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路思考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刘莉，
“林玥有个姐姐对吗？”
“嗯，是啊。她姐姐是个名副其实的女神，对了，说到这个，她姐姐和那个沈慕离走的特别近，就，他们俩其实更像情侣。”
“还有什么别的吗？”
“就，也没什么别的了，我就是觉得林玥不可能自杀的，她特别努力，特别看重高考，她都快成功了，是不是，所以她怎么会，想不开呢？所以警察哥哥，你们一定要查出真凶，她家没什么背景，就，反正，算我求你们了。”
刘莉一下子和刚刚那个很小太妹的样子不一样了，她就是单纯的难过。苏烟点点头，心里却觉得这个小姑娘情绪转化之快让他猝不及防，苏烟示意她可以回去了，刘莉默默走了。左路却突然换了一个特别无奈的表情，
“我去，这都什么啊？一个老师只想着推卸责任，一个学生一阵儿一阵儿的，这tm哪是个高中，这得是个戏精培训学校吧？”
苏烟没说话，他就是觉得这件事儿越来越复杂了，他开始在心里默默梳理这四个案子。首先，死去的是沈珏堃，他是被碎尸装进玩偶里，即使之前被毒杀或者别的，但是碎是一定需要第二个人，然后是A大附中，两个人从楼上被扔下，这也需要第二个人，可洛西舟和李毅的案子说是自杀也完全没有问题，因为他们的死亡并不需要除去他们自己外的第二个人，那么就是说二对二，这看不出什么规律。再来，就是这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四起案子，都和最后一名死者李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到底是在表述什么意思？苏烟思考太入迷，连秦牧和他说话他都没反应过来，直到秦牧推了他一下，他才注意到，
“我说苏警官，您就这么信任我吗？在我面前就敢完全跑神，万一我想对你干点儿什么，我不就得手了吗？”
苏烟没有回答，只是打量了一下周围，
“这在哪儿呢？”
“你怎么了？发了会儿呆被鬼上身了吗？”
“好好说话。”
“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咱们去夜探一下案发地，看看能不能毁掉这个见鬼的故事。”
“嗯？”
“怎么，苏大警官，你还想着要破案呢？这明显就是故事给咱们下的套，别跟我说你真的没有发现。”
“并没有。”
苏烟答的坦然，他这次真的没有在意，他就和往常一样，想着破案，结束任务，出故事，再进故事。秦牧直接笑了，
“行吧。苏美人儿您想想，这个故事的意义是什么，只是让你破案吗？可能刚开始注意力自然而然就被案子吸引了，但是，这些案子，你我都知道，都不是人做出来的，甚至可以说，是鬼折腾出来的，那我们怎么找凶手。明明知道凶手是非人类，还非得找出一个人类真凶吗？”
苏烟不是没想到，他只是觉得，这回死者和自己有一些寄托和牵扯，他，很想真的抓住真凶，很想和自己昔日的战友并肩作战。秦牧看出来了他的想法，
“苏烟，你清楚的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可你，却还是当真了。”
秦牧认真的看着苏烟，苏烟没有看向秦牧，只是低着头，秦牧开着车，接着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浪费了近两天的时间了，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开始谋划了。”
“你真的想，摆脱故事吗？”
苏烟忽然抬头，紧紧盯着秦牧，秦牧把车开向了一个临时停车的地方，停了下来，回看着苏烟，
“我知道你想。”
“你想做什么？”
“你很清楚，我要干什么。”
“可，违背规则，你知道后果。”
“那不违背呢？不违背我们就能假装现世安稳吗？苏烟，”
秦牧的声音有些低沉，让苏烟有点儿恍神儿，苏烟看着他，秦牧叹了口气，
“你要的是真实，可这里不是，你都知道，所以，不要越陷越深，好不好？”
“好。”
秦牧又笑了，和往常那种刻意的温柔而和煦完全不同，是一种得到了某种保证后的开心，苏烟没有见过这样的秦牧，他突然有点儿愣，于是他问了句，
“那你呢？你要的是真实吗？”
“不知道。”
秦牧忽然自嘲的笑了，可秦牧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要的是不是真实，但我知道，我想让你见到你想要的真实。苏烟又问了一句在来时问过的问题，
“你真的想出去吗？”
“苏警官，别为难我了好吗？你就当我想出去吧，而且，苏警官，你一定要出去，你这么好，是不是？”
苏烟终止了这种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氛，然后对秦牧说道，
“走吧，刚刚走神了，我们去哪儿？”
“你知道的。”
“现在不可能让我们进去。”
“说的好像咱俩每次夜探都是经过人家同意了之后再展开似的。我的苏大警官，这可是个，虚假的故事呢，所以，去不去？”
“走。”
苏烟就一个字，秦牧笑着发动车子，边开车，边半真不假的说了句，
“只有苏大美人儿一句话，我就，陪你上刀山，陪你下火海。”
苏烟故意没有理他，他觉得这些撩拨都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只是朋友，也必须只能是朋友，这是他和他能继续并肩的底线了。
两个人来到A大，差不多十点半，大学生的夜生活现在可能刚刚开始。秦牧带着苏烟从一个门翻了进去，苏烟看着秦牧，心里想，这是提前了多久踩好的盘子啊，这都能找到。秦牧似乎看出了苏烟所想，
“今天来的时候特意观察的，就为了这一刻，我这算不算一场有预谋的起义啊？”
苏烟翻过去以后，给了秦牧一个白眼，然后和他一起向宿舍楼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