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这种一惊一乍的反应让秦牧差点儿一脚踩到了油门上，但秦牧控住了一下，然后用一种很无奈的语调说道，
“苏大警官，求您能别一惊一乍的吗，我开着车呢，你是想体验一下故事世界里现实世界的死法？”
苏烟知道自己有点儿反应过度，慢慢平静下来了，然后开了口，
“抱歉，就是突然想到了问题所在。”
“嗯，说说看。”
“现在是什么时候？”
“午夜十二点。”
“案发时间是什么时候？”
“他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是下午三点，所以，所以这个时间很奇怪。”
“对，没错，这个时候不是凌晨，不是半夜，而是下午三点，我们去的时候人有很多。再加上它本身就是旅游景点，他抛尸的地点又，那么明显，怎么会现在才发现，怎么可能没有目击者？旁边那些摊主很早就出了摊，看到这些，怎么不报警？”
秦牧愣了一下，
“除非，除非，他们在此之前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对，看来，真的可能是昨日重现了。”
“又是那个鬼？”
秦牧皱皱眉，但眼里流露出的更多的是无奈，那个玩偶，会变成他们彼此的样子，应该是最明显的一种取代了吧，再加上其实这个东西级别不是那么高，其实还不难应对。可在这个故事世界里，不知道还会有点儿什么。秦牧正想着，苏烟电话就响了，秦牧觉得自己是不是直接转跳了预言家，苏烟接起了电话，觉得自己的心情非常复杂，还是左路的电话，
“回家了没？”
“没有，在路上。”
“那直接过来吧，我觉得我今年可能不是殉职就是下岗。”
“过哪儿？”
“等我给你发个定位，A大附中。”
“第二个死者出现了吗？”
“不，第二个案件出现了，A大附中死了俩孩子，可能不只俩，看着和殉情一样，我觉得我也离过劳猝死不远了。”
苏烟愣了一下，说了句，
“马上来。”
然后把电话挂断，看着秦牧，
“去A大附中。”
“怎么了吗？”
“还记得梁祝的故事吗？恭喜我们，预感成真。”
秦牧笑笑，觉得这个世界真tm邪门，苏烟看了一眼手机，十二点过，还是凌晨，这是给人破案，还是给鬼破案呢。然后掐了掐自己的眉心，心里哀叹，故事果然是故事，就算和现实世界人一样，架构一样又怎么样，他还不是一样得大半夜和秦牧行动吗？A大附中离得不近，但两个人可能不到一个小时就过去了，凌晨的街道真的安静，而且没什么车，所以一路上还挺顺利的。左路看到苏烟和秦牧再次一起出现，
“怎么，这大晚上还把秦先生叫来，真的是太麻烦了。”
苏烟没说话，秦牧自己笑了笑，
“没什么麻烦的，我现在和他住一起，而且刚刚一起回去，开到半道上，正好一起过来。”
左路笑了笑，心里其实对秦牧有一点儿怀疑，但苏烟开了口，
“怎么回事儿？”
“刚刚，就在刚刚，说死了俩孩子，一男一女，好像是对小情侣，他们说是自杀，然后校方就报了警。”
“结果呢？”
“不像自杀，像他杀。”
“嗯？”
“对，没错，不想自杀，虽然是从楼上下来的，但更像把尸体从楼上扔下来的，这得是什么仇，什么恨，要给杀死以后，再把尸体从楼上扔下来。”
“死者的身份能确定吗？”
“能。女的叫林玥，男的应该是叫，沈慕离，我可是发现，怎么这死的男的还全姓沈呢？”
苏烟觉得，这个事儿就比较有意思了，这俩应该是梁祝那个故事里，已经挂掉的一对痴男怨女吧，然后苏烟状似无意的说了句，
“那位女性死者是不是还有个姐姐？”
“没错啊，有个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苏烟对这对姐妹应该说的上是印象深刻，当然知道林玥是有个姐姐的，但他只是淡淡说了句，
“猜的。”
左路表情依旧不太好，可能是因为忙了一天，脸上全是疲惫，以及对接连发生案子的无力感。然后左路勉强扯了个笑，
“你这什么时候改算命了呀？”
“就在刚刚。”
然后苏烟带上手套，默默走过去，走到年轻法医身边，然后蹲下来，这个尸体死壮的确挺凄惨的，从顶楼天台上摔下来，尸体没有四分五裂，但也基本上摔了个乱七八糟了，要不是报案人是这个学校的人，可能还真看不太出来死者是谁。苏烟不和专业的法医在这边凑热闹，他回头看了一眼左路，
“不是有目击者吗？”
左路点了点头，
“那边，小何在那儿做笔录呢，要不你过去看看？”
苏烟和秦牧对视了一眼，然后走到警戒线以外，目击者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他听了一会儿，发现是高三的学生，
“我们就在对面上晚自习，然后，我还有一张卷子没写，就，就又去自习室待了会儿。”
“为什么不回宿舍呀？”
“宿舍十一点要熄灯的，可教学楼一整晚都不会熄灯，因为我们快高考了。”
记录的女警察点点头，看到女孩子表情越来越难看，很显然是被吓的，女警察把语气放缓，
“别怕，就是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女孩子咬了咬嘴唇，然后点点头，
“然后呢，你怎么看到的？”
“我写完卷子了，就，准备回宿舍，刚下楼，走了没几步，然后两个人，一下子就掉下来了，真的，就在我不远处，就在那儿，我当时就在这儿，特别可怕。”
女生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句都快哭出来了，看来是吓得不轻。苏烟听了一会儿，然后轻声问道，
“你刚刚说，你的位置在哪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