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路想亲自去审学校的案子，A大和A大附中这两起案子他想跟进，因为毕竟都在学校，算得上是同一种案发地点的案子，而洛西舟和沈珏堃的案子就交给苏烟了。但说句实话，苏烟并不太适合洛西舟这种类型的案子，他不擅长去疏导别人，去控制舆论，而洛西舟这个案子最难搞的不是找到凶手，而是大众，他本身就是明星，而且国民热议度极高，他死了简直无异于一个深水炸弹，所以苏烟并没有去花费大量时间控制舆论，相反，他开始找洛西亭。洛西亭是洛西舟的弟弟，他经历过的故事告诉他，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那么洛西舟死了，洛西亭没道理真的彻底失踪，哪怕是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他也必须出现，尽管两个人在他人眼里关系并不好，但他必须出现，要不然就是把凶手这个名号坐实了。
但苏烟没有分特别多的时间在这个案子上，因为它并没有那么好处理，也不算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应该是沈珏堃的案子，和刚刚发生的那起，因为这两个案子的标号，一个是“1”，一个是“0”，也许两个都是开始，但极有可能一个是开始，一个是结束，那么这两个一定有特殊意义，为什么会是开始，又为什么会是结束。苏烟在等一个尸检报告，终于，等来了洛西舟和李毅的尸检报告，的确都是毒发身亡，李毅的实际死亡时间是今早，也就是说，他在前一晚上还有生命迹象，而今早五点左右才真正死亡。提取了一部分胃部事物残渣及提取物，发现毒药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慢性毒药，不知道是什么，单独服的，还没有和食物一起服用，怎么看怎么奇怪。这个感觉很像自杀，可有了数字标号，就不可能是自杀。苏烟必须承认，如果他在此之前没有经历过那个故事，他不会有所联想，那么这个案子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密室。但现在这起案子，是左路在负责，已经明确了分工，他可以提建议，但不能去随意插手，而且他本人还担着沈珏堃的案子。那个模仿的很好，不知道凶手是人是鬼的第一个案子。他决定先去找案发地点附近的人打听一下，报案的是旁边摊位的一个小贩，因为现场封锁了，所以小贩在这边的生意直接停了，但他在古街的其他地方也有摊位，于是苏烟就准备去看看。他和秦牧一起去的，他们也没有表明警察的身份，就像个外地游客一样和他闲聊，秦牧保持着和善的笑容开了口，
“诶，来两个煎饼果子”
“好嘞，有什么忌口？”
“哦，一个别放辣椒，一个多放辣椒。”
这个摊主非常热情，他就是个卖煎饼果子的，他顿了一下，说了声“好”，还补了一句，
“我家这个味道算是这里最好的了，你们是来旅游的？”
“是啊，感觉人不是很多啊，现在应该也算是旺季了吧。”
“嗯，算旺季，就是出了点儿事儿。”
摊主手不停，很熟练地摊着煎饼，声音下意识放的低了下来，配合着煎饼和圆盘的呲啦声，显得有点儿模糊不清，秦牧刻意站的进了些，摊主开始给煎饼翻面，秦牧追问了一句，
“那，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看到那边儿了吗？昨天，死了个人，特别惨，听警察说好像是向什么玩意儿致敬，现在这些个变态变着花样玩儿。”
“所以就封了路啊，您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啊？”
“这吧，就实不相瞒，我报的案。”
“那我也不瞒您说了，我是个编剧，本身就是来这里找灵感的，觉得这个如果加工成剧本应该挺有料的，所以，想请您给细讲讲，不过不用义务讲，我是有报酬的，毕竟您也算个我灵感的提供者。”
摊主一听有钱，就主动了起来，
“您想听点什么啊？”
“这大家都知道的肯定没什么意思，我想听点儿不知道的。”
摊主笑了笑，
“我看您是想打听点儿我是怎么发现的吧。”
“对啊，那您就费心讲讲吧，毕竟这故事总得有个起因经过结果的，是吧？”
“成。就跟您说，我当时照例出摊，干了一段时间，那玩意儿就突然出现了，刚开始也没人在意啊，但是就一个大玩偶凭空出现了，你说这奇不奇怪？”
“是挺奇怪的。”
“大白天，大中午的，这简直就是惊悚片现场，我觉得那个玩偶看着挺瘆人，我也没敢过去，但是它摆在那儿更瘆人，再加上围观的人也不少，我就大着胆子去看了看，一看，可是了不得，这都点儿嘛啊，那玩意儿还往出渗血呢，看着就和刚杀了的一样。”
“这也太，恐怖了吧。”
“谁说不是呢，我就赶紧报警，不管是人还是什么别的，这直接扔路当间，来来往往的人都瞧着，甭以为是我干的。”
“可您摊子在这儿，那玩意儿在那儿，您怎么就，对吧？”
“我是临时把摊支这儿了，我其实一直在那边出摊做生意。现在本地的都不怎么来了，以前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真的是这个东西闹的啊。”
“那这么一闹，您怎么还敢出摊呢？”
“我不出来怎么过啊，我家还有孩子中考，还得补课，不出摊就真的活不下了，再说，我也是趁着白天才敢出来，晚上是真不敢。况且这个地方人一少，就觉得阴风阵阵的，我自己也害怕着呢，咱也不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就是，都是为了活着嘛。”
