝的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
陛下没有下旨,只说让他把人提出来,隐晦的透漏出知道六扇门审过赵刈的消息,想想太子的事情,未必没有敲打的意思。
至于怎么办?
赵刈的来历很诡异,借着赵元昌的案子他就是想放她出去探探虚实,没成想出了赵煜这茬子事,若不是十四落捕,他早去东宫了!
………………
东宫太微雕偏办
张梦白和赵刈便被关在这里。
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陈设赵刈就是一阵心烦,转头看见张梦白坐在椅子上天人交感更是怒不可遏,“这就是你想带着我来的地方?”
张梦白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对,相府那边是我说的,听闻左相府的孙少爷投身了太子门下,借你的名头见一下太子嘛!放心,不会有事的!”
她看了一下四周,贴进张梦白耳前问道,“你想把我交给朝廷换赏?你要多少银子,我给你,你带我出去!”
张梦白笑道,“不谈生意,我也没那么大本事从京城强闯出去,我说没有事就不会有事的。很快你就能走!”
“什么意思?”
“不能说!”
“你…………”
直到晾了他们一个多时辰,前门才被人推开,进来了两个锦衣男子,正是赵元谪与赵煜!
前者上前打量着女子,“你叫赵刈?”
她点头道,“是!”
“十三和你是什么关系?”
赵刈摇头,“不认识!”
赵元谪突然暴起抓着她的领口吼道,“二月二十六你出现在京城,六扇门中却查不到关于你的任何信息。当天陈御使就死了,案发现场找到了一把刀,与你在当铺当掉的刀如出一辙,你做何解释?”
赵刈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且不说刀是不是我那一柄刀,即便是,刀被我当掉了,它就出现在了案发现场又与我何干?况且,昨日凶手午时三刻又做案,我申时才被从牢里放出,与我何干?”
“杀人的是人不是刀,刀在那里证明不了什么。秦王宅里昨天抓住个叫十四刺客!”
他说了两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赵刈闻言答道,“那不就是有人借我之名做案!”
话刚出口,他便暗道不好,竟被他框了!
秦王是古爵,现在府里住的是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能是她一个平头百姓能知道的吗?满京城都在传广陵王世子死在了十八王宅,可有几个人知道十八座连成一片的宅子里他到底死在哪一栋?
具体细节被淹没在流言里!
偏办外的上官雷听到此处不禁一乐,“果然有戏,小姑娘心思还是差了点……”
赵元谪冷冷的盯着她,“有时候我杀人只需要怀疑就够了!”
“当朝太子就这么荒唐吗?”
言罢赵刈就又想给自己来上一巴掌,心里暗道,“怎么遇见了他,什么都往出倒了!我应该认识她吗?”
“你看,你又认识本宫,京城里见过本宫的也没有几个!”
赵刈嘴硬道,“我大忌那天在街上远远看见的不行吗?”
赵元谪上前了两步,“是吗?你喜欢本宫?”
他贴得有点近,赵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让人很舒服。
“是不是感觉今天脑子好像有些泛迷糊,心神溺静,真气都提不上来了!”
闻言赵刈暗运真气,果然!
“今天整个太微殿都被本宫洒了上等的安神香!”
张梦白疑道,“香没有毒!”
“可是遇上本宫身上的忘忧草香味儿,就有毒了,而且还噬人心神!”
赵元谪侃侃而谈!
赵刈骂道,“堂堂一国储君,竟然用这下三滥的招数!”
赵元谪笑道,“有用就好,你管他下不下三滥。不如你再说说这背后的人!”
赵刈闭口不言!
反倒是张梦白饶有兴趣的盯着他,“赵弘德教了个好儿子呀!”
赵元景不怒反笑,“本宫觉得你说的极是!”
“那我今日再教你一个道理!”
话间已有气机升降!
“咫尺之内,人尽敌国的道理本宫明白!”
“那你还敢孤身前来?”
赵元谪没有回他,“先生有什么话不妨到正殿说。昨夜有人给赵公子桌上放了一封信,本宫想定是有先生要指教在下的,正殿里的酒菜都备好多时了!”
张梦白大笑,“那便请!”
上官雷推门而入跟在一侧,赵刈面如死灰!
偏办距正殿不过数十步,有廊木间隔。
自从那叫张梦白的一进了皇城,宫内天人便有感应,普通一品很难察觉天人隐匿,但是天人不会,林镇远告诉上官雷偏半里的人并不简单!
能让大晋军神说不简单人是什么境界不不言自喻。
当时,他找到太子说清缘由,却被太子当场拒绝,“江南有多恐怖你忘了,放出了京城谁说得准,不如拼一把,成与不成父皇那边都有本宫交差!”
太子一番话着实让他另言相看,长在深宫里的孩子有这种胆气的不多。
太微殿正厅,林镇远久待多时,他微眯着眼盯着张梦白!
天下修士,散修入皇城实力便会被龙气压制几分,朝廷之人则反之,龙气滋养实力增长,当时若是他在偏殿出手,且不说太子身上宝甲能挡住几分力道,此消彼涨之下他有没有机会出手可说不准。
一堵墙挡住的只是凡人眼,对于天人来说,有于没有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