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瑆什么话都没有说，一时间，三个人之间陷入了某种沉默，谁都没有想去打破。左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林小姐，我们想请您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
林瑆的眉毛立刻又皱在了一起，然后忽然又猛地展开，勾起了一种类似于讽刺的微笑，
“怎么，你们连审讯的说辞都一样吗？”
左路却不太在意，
“一个系统，一个体制，要是我说一套，他说一套，这不就乱了吗？再说了，林小姐要是不愿意配合的话，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们现在的证据也足够了。”
“呵，你们诈供的方法都一样吗？”
“不不不，这是实话，主要林小姐做的太明显。”
“你想说什么？”
“其实，那栋楼上有您的脚印。”
“怎么，谁规定我不能上楼了？”
林瑆说完这句话一下子就愣在那儿了，左路笑了，秦牧也笑了，然后左路凉凉的补了一句，
“林小姐不是说，自己是接到电话，听说自己的妹妹去世的消息，才赶过去的吗？”
林瑆指尖有点儿发白，她握拳握的极紧，表情也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然后左路把林瑆带进了审讯室。左路和小白在审讯室里，苏烟和秦牧在外面，左路把笔往桌子上一丢，开口说道，
“说说吧，马脚都露出来了，就别藏着掖着了。”
林瑆一言不发，左路摇摇头，
“林小姐，其实你的漏洞挺多的，比如，一般通知死者家属是在报警以后，按照我们的距离，我们到学校应该比你到学校要早很多，可你却比我们先到很久。你可以说你就在学校附近，这的确是个理由，可你没事儿去学校干什么。再加上，您刚开始说，没有约过沈慕离，可是，有人看见，你约他出去了，是不是挺惊喜的。”
“你想说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说，我比较想让您说，所以您到底说不说呢？”
“你有证据吗？”
林瑆的眼睛变得亮起来，里面有一丝近乎怨毒的神色，
“就算，我上了顶楼，就算我隐瞒了这件事，你有别的证据，证明我杀了他呢？”
苏烟在耳机里对左路说，
“换我进去。”
左路瞥了一眼小白，小白秒懂让位，苏烟推门进来。苏烟一直带着一种冷淡感，林瑆看到苏烟的样子，缓缓说道，
“怎么，你们要刑讯逼供？”
“不会。”
苏烟其实不喜欢这项工作，但他知道，如果要让故事有下一步进展，就必须把她钉死在这儿，让她伏法，而且还是真正让她伏法。苏烟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然后忽然笑了一下，
“那么，那天晚上案发时间里，你在哪儿？”
“我在工作。”
“哪里工作，谁能证明？”
“没人证明，可我确实在工作。”
“你和王俊琪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她。”
“可她说，她认识你。”
“她是谁？”
“你不清楚吗？毕竟，你手里的氰化钾是她给你的吧。”
“什么氰化钾？”
“沈慕离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
“我要知道什么？”
“那你妹妹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从楼上跳下来，你妹妹有抑郁症吗？这么想不开。”
“我妹妹不是中毒……”
林瑆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苏烟又笑了，
“马脚露一次不够，还有第二次啊。”
左路同样也笑了，关于这几个人的死因，他们从未对外公布过，可林瑆却知道，这意味着，她很清楚自己妹妹是怎么死的。
“我是不是应该说，其实，你并没有杀沈慕离，你杀的是林玥。你只是把沈慕离，扔了下去，而在那之前，他已经死了。”
苏烟说的话，让左路有点儿晕。然后苏烟又接着说，
“我来给你还原一下事件经过，你可以当我在讲故事，毕竟，我们没有证据嘛。首先，王俊琪双胞胎姐妹一直是以同一个人的形象出现的，两个人都尽职尽责演着这个角色。但是，她们中的一个恋爱了，可恋爱对象却是个渣男，于是另一个愤怒了，他们上演了一出好戏来复仇。而你，知道了自己的男友和妹妹搞在了一起，你觉得你受到了爱情和亲情的双重背叛。”
“你在胡说些什么？”
“稍安勿躁，我说了，你就当听了个故事。”
苏烟眉目安静，声音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起伏，他似乎真的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故事一样，神色浅淡，
“你很绝望，王俊琪姐妹注意到了你，于是你们合作了，我们当然不会找到你杀了沈慕离的证据，因为你杀的根本不是他，而王俊琪她们俩，杀的才是沈慕离。但你们没有计划到的是，她们俩会突然反目，所以，两个人的内讧让她们暴露了，可她们很聪明，不动声色的转移了重点，混淆视听，连我们都差点儿被骗了。”
“你们发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