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笑了笑，治疗良心的办法，这可真是一个有趣的命题，然后他看向苏烟，开了口，
“那就看这个大夫怎么选了。”
苏烟知道秦牧怎么想，也知道他会怎么选，所以他淡漠的回了一句，
“我比较喜欢法律解决。”
“当然，苏大警官嘛，不是必要，不会杀人。但是吧，这个电影的医生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人当然不一定要杀，但是护着自己还是有必要的。”
苏烟当然知道，其实他上半句话还没有说完，在现实世界他当然选择用法律解决，在故事世界，当然是跟着故事的规则来啊，他的确不喜欢杀戮，可不代表他会一颗圣父心，在自己的安全无法保障的前提下就去奉献自己，他没有那么傻。但是他懒得再跟秦牧解释，而且秦牧说的对，非必要条件下，他当然不会选择杀人。所以他很自然的岔开了这个话题，
“这个故事的细节，你有什么印象吗？”
“苏大警官，要多细的细节啊？”
“……”
苏烟突然不是特别想和秦牧交流，秦牧果然正经不过一分钟，超过一分钟就开始发神经，不是没事儿找事，闲的作死，就是占占自己的便宜，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就只是非常沉默的看着他，秦牧看着苏烟的眼神，直接开始笑
“苏警官，来来来，我给你讲讲我能想起来的细节。这个电影的梗概我已经给你讲了，它刚开始拍的像什么生化病毒，神神鬼鬼的，但后来有个揭秘。”
秦牧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苏烟知道这个人又开始犯病了，于是看着他，
“什么？”
“诶，有问有答故事才能往下讲嘛。就是一切都是一个病人干的，根本不是病毒感染，就是那个病人，把那些个丧了良心的医生全杀了。”
“嗯。”
“就只是嗯吗？这个名字可是一语双关呢。”
苏烟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可以闭嘴了，不用再废话了，然后出言把秦牧带跑偏的话题再带回来，
“我们是不是需要找到那个病人？”
“对，苏警官，你是工作狂吗，咱们能等到明天吗？”
“我们，是不是也是那些丧良心的医生。”
秦牧看着苏烟，
“当然不是，但那个病人似乎无差别攻击，所以吧，故事给我们这么安排，明显就是要把我们留在这里的意思，所以苏警官，万一，咱俩折在这儿，你有什么临别赠言吗？”
“……”
然后苏烟就很镇定的把身子转了一个方向，开始看着那张线索纸条沉思，他懂得这个任务的目的，可不知道该怎么完成。如果人心脏了，该怎么处理。他遵纪守法，他主持正义，可他不做佐罗，也不会妄定他人的生死，也无法替别人决断，可现在这个世界不一样，他不知道该做什么选择，他的思想与现实好像根本无法匹配，他的道德观让他下不去手。他在认真的走神，秦牧看着他走神，知道这位苏警官又开始进行他那些公序良俗，法律法规的交战了，然后秦先生终于看不太下去了，
“苏大警官，打断一下。”
苏烟抬头看了秦牧一眼，秦牧接着说，
“既然在悲剧发生时，你根本无法选择，那你不如别让悲剧开始呗。你这个就是太纠结，上一个你自己要杀你自己，也没见你那么难以抉择。”
秦牧的话其实是含着几分不满的，他知道苏烟是个什么人，但在他看来，在故事世界去顾虑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一直都是瞎耽误时间。上一个故事只是因为那个“苏烟”是假的，而且苏烟被逼的无从选择，所以才会下手，虽然连死手都没下。但这个故事里，这些都是所谓的活生生的人，苏烟踌躇很正常，但把自己困在里面，就得不偿失了，故事就是要你这么做，让你自己的道德观与故事规则交战，让你自己溃败。
“知道了，谢谢。”
秦牧被苏烟突然的道谢惊了一下，他想过苏烟会沉默，会像上一次理念发生变化一样躲着他，唯独没想过苏烟会向他道谢，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故事线应该刚刚开始，我们不需要去纠结，我们可以提前阻止，你说的对，所以今天，我们可以去找证据，去找那个病人，防着他就成。”
苏烟一下子这么多话，秦牧还有点儿不习惯。但没想到苏烟接着说，
“你答应我师傅要为他带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你知道了吗？”
“很巧，我们今天刚刚见过。”
“那个病人？”
“苏警官敏锐啊，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太不一样了，而且，有点儿眼熟。”
“是有点儿，既然咱俩都眼熟，肯定不是你警局的朋友，那可能就是故事里的人了吧。”
“豌豆姑娘，那个年轻男人。”
“陈某某吗？”
“应该是，他这次没带眼镜。”
“怪不得，你师傅还和他有交情？”
“我师傅姓陈。”
“不会还是什么儿子之类的吧？”
“亲戚吧。”
“行吧，变成病人，你说他不会是那位病人吧。”
“那些医生，医疗事故酿成了吗？”
“不知道，你这么一说，他不会是医疗事故丧生的那个小可怜吧？”
苏烟没有接着秦牧的话说下去，他只是点点头，然后开了口，
“你知道，医疗事故是怎么造成的吗？”
“不知道。”
秦牧回答的干脆利落，别说电影没提，就算电影提了，他也没有那个闲心去把一部很一般的片子的前因后果全记下来，这没有意义。苏烟点点头，他要把原因整理清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