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的眼睛紧紧盯着秋姑娘,面上带着笑意,可眼底全是冷冰冰的质问。秋姑娘一句话都没有说。
前一夜
苏烟和秦牧从酒店和洛西亭分开后,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两个人收拾了一会儿自己,苏烟缓缓躺下来,突然开了口,
“你有好好看洛西舟的尸体吗?”
秦牧把头转过去,
“苏大警官是有什么发现吗?”
“我感觉,洛西亭有点儿古怪。”
“怎么,苏警官怀疑他是凶手?”
“不是,只是觉得,有点儿不舒服。你想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这大约是苏烟第一次很明确的对秦牧发出一起干某件事情的邀请,秦牧的眼睛闪着光,
“不谋而合啊,苏大警官我们俩算是默契十足了吧。”
苏烟没有说话,开始穿外衣,秋天的晚上已经有点儿凉了,两个人偷偷来到了洛西舟的房间门口,屋里已经熄了灯,周子杰大约已经睡了。苏烟真的特别想知道在这种环境下,里屋是一具尸体,外屋的他是怎么睡得着的。秦牧给苏烟打了个“进不进”的手势,苏烟看了他一眼,直接推门进去了。秦牧愣了一下,似乎觉得平常比他谨慎百倍的苏警官这一次竟然做了冲动的那一个。秦牧笑了笑,跟在了他身后,两个人大摇大摆走了进去。果然,周子杰不在。
“苏警官,你怎么知道他不在的呢?”
“猜的。”
“那我猜猜你怎么猜的如何?”
苏烟对他这段绕口令有点儿无语,但终究是什么都没说,任凭秦牧一个人叨叨,
“周子杰不敢待在这里,因为,这具尸体有古怪,对吗?”
苏烟没说对,也没说不对,自顾自的走向了里屋,看着那具放在床上的尸体。怎么说呢,尸体看起来没什么变化,甚至可以说很新鲜,一点儿都没有已经死了一两天的感觉,这就是苏烟最奇怪的点。他走进,捡起来了一方手帕,把洛西舟的脖子露出来,很显然,连一点儿疤痕都没有。秦牧也凑近了看,
“看来,苏大警官猜测成真了。这可能不是那位洛西舟,洛老板。”
当然不可能是,洛西舟被富商逼迫,自己割了喉咙,没有死,但是毁了嗓子。但这具尸体上连割痕都没有,这根本没有可能。再看看这具尸体,就像一个活人睡着了一样,除了嘴唇和指甲发紫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差别,在故事的世界里,这可能大约有什么不同,但也不应该连尸体都不像尸体。尸体画着戏妆,像极了台上的李香君。苏烟似乎心里的谜团有了解答,两个人只需要明天去求证一下就好。
秋姑娘家
秋姑娘看着秦牧,表情灰败了起来。
“秋姑娘,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答案了?”
苏烟静默地看着她,秋姑娘勉强稳住自己,开了口,
“没错,死的是洛西亭,但你们有证据是谁杀的吗?”
“这倒是没有,但我们不需要找证据啊,因为根本没有人死,对吗?”
秋姑娘死死看着秦牧,秦牧又恢复了笑盈盈的语调语气。
“我来猜猜看,这个故事到底是什么?这其实是四个人的阴谋,为了杀掉黄三,但动手还没成功,对吗?”
秋姑娘不说话,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一样,缓了很久,才开了口,
“我在戏台上见到西舟的李香君时,我承认,我爱上他了,无奈罗敷有夫,我认了,这没什么,我依旧可以听他的戏。可我突然发现那个李香君不是他,但我也无法恨他,我那么喜欢他,所以我选择一个人把这个秘密藏起来,大不了,我以后不听桃花扇了就是。我的父亲,一个地地道道的花心色狼,我没想到,他会看上西舟,那个黄三竟然和他勾结起来,想暗害他。西亭找到了我,我根本没有其他办法,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西舟,我快疯了。”
她说到这儿,极度愤怒,根本说不下去,
“所以,你们就商量好了,演一出诈死的戏,然后,把黄三杀了。这样,我们就算要查,查出来的也是洛西舟杀了他,但洛西舟已经死了,只能算是冤魂索命,所以,黄三就算白死了,对吗?”
秦牧看着秋姑娘,缓缓补充道,
“没错,那个人本来就该死。他就像吸血的水蛭一样,附在西舟身上,一寸一寸的把他的骨血吸干净,根本不放过。”
“你们本事真大啊,连假死的药都能搞到手。”
秦牧笑着夸奖秋姑娘,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讽刺。秋姑娘无视他,只是靠在沙发上,没有表情,没有话。苏烟却开了口,
“秋姑娘,我还想问你一件事。为什么,洛西亭要代替洛西舟做这件事?”
秋姑娘没有回答,昨天他们一起吃饭的洛西亭,哦,不,应该说洛西舟从楼上走了下来,
“因为他不愿意让我背上人命。一切都是我想出来的,也是因我所起,你们把我抓走吧。”
“两位真是兄弟情深,兄友弟恭呢。”
秦牧又忍不住嘴贱了一下,苏烟看着洛西舟,开了口,
“洛老板,您的师弟药效已经要过去了吧,趁还没有铸成大错,您不打算去阻止他,却要一位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果然是一家人。”
“你们什么都不懂,黄三根本就该死,他就是个人渣。”
秋姑娘的声音乍然响起,她已经站了起来,歇斯底里的朝苏烟和秦牧大喊大叫,苏烟和秦牧根本没有理会她,洛西舟看着苏烟,秦牧和苏烟说完这句话就向戏园子的方向跑去,在半路,听到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任务已完成,进入故事的下一阶段,场景随机,时间限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