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表情有点儿僵硬，苏烟表情没有什么波动，秦牧站在苏烟身后，默默打量这个女孩，女孩子看起来反而比刚刚还要紧张许多，苏烟重新问了一次，
“你刚刚的位置在哪儿？”
女生半天说不出话，女警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什么，毕竟苏烟问询有自己的一套，随意打断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结果，所以她也在旁边沉默，气压有点儿低，秦牧却带着惯常的温和的笑意，走到了苏烟旁边，
“别怕，他就是问问你而已，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他就是做个简单的判断，你回答就好，真的没有关系。”
女生听到秦牧的话，再看到这么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终于点点头，然后清了清嗓子，才又一次开了口，
“我就站在这里，”
女孩子指了一个离自己不太远的位置，苏烟点了点头，站到了那里，然后在那个位置抬头看了看，然后接着问，
“你刚刚有抬头看看上面有什么吗？”
“没有，我走路的时候，就习惯性低着头，所以突然上面下来两个人，就真的，我……”
女生有点儿语无伦次，苏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顿了一下，开了口，
“这个位置，他们是怎么落到你面前的？”
女生有一瞬间的慌乱，
“没有，我不知道，这我怎么知道，他们掉下来，正好掉到我面前，我都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落下来的。”
“是吗？那你刚刚，为什么会说，你们就在对面上晚自习？”
苏烟把“对面”两个字咬的很重，秦牧就在一旁默默看着，然后苏烟用眼神示意了女警小何一眼，小何点头，
“同学，得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了。”
女生表情出现了一瞬的空白，然后就开始痛哭，哭的都快背过气去了，但显然，没什么人去安慰她，只是把她送上了警车。秦牧对苏烟笑了一下，
“苏大警官有两下子啊，一眼就看出不对了。”
“我就是诈她一下。”
“嗯，像这种小姑娘，其实真的不太禁吓。”
他刚说完这句话，然后把声音压低了一些，
“第二个案子了，这个案子，你觉得，凶手找的到吗？”
苏烟摇摇头，他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他明白面对一个故事的时候他们应该怎么按着线索来，可这么多故事混在一起，任务重点也不知道在哪儿，这其实意味着他们连怎么出去都不知道，这就很难搞了。左路打断了苏烟的发呆，
“我说苏烟同志，你要不要见见，受害者家属？”
苏烟回了头，看到那张很熟悉的脸，就是林瑆，还是那张看起来高深莫测，实际上其实是个逗比的女人。这个女人站在那里，表情其实很不好看，左路凑到苏烟面前，轻声说，
“也是个可怜人，家里就剩下这俩了，姐姐上着大学，打着工，这都高三了，想着赶快把妹妹供出来，妹妹也上了大学，就好向父母交代了，这可好，这妹妹也直接，要是不是谋杀，真是自杀，这可真是，太……”
左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哪个词合适，可恨，似乎大了点儿，不懂事又似乎小了点儿，所以左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苏烟摇摇头，对左路淡淡来了一句，
“让她跟着回去，配合一下调查吧。”
左路点点头，一副所见略同的样子，苏烟重新回到了车上，他不需要去跟那些个校长主任乱七八糟的人去交涉，他现在急着回去找这些东西之间的联系，他下意识想坐驾驶座，秦牧把他轻轻推开，
“苏大警官，苏哥，苏大美人，我求你了可以吗，去乖乖坐到副驾驶上，你这个状态，我担心我活不过明天。”
苏烟愣了一下，然后默默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坐了上去，左路他们也都走了，然后，他们刚刚回到警察局，这个案子刚刚开了个头，故事就让他们见识到了自己的厉害，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凌晨四点不到，小何接起了电话，然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有个性质很恶劣的案子，影响也很大的案子，就那个大明星，洛西舟，被人发现死在家里了，说，必须得紧急处理。”
左路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然后笑了一下，
“艹，老子在做梦吗？”
“左队，我也觉得我可能在做梦，24小时之内三起，这已经不是水逆了，这是闹鬼呢。”
小何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好看，苏烟也有点儿呆滞，他想过会很快，但他没想过这么快，这个故事的目的其实是想让他过劳死吧。左路搓了一把自己的脸，给自己强行灌下去一杯咖啡，然后开了口，
“这tm是哪个犯罪组织觉醒了吗？走，去看看。”
然后苏烟就跟着去到了今天的第三个现场，所谓的大明星的家，雅致，古朴，看起来造价不菲，没错，是个很不错的园子，苏烟想到了在戏园子里度过的那些日子。连死法都差不多，苏烟满脑子都是，这是不是假死，我要不要先把他尸体就放那儿，可是法医直接开始，洛西舟的经纪人站在旁边，苏烟看着从班主变身为经济人的黄三有点儿不想说话，差不多的说辞，差不多的眼神与对话，只不过这次的对话主要是和左路进行的，左路不喜欢这种圆滑的人，但他知道，这些有手腕，会做事儿的经纪人才能给这些个光鲜的电影明星拉来机会，实现利益最大化。苏烟在一旁冷艳看着，秦牧的表情也不是很好，就像那个女警的话，24小时三起案子，在这个类型的故事世界里，是要他们都死。左路生无可恋的继续调查案子，然后左路对着苏烟笑了笑，
“我的苏啊，我觉得咱们市局，可能要把咱们大换血了，看这个案子出现的速度，再看看我们破案的速度，我觉得我离以身殉职不太远了。”
苏烟没说话，只是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他头疼，疼的快炸了，这连轴转了一圈，他觉得死亡离他也不远了。秦牧没说话，然后对左路说了一句话，
“不是三起，是一起，并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